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子如此关心本王的婚事,实在令本王倍受感动。不过,奈何本王没有意中的女子,只怕是要让江世子你失望了。”
顾赢洲如此回答,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和,让人讨厌不起来。
江寻淮也同样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意。
心道,你这狗贼喜欢男人,怎么可能喜欢女人?
“如此,长瑞王不是在说这都城没有哪家姑娘能够入王爷你的高眼?您这不是拂了这都城的少女芳心?”
江寻淮如此说道,嘴皮子油滑得很,看起来就好似在皇帝面前溜须拍马的内侍总管似的。
这要是让有心人听去了,那是要让朝中大臣对他顾赢洲心怀芥蒂的。
两个人在马厩前打了好一阵子的太极。齐纳塔塔牵出一头鬃毛发亮的骏马出来,十分高大,看起来也颇为壮实。
“江寻淮,你挑了马没?一会儿就要开始狩猎了。数量最多的人能够获得太子手上的一块血珍珠,跟三皇子送出的一箱珠宝。”
齐纳塔塔的目光里面充满了兴趣,跃跃欲试。
想来这齐纳塔塔在意的不是太子跟三皇子的嘉奖。而是觉得这个比赛充满了挑战性。
江寻淮看着齐纳塔塔志在必得的样子。
想来齐纳塔塔也是想要看看有几个人能跟他成为敌手。
齐纳塔塔那双锐利的眼睛,叠满了孤傲。
据江淮南所知,这都城里面还没有没有几个人能像齐纳塔塔这样的厉害的。
若这第一让齐纳塔塔得了去,往小的方面来说,无伤大雅,并不作为一回事,仅供娱乐而已。
往大的方面来说,这让外人拿到第一,不得不让人觉得丢人。
失了大南的颜面。
此事可大可小。
……
江寻淮看着几个动作快速上马的少年,犹如离弦之箭,冲出去了,奔向墨绿林子的深处。
江寻淮望着自己腰间的箭筒,里面数只长箭,叹息了一句,然后艰难的上马,等她策马扬鞭的时候,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场面略带尴尬。
江寻淮倒也不在意,只是慢慢悠悠的骑马进入了林子里面,就好像是去游玩的样子。
江寻淮的目光搜索着四下的猎物。
虽说她没有其他人那般厉害,但好歹也要带些小猎物回去。不然,又要遭到顾赢洲那狗贼的无声嘲讽。
江寻淮寻了半天,箭筒里面的长箭一支都没有少过。良久,江寻淮原本败兴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雀跃。
修长的手从箭筒里面抽出一支长箭,搭在弓箭上,对准某个有动静的灌木丛。
江寻淮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她蹙起眉,吃力的拉动弓弦,柔白的指腹马上被细细的长弦勒出了一道红印,恰似被刀刮过那样。
“嗖”的一下,破风而过。
江寻淮失望的看着那支长箭歪歪斜斜的扎入了那堆灌木丛。
打草惊蛇。
里面跳出了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快速的串入了另外一个灌木丛里面,不知去向。
江寻淮见此,低头看着腰间崭新的箭筒里面,余下还有很多长箭,又抬手看了看被勒出的细痕。
远处,骑马鞭策的赵进已经猎杀了四头飞禽,往这边赶来。江寻淮大老远就能听见赵进的声音。
充满了喜悦与欢快。
“你看,这是刚刚猎杀的四头,怎么样?不错吧!”
江寻淮注视着挂在马背上的四头飞禽,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赵进就似炫耀那样,他对着江寻淮感慨道。
“哎,江世子,没有想到,我居然也能有这么一天!”
赵进嘚瑟的拿起自己手中的长弓,得意洋洋的对着江寻淮笑着。
这张笑脸在江寻淮的眼中格外的扎眼。
“没有办法,我赵进就是这么的优秀!”
江寻淮脸上还是带着笑意,洋洋洒洒地对着赵进道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分我一只也没有太大问题。”
说罢,赵进脸上出现了愕然的表情,注视着江寻淮抽出腰间的佩剑,动作行云流水地将麻绳切断,其中一只飞禽落在了枯草地上。
“你!”
赵进欲言又止,随即又呆滞了一瞬间,他很大方的对着说话,那个样子看起来犹如施恩一般。
“罢了,本公子今天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送给你了。好生给本公子收着。今天晚上就拿它开涮。”
赵进说完,又匆忙的策马离开,江寻淮望着赵进离去的背影。
约莫是他又要赶着去猎杀其他的猎物了。
江寻淮把那头飞禽从地上捡起又系在自己的马背上。
然后,艰难的上了马背,继续悠哉悠哉的寻找猎物。
……
手中的长箭势如破风,一击命中了站在不远处的鹿。
“这不是安世斛吗?”
正当他要下马将猎物收回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少年打断了安世斛的动作。
他抬起眼帘,瞧着坐在马背上的陆州晋,危险的眯起眼睛,语气不善。
“你来这里做什么?”
陆州晋微微一愣,好似记起什么,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应该叫您安清郡王,在下陆王世子。”
他装模作样的对着安世斛说话。
很显然,安世斛并不喜他。安世斛干脆没有理会他,直接翻身下马。
“安清郡王,我听说您这一年在都城可是过得风生水起。吃喝嫖赌,样样不差,跟那景阳侯府的世子有的一比。我也想跟您学习学习,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从百忙之中抽空来教我?”
陆州晋自小是在陆王的过分关照之下抚养长大的。这陆州晋是个口无遮拦的主,若非因为常年在封地生活,不然,以他这样的性子,定然让他活不到今天这个时候。
什么浑话都敢往外说。
他安世斛再如何混账,那也是皇帝亲手封的郡王,而他陆州晋无官无职,居然也敢在此造次。
果真把这里当做封地了!
安世斛与陆州晋不同,同样是在封地生活多年,可安世斛却比他要懂得世故人情,安世斛比他明白的更多。
安世斛听着陆州晋话里话外的讽刺,就像是扎在心头的刺,让安世斛不舒服,蹙起长眉,可又不说什么话反驳陆州晋。
或许是厌烦了,又或者是懒得理会陆州晋。
安世斛走到它的面前,那头鹿还没有彻底死亡,还在做垂死挣扎。安世斛索性就抽出长剑打算往它身上多捅几个口子,让里面的血液流失的更快些。
陆州晋这时又眼巴巴的凑上来。
“安清郡王,我前些天都听说了。您跟安禄王吵起来了,所为何事?不如让在下分忧解难?”
陆州晋聒噪的声音时时刻刻的缠绕着安世斛,烦闷的让安世斛一度以为陆州晋这厮上辈子是做青蛙的,说话从来就没有断过,烦躁的让安世斛不悦。
安世斛面无表情地抽刀对着陆州晋的脸,陆州晋脸上的嬉皮笑脸慢慢的瓦解下去,剩下了恐惧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