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瑞王,在下听闻长瑞王已经将世子爷抓起来,却半分都没有审出什么,倒不如长瑞王,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顾清脸上略带谦和,缓缓的走到了顾赢洲的面前。顾赢洲慢慢地抬起了眼皮子,瞧着走到面前的顾清。
在点着微光的烛台前的顾清,脸上多了几分虚假。
“本王没有审核出什么不是因为本王搞错了什么,而是,有旁的些人想要从本王这里谋算些什么。”
闻言,顾清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阴冷的眼底,一片阴冷,看不出有一丝的温暖。恰似反派被揭穿真相时才会出来的模样。
顾赢洲寡淡的语气让顾清顿时失去了所有的耐性。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被撕破了脸面。那么就没有什么必要好说的。
顾赢洲对着站在外边的士兵喊个名字,士兵快速的进来,顾清看着顾赢洲吩咐了一句。
“寻条椅子,给二皇子坐下,免得二皇子累着了。”
“是。”
士兵很快就从手边抽了条椅子,放在顾清的背后,随即就撩开帘子到外边值班去了。
顾清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不悦与阴冷的模样,他摆出一身贵气,锐不可当的架势,坐在了顾赢洲的面前。
企图借此打压顾赢洲目前的气势。
“二皇子,若是二皇子为了陆王的事,那大可不必到我这边来,大张旗鼓。怎么做,二皇子,你不是跟着陆王交代的清清楚楚了吗?”
顾赢洲抬手拿起书案上已凉的碧螺春,眼下敛去一番思 索。
想来这顾清约莫也是要在这个关头开始掂量他顾赢洲的身份。想必,顾赢洲在顾清的拉拢对象里面占了一定的地位,否则,二皇子也不会在设局的之前,来拜访顾赢洲,给顾赢洲提个醒。
奈何,顾赢洲并不稀罕。
顾清那张阴鸷的面孔在顾赢洲的面前,阴狠的眼中的儒雅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白骨。在这一刻,顾清已经将顾赢洲圈入敌对的阵营里面。不过,顾清眼下没有多少能力能跟顾赢洲分庭抗礼。
“皇叔知道的这些情报,一清二楚。还希望皇叔你过些日子,还能这么稳健的坐在我面前与我这些小辈说说话。”
顾清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好似一条吐信子的毒蛇。句句都在为他不久于人世的未来而透露出惋惜。
“本王,自当是要为了同你们这些侄子辈的说上话而好好的活着,等着看这大南的天下歌舞升平。”
顾赢洲佯装出听不懂的样子,淡淡的道了一句。
顾清随后,也不与这顾赢洲多说什么了。
“我突然间记起我有件事情要跟父皇汇报,就不多打扰长瑞王您的清静了。”
顾清起身,对着顾赢洲微微行礼,也顾不得顾赢洲免礼,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就好像真的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需要他马上处理一样。
顾赢洲注视着被放下来的帘子,思 量了许多。
月已从东边的山头上来了,四下士兵成群结队的巡视附近。
顾清行色匆匆的来到了明黄色的帐子前,内侍撩开帘子,片刻后,内侍又出来,对着顾清点了点头,应允他进入帐子里面。
当顾清步入帐子里面的时候,发现江寻淮正坐在帐子里面,好似在讨论什么事情。顾清面色一滞,又恢复自如。
顾清见到江寻淮能够与皇帝一起讨论事情的场面,让顾清觉得分外荒诞。
一代二世祖,能有什么眼见?居然能与皇帝谈论这些事情。
“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清走上前,对着皇帝行大礼。顾清低垂着脑袋,还是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目光从他的头上掠过。
“起来吧,赐座。”
皇帝示意候在身侧的宫女搬了一条椅子上前,顾清就坐在江寻淮的手边。江寻淮就这么歪歪斜斜的坐在椅子上,病恹恹的样子,看上去没有精神 。
顾清记得江寻淮这厮今天还跟他坑了一柄玉如意,这会非但没有生龙活虎,还这副模样。
“儿臣此次前来,是为了安清郡王的案子。”
江寻淮端起茶杯,静静的听着顾清说话,瞥了一眼皇帝,皇帝脸上不露山水,看不出来到底是几个意思 。
方才还与她说着安清郡王只怕是遭人陷害,现在却又什么都不说了。好似是要试探这顾清到底是怎么说的。
“你说。”
眼底一片疲倦,耐着性子开腔,手指敲打着书案。
“父皇,儿臣目前已经查到了安清郡王是被人陷害至此,且儿臣手上也抓到了凶手。儿臣,已经让人将此人带去了长瑞王面前去了。”
顾清如此说道。
“哦?那你与朕说说那人长什么样子,为何要陷害这安清郡王?”
皇帝继续追问。
顾清早已预料到这皇帝必然会刨根究底,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在江寻淮看来,那个笑意就恰如狡诈之人该有的弧度。不显得谄媚,也不显得冷峻。
“此人正是户部尚书的竖子。”
顾清信誓旦旦地对着皇帝说道。
江寻淮听到这里。心中有数,这户部尚书是五皇子的党羽,顾清要做的便是替三皇子扫清这皇权路上的障碍。五皇子的党羽须得慢慢修理,毕竟这些个月没怎么注意他,实力迅速的增长让顾清有些忌惮。
从户部尚书庶子下手总比从嫡子下手要来的好。不过是个庶子,横竖都是这都城出了名祸害。有时,甚至比江寻淮这厮还混账几分。
只不过江寻淮是碍于身份,挂着景阳侯府的名头,更加让人注意罢了。若是除却这名头,这比江寻淮混蛋的王孙公子不止户部尚书庶子柳阕一个。
五皇子的势力过大,只能从一点一点的开始修理,顾清手上没有完全的把握能把五皇子吃定。且这些天五皇子的风头过盛,不适合跟他直接对干。只能从边边角角开始找茬。
而且这次,不是一点小事,关乎迫害郡王的事情,可比一般的杀人放火来的严重得多。
于是,江寻淮也同皇帝听了一番这顾清的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