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一楼的厅堂之中,朱橚老哥仨静静地坐在一张硕大的圆桌旁,看着面前跪倒在地的林浩、青木美玲以及刚刚被压下来的吉泽九英,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黄三重新下来禀报,道:“王爷,楼里没有其他人了。”
“哦?”朱松无所谓地点点头,这才瞧着面前的三人,道:“说说吧。”
“说什么?”沉默了一会,脸上有着个大鞋印子,额角血液刚刚干掉的吉泽九英,一脸愤怒地吼叫道:“我不过是来这里的客人,你们为何要抓我?”
“客人?”朱松猛然低头看向了吉泽九英,突然一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放你娘的屁,整个百花楼的客人们都被本王的手下给'请'了出去,难道你还会隐身术,在本王的手下进入房间的时候,你他娘地就隐身了?本王的亲卫眼睛都瞎了?”
这一巴掌,朱松倒是没咋用力,毕竟这家伙的身体可承受不再大的打击。
但是嘛,打人不打脸啊,朱松这一下子等于是当面打人的脸面了。
被朱松扇了一巴掌,吉泽九英脸都绿了:“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不能怎么对你?”朱楩一脚就踹了过去,把这家伙给踹倒在地,“真当本王是傻子吗?百姓们,谁碰到朝廷的官兵不害怕?听黄将军说,他们进去的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思喝酒,而且还有胆子反抗,这种情况你以为正常吗?”
就在吉泽九英想要说些什么时候,青木美玲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青木美玲的话把朱橚他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只见朱松重新坐直了身子,右手轻轻敲着桌面,不置可否地说道:“哦?你是怎么知道本王想知道什么?”
“你既然已经派人将我们百花楼和百合赌坊都已经查封了,那我们再藏着掖着也没有什么用处了。”青木美玲侃侃而谈,说话间,眸中神色不停变幻。
“青木你疯了?”挨了一巴掌、一脚的吉泽九英脸色大变,“想想你的弟弟,想想你的族人,你忘了他们都是怎么死的了?难道你真得想背叛组织吗?”
“青木?组织?”朱松愣了一下,看了朱楩一眼,“你说这小娘儿们叫什么?”
“我记得,她叫美玲啊,对,就是这个名字!”朱楩也愣了,他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不对啊,这姓氏我怎么觉着是小曰本的姓氏啊?还有这个组织,什么鬼?
“你给我闭嘴!”好容易盼到点端倪,朱楩哪里肯放过这机会,又是一脚踹在了吉泽九英的脸上,“你继续说,不过你可想好了再说话,别想骗本王!”
这家伙直接吐了血,他也真够倒霉的,就只说了这么连句话就挨了三顿打。
“将军!”瞧见吉泽九英被这一脚给踹吐了血,林浩终于忍不住了。
“哦,将军?”朱松瞟了神色紧张的林浩一眼,道:“又有收获了,不错嘛!”
“哼,你别得意,这次算我们认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林浩用充满怨毒的声音看着朱浩,道:“别想从老子这里得到任何与我们组织有关的消息!”
“小林、吉泽,你们两位就别硬撑着了,眼下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再硬撑还有何用?”青木美玲脸上仍旧是平淡的表情,“我们组织名叫'樱花复国社',目地便是刺杀大明皇帝朱棣、韩王朱松,从而导致大明朝发生叛乱,利用已经收买的那些大明文武大臣们,援助我大和国,最终达到复国的目的!”
“樱花复国社!”朱松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脸色陡然变得狰狞无比,“你们,是倭国的人?哈哈哈,本王原本想放你们倭国一马,并没有将你们倭国给彻底灭了,没想到你们不感恩就罢了,竟然还想着刺杀四皇兄和本王?”
