宫寒一行人开始给那些被岚牙寨欺压过的家族送去财物。
第一家是马家。可是等他们到达马家以后却发现大门紧闭。他们敲了敲门,过了很久才有一位老婆婆来开门。宫寒小心地问道:“请问这里是马家吗?”
老婆婆一脸阴沉,用沙哑的声音说:“马家早没了,这里就剩我们几个老人了。”
宫寒一听心里一沉。接下来他先是说明了来历,之后奉上了准备好的价值一千两白银的财物对老婆婆说:“老奶奶,您们现在没有年轻人在身边,生活一定很艰苦吧。这些钱您笑纳,希望能起一点作用。”
老奶奶却拒绝了:“我年轻时过惯了富贵日子,什么大阵仗我没见过?只是这一遭劫,恐怕都是我的命数吧。我也是该过一过苦日子了。年轻人,我看你们都是好人,你们就拿着这些钱多干些好事吧!这也算是我这个老太婆对你们的一点期盼了吧。”
宫寒执意要给,老婆婆执意推辞,最后宫寒只得收回财物,说道:“老婆婆,您如果有什么困难,就到定西镇找我们吧。”
第二家是宋家。宋飞爱笑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家的亲戚?”王洋打趣道:“天下姓宋的那么多个家族,都是你家亲戚啊?”
众人到了以后已经是傍晚,天色正昏。可他们眼前的这户人家,里面灯火通明,前门挂满了红灯笼,大门敞开,门外还有小丁站岗。此时正有一辆马车停在门边,有壮汉从车上向院子里卸粮食呢。
“你确定这是宋家?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小家族啊,岚牙寨敢动他们?”王洋说着心里满是狐疑,一度怀疑他们走错了地方。“甭管岚牙寨动没动,只要这里是宋家,我生拉硬拽也要跟他们扯上点关系!”宋飞爱说着笑了,笑容有些狡猾。“到里面都别说瞎说话,小心丢人。”宫寒说道。
门口的小丁一见门前来了一大队人马,先上前了,没好气地说道:“是邹公子派来提亲的吧?邹公子都没有来,光是派这一点人马来,也太不够排面了。小瞧了我家宋小姐了是不是?唉,你们的东西呢?”
宫寒笑了笑,说:“我们不认识什么邹公子。我知道贵府正忙,但我们有事求见。还请您帮忙通报一下。”
“想见老爷是吧?老爷现在正会客呢,没时间见你。”另一位小丁说着,语气里明显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我说你们说话怎么这样啊?”“太不把我们当人看了!”“知道我们是谁吗?”……宫寒身后的人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抗议声。宫寒示意他们安静,说:“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吧,等到你们的宋老爷有时间了再来找我们。”
“那你们等别在这等啊,有损我们宋家的门面知道吗?”小丁说着开始赶宫寒一行人走。
“要动手是不是?”“我们这二十多个人怕你们几个?”……说着两边已经呈剑拔弩张之势了。
这时,从门内发出了一个充满威严的嗓音,听起来足以给人以强烈的压迫:“大门这里怎么这么吵啊?”小丁向内一望,吓得连声道歉:“老爷对不起!老爷对不起……这帮人说是要找您。我怕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就把他们堵在这里了。谁知他们非要进来,还要动手打我呢!”
“谁要打谁啊?”“就是,还说我们给宋家丢门面,丢门面的是你好吧?”“就这样的素质还来宋家当家丁?”……说着,已经将这位小丁说得恼羞成怒,但是在老爷面前他不敢失态,于是只能忍气吞声。
宋老爷刚刚跟一位贾人商量一桩大买卖,此时商量已毕,老爷来送贾人出门,正巧碰到了这里发生口角。宋老爷很和善,也没有问宫寒等人的来历,就直接将他们请进了院子。
到了会客厅,老爷说:“您的人一定要一起进来吗?人多这里会变得很杂乱。如果可以的话,我安排手下的人给您的人另找个歇脚的地方。”宫寒笑着说:“那当然可以,就麻烦老爷安排了。不需要其他人,就我宫某一人陪您进去就行。”老爷听后爽朗地笑了。
入了座,有丫鬟举着银壶为两人献上绿茶,一看便知这丫鬟脸上的脂粉已经是市面上最昂贵的一批了。
宫寒轻呡一口茶,发现这茶也不一般,想来定是上好的碧螺春。宫寒直入正题:“请问老爷可曾记得以前岚牙寨洗劫贵府一事?”
