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人走了吗？”陈琅拉住从御药房回来的人，问道。
那人答道：“听说皇上安排你们就近煎药，那几个姑姑便走了。”
陈琅拍着胸口，“太好了。”
那人笑了笑，放下东西，出去做事了。
不一会儿，顾嬷嬷又来了。
她道：“陈琅，你出去看着点儿，有事再来敲门。”
“好！”陈琅二话没说，起身就出了。
顾嬷嬷等房门关上，严肃的对南香落说道：“入夜之后，我亲自陪着你去御药房，会在春祥宫到御药房的一路上，安排人手盯着，绝对不会让淑妃见到你。”
“是，嬷嬷。”南香落应道，顾嬷嬷出手，她可以安心不少了。
顾嬷嬷紧皱着眉头，“到目前为止，你查出来什么问题了吗？”
南香落想了想，如实相告：“皇上所用的药材，其中一部分已经没有药效了，吃了也无用，反而会耽误病情。”
“叶家这些人！”顾嬷嬷咬牙切齿，“居然用这么阴损的手段。”
她握着拳头，在屋内走来走去。
南香落试探着又问道：“嬷嬷可知道炼丹房炼出来的仙丹，现下可有多余的？”
顾嬷嬷猛然转过头，喝问道：“你什么意思？”
她气势逼人，眼中一瞬间喷发出的怒火熊熊席卷而来，南香落镇定自若的说道：“我的鼻子一向灵敏，能闻到常人所无法觉察到的气味。炼丹房里，透出一股不同寻常的血腥气味。”
顾嬷嬷一怔，厉声问道：“那是什么？”
南香落摇头，“我也不知，但必定不是好东西。道长们交给宫中的方子，定然没有写全，所以我想从剩余的仙丹中找出那样东西。”
“……一年只炼出一颗仙丹，绝不会有多余的。”顾嬷嬷叹道。
如此谨慎……南香落又问道：“当初推荐道长的人是谁，嬷嬷知道吗？”
顾嬷嬷道：“不知，我头一次见到那几位道长，还是皇上带出来介绍的。于姑娘，皇上吃了这仙丹，明明身体一年比一年好了，怎么可能会有坏处呢？说不准是某一味稀少的药引子，你不知道呢？”
南香落道：“身体的调养不是一日一时可以达成的，需要循序渐进，慢慢调理。如果皇上吃了仙丹，身体很快好转，只怕里面有什么烈性的东西，在提前耗费着皇上的性命。”
“……”顾嬷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那句话说完再想一想，她哪里会有这位南姑娘在药草方面懂得多呢？
良久，她才又说道：“要不然，我先把方子拿出来给你看看，再去问一问皇上身边的常公公知不知道当年是谁推荐的道长。于姑娘……皇上的身体现在不会很糟糕了吧？”
南香落道：“诊脉不是我的强项，需要我师兄来……”
顾嬷嬷叹了口气。
南香落又问道：“皇上上一次吃仙丹是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
南香落有些发愁，她想到的第一个幕后真凶便是叶止。
但是事情真是不凑巧，如果近来需要炼丹，还能查出来，现在完全是毫无头绪了。对方行事缜密，背后之人恐怕只有皇上和天定山的道长知晓，而他们偏偏都不会说出来，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指证他们。
顾嬷嬷也唉声叹气，“我先去找一找方子，你还是按着昨日那样，给皇上准备补药，不要有任何疏漏。”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