“你,你是韩王朱松?!”此刻,吉泽九英和小林浩终于反应过来了。
倒是青木美玲的脸上还是一片平静,看来她要比吉泽九英聪明得多了。
“怎么?难道你们感到很奇怪吗?”瞧着吉泽九英和小林浩的表情,朱松也感到很惊讶,他笑着说道:“看来今日还真是大丰收啊,本王不过是想要带着两位皇兄出来玩玩,找找乐子,没想到竟然玩出这么一出来,好,很好啊!”
“说吧!”朱松深呼吸了两次,努力将心头升腾起来的怒火强压了下去,“最好说些本王感兴趣的话,否则的话,别怪本王狠心将你倭国人全都给灭了!”
呵,朱松这话说得太狠了,等于直接把那些还活着的倭人给推了出去。
说句不好听的,虽说这些倭人还有很多的剩余价值可以压榨,在'倭奴管制区'里还有诸多的金银矿场,这些东西都需要有人来接管,可是对于朱松而言,若是将这些倭奴全都给杀了填海,然后换成大明的百姓们,也不无不可!
朱松的话可算是吓了这些家伙们一跳,根据他们这些日子以来所收到的消息来看,朱松可是率兵在安南,将整个安南国都给灭了,就连安南的那些平民百姓们都死于非命。
之后,樱花社也确实派手下前往安南查探真假,结果,他们所见的便是成片的残垣断壁,以及那些被豺狼啃食之后所剩下的森森白骨堆。
这种丝毫不顾及颜面的鬼事情,朱棣他们可能做不出来,但是朱松不同!
“你,你竟然敢,你怎么敢”青木美玲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无比,就连吉泽九英和小林浩都是一脸的惊惧之色,看得出来,他们俩也都害怕了!
“大明各地的百花楼和百合赌坊,都属于我们樱花社。”
青木美玲这回是真拍了,如果他不说实话的话,就算计划能够成功,最终他们可以复国,可若是国内没有百姓们的话,就算是复了国又怎么样?难不成要做一个光杆司令吗?
“哼,还真是庞大的组织啊!”朱松冷哼了一声,道:“你继续给本王说!”
“我们组织的首领一共有四人。”青木美玲继续说道:“我名青木美玲,是首领之一,掌管的是百花楼,负责搜集和刺探各种情报;这位名叫吉泽九英,亦是首领之一,掌管的是百合赌坊,负责训练杀手、细作以及武者。”
“哦,一个负责刺探情报,一个负责训练手下,很好的组织结构!”朱松撇撇嘴,继续说道:“这位呢?是干什么?还有另外两个首领,又是谁?”
青木美玲脸色不变地继续道:“这第三位名叫森川一郎,掌管的是百川商行,这商行之下涉及到了珠宝、丝帛、酒楼单凡涉及到吃穿住行,都在商行的经营范围之内。至于最后一位首领,则是我们樱花社的总首领,森川元齐!”
“敛财的也有了!”朱楩插了一句嘴,啧啧称叹道:“这般庞大的组织,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混得风生水起,我大明竟然丝毫不知,看来东厂的人也是废物!”
东辑事厂就是大明的特权监察机构、特务机关和秘密警察机关。
而且东厂发展到现在,其分支机构甭说大明朝的各州郡府县了,就连遥远的朝鲜管制区、倭奴管制区,都有东厂的分支机构,而且监管极其的严格。
若这件事情传到万岁爷那里的话,怕是郑和这位东厂的督公,要倒大霉了!
“你行了,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朱松没好气地瞪了朱楩一眼,道:“基本的组织结构,本王已经了解了。你们总共有多少分部,真正属于你们樱花社的手下又有多少?还有,今日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有何密谋?”
“百花楼以及百合赌坊只是开设在长江以南的府郡之中,其中百花楼有十四座,百合赌坊亦是十四间。”说到这里的时候,青木美玲顿了顿,继续道:“至于百川商行,则是遍及大明全境,只是这百川商行旗下的商铺,只有极个别的掌柜的进入了组织。另外两个,真正属于我们樱花社的人,大概在四千之数!”
