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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府。
辰时刚过,沐音正在房间查看账目,兰诺却是突然来禀道:“小姐,贺府的人来了。”
“贺府?”沐音眉梢微挑,想起之前的某些事情,心下却是闪过一抹了然,看来这贺府如今也已经算是气数尽了。
“来的人都有谁?”
“是贺府的贺劲和贺松贺梨儿两人。”兰诺道:“看他们的打算倒像是来道歉的。”
沐音勾了勾唇,清冷的凤眸却是闪过一抹凉意,机会往往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意味着接下来的只会是万丈深渊。
不过这贺劲倒也不算太傻,能找到她这里来,也算是有点本事。
“带他们进来吧。”淡淡的扬了扬手道。
待兰诺将人带到府内之时,贺松以及贺梨儿看到眼前的场景却是直接呆愣掉了,原以为这沐音离开了南侯府就什么都不是了,没想到这府邸竟是如此的精致,简直比南侯府甚至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相对于两人毫不掩饰的惊讶,贺劲心中也是十分的震惊的,要知道这么大的一个府邸布置成这样那可是不简单的,是以,心中更是确定了之前的猜想,面上也越发的凝重了几分。
兰诺将几人各异的神色看在眼里,唇角挑起一抹冷笑,径直朝着大堂而去。
贺劲三人由庭院步入大堂,神情相较之前都不由得谨慎了几分,是以,当看到坐在上首的那一抹淡蓝色的倩影之时,倒是恭谨的行了一礼道:“沐小姐。”
沐音凤眸微敛,淡淡的扫了三人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贺大人身为朝廷命官,这礼我可是受不起。”
贺劲的动作一顿,心知此话的意思,顿时面色不由得闪过一抹尴尬,讪讪的笑了笑道:“沐小姐哪里的话?沐小姐乃是皇上亲封的熠王妃,下官这礼也自然应当是受得的。”
这称谓可谓是已然将身姿放的极低了,贺松虽不喜沐音,但是却也深知既能让父亲这般作为,那就说明这沐音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存在,好在他也并非是那般的浑人,当下便是恭谨的拱了拱身子道:“之前我与舍妹在闵府多有得罪,还望沐小姐海涵。”
看着自家儿子搬动举动,贺劲顿时也是猛然松了一口气,想他在朝堂挣扎数年为今也只不过混得如此地步,自家儿子能这般拿得起放得下,堪能成大事也,他也就不用再担忧了:“提及此事,下官真是惭愧,小女年龄小不懂事惹了沐小姐不愉,还望沐小姐能够见谅。”说着,便是从怀中掏出一沓包裹好的银票来道:“小女损坏了沐小姐的云水缎,自当理应赔偿,这些权当是赔偿,爱情沐小姐原谅小女的冒失与无礼。”
语毕,警告的眼神看了眼那站在一侧明显不情愿的贺梨儿一眼,那贺梨儿即便心中诸多不愿,但是收到自家父亲这般的警告神色,也是不敢有违,不甘心的瞥了下嘴,这才开口道:“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沐小姐无礼,还请沐小姐原谅。”
看着她那明显不情愿的神情,沐音冷笑了一声道:“贺大人怕是弄错了,这距离期限的日子可早已经过了,贺大人这个时候前来赔礼莫不是太晚了些。”
看着沐音并未接银票的意图,贺劲面上不由得也有些尴尬起来,就连握着银票的手都跟着僵了一僵,不过,怎么说也是在官场摸滚打爬了这么些年的人,眨眼的功夫便已然恢复了正常:“沐小姐莫要误会,实在是府上一时间没有这么多的银两,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办法凑齐银子,这才耽误了时日。”
“我记得上次贺府可是直接抬了几箱过来的,怎么?那些莫不是那些也都是一柄外借来的?”沐音凉凉的道。
贺劲神色一僵,继而却是顺势点了点头道:“东拼西凑让沐小姐见笑了。”
沐音挑唇一笑,却是冷声道:“看来这赔偿的银子当真是难为了贺大人了,怕是借了上百家乃至上千家才凑齐的吧,既然贺大人如此艰辛,我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贺大人那这银票请回吧。”
贺劲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嘲讽意味和隐喻的深意,当下便是连连道:“沐小姐严重了,下官府中虽然不曾有什么积蓄,但是欠人钱财总归是要还的,这些只不过给沐小姐赔偿,还请沐小姐莫要推辞,否则下官可是无颜混迹官场之中了。”
“贺大人有没有颜面混迹官场我并不想知晓,也没有兴趣知道。”沐音冷声道:“我这音府并不缺这丁点的银子,贺大人还是拿着银票回府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嫌少了不成?!”贺梨儿终究是个忍不住的,看到自家父亲这般低声下气的言语,为的就是让眼前这个所谓的不是南侯府的南侯府大小姐收下,更可气的是眼前的人还一副不稀罕的姿态,这让她如何能够忍受?!
