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淮正从地牢里边出来,外边就站着一个等候已久的宫女。江寻淮看着觉得眼熟,那宫女见了江寻淮便上前。
“拜见江世子,惠妃娘娘有请。”
江寻淮闻言,这才从方才的思 虑里面回过神 来。
“原是惠妃娘娘身边的笑鸯姑娘,我道是谁这般眼熟。”
江寻淮如此说道,被江寻淮记住的宫女脸上微微一红,随后又道了一句。
“世子爷,请随婢女这边来吧。”
宫女走在江寻淮的面前带路。
顾赢洲在江寻淮后边远远的就瞧见了这一幕,心头压下不悦。从远处行步匆忙的黄应责拦住了顾赢洲的去路。
“长瑞王,小奴奉皇帝之令,特来请长瑞王随小奴走一趟。”
顾赢洲脸上适时露出了笑意,温和的对着黄应责道了一句。
“劳烦带路。”
“小奴可担当不起‘劳烦’二字。”
……
江寻淮跨过矮矮的门槛,直入正殿。一眼便看见正在绣花的江氏。江寻淮十分客气的对着惠妃微微一拜,道了一句。
“不知惠妃娘娘招来小民有何事?”
江氏看了一眼江寻淮正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江氏放下手中的刺绣,吩咐旁边的嬷嬷去御膳房去拿几碟点心进来。
“你还是这般没大没小的样子。”
江寻淮听了倒也不恼,宫女端了茶水上前。江寻淮起身走到江氏面前,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枇杷,自个剥皮。
“我这不是看惠妃娘娘你这几日同我这般照顾,何况,就是一个枇杷而已,莫不是惠妃娘娘要同我一个小孩计较?”
江寻淮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吃了一口枇杷,江寻淮便弃掉了枇杷,江寻淮从未尝过如此酸的枇杷,简直要把她一口好牙酸掉了。
江氏看见江寻淮将枇杷丢在地上,沉默不语,江寻淮对着江氏寡淡的询问了一句。
“这枇杷这般酸,该不会是内务府挑剩下的给惠妃娘娘吧?”
殿内的气氛骤然变得僵硬,宫女们一句话都不敢说,紧绷得厉害。
门外嬷嬷到了殿门口,却双手空空。
不用江氏多说什么,江寻淮也明白这江氏寻她来做什么了。江氏并非是担心江寻淮昨夜里遭遇了什么,而是要跟她无声诉苦。
“娘娘,御膳房的人只道是那些点心的食材都没了,要明日才有补货进来。”
嬷嬷脸色难看。
她才多少日不见这江氏,没有想到居然落魄到这种地步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这宫里头见高踩低的人势必要将东西都克扣个精光才好。
“娘娘,这些人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前些日子无缘无故克扣了我们这边的冰,这下又要东扣西扣,狗眼看人低。”
嬷嬷倒是个心直口快的,吐完一肚子的不痛快。
江氏听完,轻声道了一句。
“无事。便让他们扣下来吧,我们总有出头之日。”
话落,嬷嬷又快速的接上了一句。
“那六皇子怎么办?这天气这样热,那还不得?”
江寻淮闻言至此,嘴角微微牵起一抹笑意,自告奋勇。如果此时不站出来,那他日,可不一定有这个机会了。念在这江氏有一子傍身,他日,江氏会念着今日她江寻淮的好,来日景阳侯府或许不必那么落魄,说不准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眼下可以徐徐图之。
“惠妃娘娘,咱们景阳侯府是同惠妃娘娘一心,该帮衬的,本世子绝不会落下,何况,事关六皇子的事情。”
江寻淮义正言辞,随后,便是江氏感恩戴德的谢意。
……
江寻淮格外慷慨的要将这永寿宫里头的所有枇杷都带去了。转身就要去拜会皇帝表哥。
江寻淮问过宫女,这皇帝正在翊坤宫。江寻淮想着这皇帝大抵是待在了华贵妃那边。二皇子上次的事情处理不错,连同三皇子也受到皇帝的青睐,五皇子那边皇帝也少不得奖励了顾源不少的东西,但不曾去见过顾源的生母,静妃。静妃不得宠是真的,皇帝鲜少去静妃那里。
皇后更不可能能留下皇帝。
太子这些天颓废的样子皇帝都看在眼里,倘若不是因为太子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只怕是轮不到他来当东宫之主。
……
坐在皇帝斜对面的顾赢洲正与坐在对面的二皇子相谈这次顾源处理水患一事,三皇子坐在顾清的旁边,正听着他们两个人谈话,皇帝则是不言,略有让顾赢洲与顾清攀谈自己的见解的意思 。
殷时这天则是被三皇子叫来说话,但是他来了才发现,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交谈的,只剩下发呆的时间,打发闲暇而漫长的时间。
华贵妃让人去御膳房带了点心,可迟迟不见宫女的身影。不知为何,华贵妃的太阳穴一直突突突的打个不停。
……
江寻淮抓住了宫女的素手,苛责道。
“你是哪个宫里头的宫女,居然敢把这东西弄到我身上!你好大的胆子!”
溪浣本着是华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平时在华贵妃身边骄横惯了,哪里见过江寻淮这般横行霸道的。
便出口指责江寻淮的不是。
“这位,你可是看清了,这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何故要抵赖在我这小小的宫女头上?”
“呵,是谁故意的,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你是哪个宫的?小爷我今天就要你好看!”
江寻淮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溪浣,溪浣顿时觉得恶心。心道这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怎的这般让人反胃?
“我说这位爷,小奴这还要赶着去御膳房里面再去那一份,请这位爷自便。”
溪浣正要绕过江寻淮要原路返回去拿一份新的点心。
若非他这样撞过来,她倒不至于这会还要去重新拿一份,这下要让华贵妃等急了,少不得要挨一顿骂,脸上写满了不痛快。
江寻淮挡住溪浣的去路,摆出街市恶霸的架子来。
“怎的?弄脏了小爷我的衣服,却还要走?你莫不是当小爷我好欺负?你哪个宫里头的,叫你们管事的出来,小爷我要好好的收拾你!”
溪浣这时按耐住所有的情绪,平静的对着江寻淮道了一句。
“您这是什么人?做了错事居然还要这般嚣张?莫不是当我们翊坤宫的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