“怪不得了。”朱橚摸了摸颔下的黑须,道:“花楼和赌坊养打手,这很正常,毕竟在这两个地方捣乱的人很正常。看来东厂不曾发现,也算是情有可原。”
“或许是这样吧。”朱松点点头,道:“不过,东厂终究难辞其咎。”
青木美玲自然听见了两人的话,眼下这节骨眼上,大明如何已经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只是想要自己的国人们不会因此而遭受牵连,仅此而已。
“今日,我等在此集会,就是为了将藏在密库中的财宝全都转移出去,而后将遍布大明的所有商铺也尽数出售!至于我们组织剩下的人,还有别的用处。”
说到这里的时候,青木美玲苦笑了一声,“至于是什么用处,我也不知道。”
哒哒哒!
就在朱楩脸上出现怒色,认为青木美玲在骗他们的时候,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期间还夹杂着一些愤怒的喝骂以及嘲讽的声音。
“他娘地,还想要跑?跑得了吗,你们?”
“快点地,磨磨蹭蹭地,真当自己是大爷了吗?”
众人循着声音向着门口的方向望了过去,却见一队韩王府亲卫,押着两个披头散发的人走了进来,一个看起来三十郎当岁,另外一个得六十岁上下。
“呦,这才刚刚聊起来百川商行,没想到就送上门来了。”朱松见到俩人顿时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来走到了那老者身前,道:“若是本王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位便是你们樱花社的最后两位首领吧?说起来你们两位都姓森川,是父子?”
“呵呵,韩王不愧是韩王啊!”苍老的声音响起,一直低垂着脑袋的森川元齐笑了起来,他抬起了脑袋盯着朱松,道:“你是如何发觉百花楼不对的?”
朱松眸中笑意闪现,眨巴着眼睛,道:“如果本王说这只是个意外呢?”
朱松一句话,可以说是将樱花复国社的四位首领,全都给打懵圈了。
这怎么可能呢?这件事情完全就是经过精心不觉得,意外而为?绝不可能!
“算了,你们不信就罢了!”朱松瞧见这几个货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不信,不过信不信又怎么样?反正他们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了,起因是什么,不重要了。
原本以为森川父子已经逃掉的吉泽九英,神色间突然变得颓废了起来。
“成王败寇,我樱花社既然这样做了,那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可恨呐,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了!也罢,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吧!”森川元齐声音很冷。
“你们放心,本王怎么舍得让你们就这么死了呢?你们手中可是掌握着细作、情报以及大量的金银,这些都是我们大明朝廷所需要的!”朱松冷笑了一声,“在没有榨干你们之前,本王怎么舍得你们死呢?”
“你”森川元齐脸色一变,“老朽就算是死,也不会讲东西交给你的。”
“你可得想好了!”朱松瞟了森川元齐一眼,慢悠悠地说道:“还是之前那句话,大不了本王就将剩下的倭人全都给杀了,丢海里喂鲨鱼!”
嘿,这威胁无论搁哪都极具震撼力,一威胁一个准。
这不,森川元齐不敢再说话了,没法子,朱松敢可是能用话怼死他!
“王爷,百花赌坊的事情也了了。”就在朱松准备等等百合赌坊消息的时候,段鹏终于从外头跑了回来,“兄弟们已经押着那些家伙去了南京府衙。”
“哦?”朱松点点头,大手一挥,“好了,既然百花楼和百合赌坊的人都已经抓完了,那这些人也送到长安府衙去吧!对了,那些寻常的犯人也就罢了,这些人的小头领,特别是这五个,全都给本王送到诏狱去,知道了吗?”
别看青木美玲现在还挺配合的,但是她肯定会隐藏一些东西。
对付这些顽固的罪人们,只有诏狱的那些锦衣卫们有法子,到时候别说是隐藏了,怕是连他们小时候尿炕的事都能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