宋老爷听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了,想了想,又从新笑了回去,说道:“记得,那是好几年前时候的事了。就是因为岚牙寨洗劫了我家,我才有动力重振家业。想来也是凑巧,当时我家正跟另一个家族闹矛盾,我们家族里肯定有那个家族的内线,只是我没有办法查出来。岚牙寨一来,抢的抢杀的杀,最后竟然误打误撞把那个内线也杀死了。同一天岚牙寨也把跟我敌对的家族洗劫了一遍,真是幸运,不出十天,那个家族就彻底垮下去了。”
“请问那个家族是不是孙家?”宫寒问道。
宋老爷脸色一沉,问道:“你怎么知道!”
宫寒笑道:“老爷您别紧张,听我将事情如实说来……”于是,宫寒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宋老爷说了一遍。宋老爷听着听着竟然笑了起来:“真没想到世间竟还有你们这等的好人啊!那一千两银子我也不差,就给你们了。反而,我还要给你们一万两白银,鼓励你们继续做下去!”
宫寒一听一万两白银,可真不是个小数目,连忙拒绝。可谁知宋老爷只是去衣服里面一掏,便掏出了许多银票。他找了一张塞到宫寒手里,说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一万两白银不算什么,有困难就来找我。我们这里欢迎你们!如果没有你们这些好人,贵人帮助我,我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重振家业啊!”宫寒听后连忙道谢。
“时间也不早了,就请宫大人留下来用餐吧。如果不嫌小府清贫,还请住上一晚,明早再走也不迟。”宋老爷说着,脸上是满满的笑意。
第二天宫寒带着一行人想去跟宋家在同一个镇子的孙家。结果一问当地人却听到了这样的回答:“孙家早就没了,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于是他们只得去下一家了。
第三家是蔡家。宫寒一行人到这里时,只觉得这里境况平平,既没有马家那样衰落,也没有宋家那样兴荣。对于宫寒带来的一千两白银,他们倒是收下了。只是蔡爷却比其他家庭多出了一个请求:“宫大人。您知道我是在官府做官的。现在已经混到了县令。照理说我是可以再向上努力的,只可惜家里条件有限,官场上的那些事您是知道的。如果不拿出一点硬功绩的话,很难跟其他有背景的县令竞争。”
“所以您是想请我们帮您完成某件事情?”宫寒问道。
“对。我是想请你们帮我治理一下另一波山贼。跟岚牙寨差不多,但是规模肯定比岚牙寨要大。名为黄沙寨。不知您能不不能考虑一下?”蔡爷问道。
“可以,没问题,只要是能为百姓提供好生活的活计我们都会去干的!”宫寒笑道。
“那好,那就麻烦宫大人了。”蔡爷说着,绕到桌子后面,找出了一个黑旧小匣子,从里面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银票递给宫寒,说,“这是两千两白银,作为押金。事成之后我再给您六千两,总共八千两,您看这些钱够不够?”宫寒笑道:“够了,怎么可能不够呢。”
宫寒一行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当晚宫寒与王洋和宋飞爱商量蔡爷嘱托的事情。
“我觉得靠谱。”宋飞爱说道,“伸张正义的事,正好就应该是咱们干的。”
“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考虑一下到底合不合算。其实我觉得因为这次行动哪怕死了一个人咱们都是亏的,毕竟再多的钱买不回人命。”王洋说道。
“那你觉得这些小伙子到了咱们这里来就是为了看热闹的?他们可都是在咱们身上寄予了期望的!他们是一定不会畏惧死亡的。即使有人死了,其他人也很容易就能接受,因为这些人是为了道义而死的,不应该为他们感到遗憾。”宫寒缓缓说道。
“那咱们就决定了?什么时候行动?”宋飞爱问道。
“我觉得跟上次一样就行。先观察再打。并且这次咱们的人手多了,估计会好很多。”王洋说着,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宫寒。
宫寒叹了口气说道:“的确,人一多了,战术上也会有更多的灵活性。面对比岚牙寨规模还大的黄沙寨,我想咱们也是有能力应付的。王洋说的没错,就照上次的那一套来,这可以算作是通法了。其实就是收集情报。”
宋飞爱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回到定西,多叫一些人。就这二十几人我怕不太稳妥。”
宫寒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此次出行大家兴致高昂,正是行动的好时机。如果先走了一个来回,士气就全走散了,再战就没有力量了。况且,咱们不是正面佯攻,而是发起奇袭,这样才能以少胜多,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可是你觉得人一多了还算是奇袭吗?人多了就增加了人们犯错误的几率,很可能因此全军覆没。说实话,这二十几个人我都有点嫌多呢。”
“好,一切都听你的。”王洋说道,“明天谁去观察地形?”
“我和飞爱吧。”宫寒说道,“你有组织能力,我不在时可以代替我组织这些人。平时一定要注意操练他们,千万不能松懈。对了,话说他们都还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器呢。明天你可以带着人去买,主要买短剑就好,因为咱们不是去战场上杀敌,而是搞暗杀,所以不需要太大武器。好了,时间不早了,都休息吧。明天一切按照计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