“梨儿!”贺劲猛地一声呵斥,冷峻的面容霎时间变得更为阴沉了些,让那贺梨儿面色一变,双眸顿时变得闪躲起来,紧紧的垂着双眸不敢抬眸,显然是被这贺劲的一声呵斥声给吓到了。
就在此时,兰诺突然从侧厅疾步而来,侧耳在沐音耳旁轻声耳语了几句,只见沐音微微的挑了挑眉,冷然的神色闪过一抹凌厉,凤眸一凛,看向三人的神情冷淡的摄人:“贺大人,我说过的话不会变,机会只有一次,而你早已没有机会了!兰诺!送客!”
冷声吩咐了一句,转身却是径直朝着那侧厅而去,竟是连看也不曾看几人一眼。
那贺劲就连一丝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贺大人,请吧。”兰诺神色冰冷,双眸更是凌厉的摄人。
贺劲不懂武功,但是不代表贺松不懂其中的门道,眼前之人无疑是难得的高手,若是对上他,他敢百分之百的确定,他绝对毫无胜算!
脸色变了又变,终是挫败的摇了摇头道:“爹,我们走吧。”
眼前的这个人他们惹不起,身后的那个人他们更是惹不得,与其如此干耗下去,倒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好。
看到自家儿子的神情,贺劲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面色闪过一抹失望,却是将银票收了起来,转身离开了音府。
待离开音府之后,贺松才有些疑惑的开口道:“爹,这南侯府大小姐难不成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不傻,若是这南侯府的大小姐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父亲又为何会特意带着他们前来致歉,甚至拿出了府中大半的积蓄,只是为了让其收下,这难道不是很奇怪么?
贺劲抬眸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爹知道平常你十分疼宠梨儿这个妹妹,但是有时候过于的纵容并非是好事,此番咱们贺府算是栽了。”
“爹,您这话什么意思?”贺松心下陡然升起一抹不太好的念头。
贺劲侧首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音府两个大字,心底深处升起无限感慨:“你以为这些日子府里接二连三的出现这些事情是意外还是偶然?”
贺松心下猛然一惊:“爹,难道这些都是……”
贺劲淡淡的摇了摇头道:“单凭她一个人还没有这个本事。”
“那是?”贺松蹙眉道。
贺劲凄凉一笑道:“她没这个本事,但是并不表示她背后之人没有这个本事,捏死咱们贺府也不过就是动动手指的功夫而已,贺府于他而言就是蝼蚁的存在。”
贺松闻言一惊,心下却已是闪过无数个念头,忽而想起些什么,心下一颤,喃喃道:“熠王殿下……”
能将贺府视作蝼蚁之人恐怕除了当今圣上也唯有那熠王与景王二人了,那沐音是未来的熠王妃,这背后是谁动的手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贺劲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目光眺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坐在一侧一直没有言语的贺梨儿却是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楚,面色也早已变得煞白,她都做了些什么?原来这一切竟然都是因为她?!一切皆是因她而起的么?!
不过显然现下已然是追悔莫及了,一切早已是来不及了。
唯有贺松敛眉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事后,贺松去找了郝胥柏,不过却是连淳王府的府门都不曾进得,唯有侍从带来的一句话再耳边回荡:“朋友之义且断。”
也正是在这一刻起,贺松才赫然明白,贺府是真的完了!真真正正的再也没了一丝一毫的退路了。
不过却都是后知后觉罢了。
贺府倒了,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大众的视线之中,更是在盛京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迹象,而贺府众人更是在返乡的途中突遇劫匪……自然,这些也都是后话而已。
现下,音府却是笼罩着一股极为凛冽的气息。
“清尘道长有什么话要说?”沐音神色冷然的看着眼前已然被折磨得面容憔悴,眼圈发黑,整个人精神早已溃散的人,冷声淡淡道。
只见那清尘道长哪里还有之前的那般风姿模样,憔悴苍白到没有血色的面容,乌青的双眸以及那干裂到渗血的双唇,摇摇欲坠的双臂和那以奇特姿势垂放的双腿,无一不在体现如今的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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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因为感冒还有牙疼再加上好朋友的到来……昏昏沉沉的就没有写,昨天跟朋友过生日回来的有点晚没来得及码字,实在是抱歉啦,朋友们见谅啊,再过几天吧,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这几天事情可能有点多,马上放假啦,更新的力度加大,争取不将此文拖得时间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