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穿越小说 > 笑云天 > 章节目录 第二章 袭杀
    就在那长乐宫阆秋殿中,一黄脸宦官正与一统领打扮的中年男子议事,黄脸宦官位于上座,而那中年男子一脸媚笑,明显以那宦官为首。

    “公公可知?今日广陵王离京,武陵王可是前去相送了!”

    那黄脸宦官悠哉地品着茗茶,一脸不在意地说道:“他俩本就是亲兄弟,临别相送那是自然!”

    中年男子却是眉头紧皱,慎重道:“可卑职总觉得广陵王在这个时节被流放,甚不合乎常理!”

    “哦?褚统领何出此言?”黄脸宦官这才当下茶盏,面色显得有些凝重。

    “且不说广陵王与那烟花女子苟合一事已过数月,就当下大司马楚腾谋反一案,圣上早已是焦头烂额,怎会在此时旧事重提?”

    只见那黄脸宦官脸色逐渐铁青,忽地将茶盏打翻在地,寒声道:“哼!欲盖弥彰!”

    那中年男子却是一头雾水,不解道:“莫非公公洞察到了其中玄机?”

    “跳梁小丑而已!不过眼下还请统领为咱家办一件事!”

    黄脸宦官将那中年男子招至身前,对其耳语一番,只见那中年男子面带震惊之色,跪在地上惶恐道:“公公!此事可是诛灭九族之罪啊!”

    “哼!有咱家在,谁人敢诛你九族?”那黄脸宦官一脸轻蔑,似是天下均掌控在他手中一般。“你且放心,此事办成,咱家必定许你一个锦绣前程!”

    中年男子犹疑良久,最终似是下定了决心,沉声道:“不出七日,公公且听卑职的好消息!”

    ……

    几人才行了三日不到,那车夫只道天气甚寒,便开始罢起了工。无奈之下,楚腾只得付去车马费用,放了车夫离去,而赶车一事自然就落在了楚腾身上。

    楚腾倒是不惧寒冷,也不在乎,便一心赶起了路来。

    自上了马车,刘谨又开始陷入了沉默。邹玉娘抱着孩儿,含情脉脉地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失去了一切的男人,心头甚是感动,见刘谨已是颓然无语几个时辰之久,又一阵心疼,便将左手轻覆于刘谨手上,也不多言,只是轻轻地呼了一声,“谨郎!”

    刘谨这才从恍惚中醒来,凝视着邹玉娘。如此佳人,只消锦衣玉食,却要随自己颠沛流离!双目霎时又黯淡了下来,兀自颓声道:“玉娘,此去可是苦了你了!”

    “谨郎为我遭了如此大的罪,我受这点苦又算得了甚!”邹玉娘略微有些激动,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似是在告诉刘谨自己的决心。

    刘谨心间一暖,看了看襁褓中的孩儿,又缓缓地将佳人揽入怀中,温情道:“待安顿下来,我必娶你过门,给你们娘俩一个完整的家!”

    听刘谨如此一说,邹玉娘只觉得自己的所有坚持都是值得的,当下泪水便沿着脸庞划落下来,喃喃道:“只要有谨郎在身边,我便心满意足!”

    此去边关,虽是路途遥远,条件艰苦,但往后再也不用顾及风言风语,想至此处俩人心中又是充满了希望。

    渐渐地马车行至了一处密林,由于树上积雪过厚,便陆续自枝上散落,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楚腾心头却是“咯噔”一声,暗呼道:不好!有埋伏!

    果然,“嗖”地一声,一支箭羽自林间呼啸而来,击穿木板,直直射进了马车之中。

    “我的儿啊!”

    只听见邹玉娘一声撕心裂肺地呐喊,随即就传来了婴儿哇哇地哭声。

    尚不及反应,林中又是数箭齐发,接踵而至。乌黑的箭支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煞是晃眼,顾不得其他,楚腾只得翻身藏于马车之下暂避。

    “玉娘!”

    又是一声悲天恸人的哀嚎,楚腾再也不能淡然待之,也不管袭击之人,只是迅速地起身掀开了帷幕。

    只见邹玉娘半立在马车之中,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地箭羽,已然香消玉殒,可仍是面带不甘,死不瞑目。

    而刘谨此时则是抱着孩子,似痴傻般半张着嘴巴,泪流满面,无声地哽咽。那尚不谙世事的婴儿正大哭着,竟也是中了一箭,箭羽横穿了他的右手腕。似是在吮吸手指时被箭射中,鲜血布满了那稚嫩的脸庞,倒也挽回了一条性命,只是那幼小的生命仿佛随时就要消逝一般,甚为可怜。

    想必是这孩子先被一箭射中,而后邹玉娘将孩子递给刘谨,却挡在了两人身前。以自己一人换得了两个至爱之人的性命。

    楚腾被此情此景所煽染,甚是悲愤,一个夺步便跃下了马车,拔出佩剑,只待将来人挫骨扬灰。

    只见从林中陆续窜出了一百来人,皆是统一的兵甲,头插翎羽。领头之人骑着高头大马,约摸岁至不惑。

    “羽林禁卫军!你是褚燕?”楚腾心中震惊,诧异道。

    没想到竟有人能识得自己,褚燕不由得心头一紧。却又想到那只不过是将死之人而已,再说自己背后有那位公公撑腰,怕他作甚!于是放声一笑,悠然道:“正是鄙人,没想到你这车夫身手不错,见识倒也不浅,怕也是有些来历吧!”

    “哼!一个小小的羽林禁卫军统领也敢刺杀皇室,难道不怕被诛九族么?”楚腾是如何也想不明白,这褚燕为何会伏击被流放的广陵王?

    “刘谨早已被削去王爵流放边关,一负罪之人而已,何来皇室?”褚燕只是一声冷哼,满脸的不屑。

    楚腾面色微变,又是反驳道:“王爷被流放乃圣命所在,你既已知却前来袭杀,究竟是何居心?”

    褚燕却是放声一笑,转而寒声道:“实在是不巧,鄙人此为恰恰也是奉了圣上之命!”

    若是皇上要杀广陵王,岂会如此大费周折,究竟是怎么回事?楚腾心头狐疑不定,只是死死地盯着褚燕,期盼能察觉出些许端倪。

    “是皇兄的意思么?”

    刘谨抱着孩子,此时也已下了马车,却是听得褚燕这般言语,心头甚感悲凉。突然,他将怀中婴儿推至楚腾身前,楚腾慌忙之下只得伸手接护,手中佩剑却是被刘谨夺了过去。

    只见刘谨旁若无人地走至两方之间,心灰意冷道:“若是皇兄想要我的命,拿去便是了,何须伤我妻儿?”

    “王爷!此事甚是蹊跷,切莫中了奸人的伎俩啊!”楚腾见刘谨心生死意,甚是着急。

    “旧日王侯堂前燕,只待双飞早。虽为薄情锦衣郎,卿不在、思何杳?断肠声里度残年,不如随去了。所求莫过自由身,纵情歌笑楚天遥!”

    邹玉娘一死,刘谨早已是了无生趣,哪还会去在乎真相如何?当下又跌跌撞撞地行了几步,仰天长啸一声,悲呼道:“楚公子,切莫让我儿再入那宫廷之中,我刘谨在此谢过了!”

    众人似也陷入了悲痛之中,尚未反应过来,却见刘谨横剑自刎而去,殷红的鲜血霎时就融在了白雪之中,甚为刺眼。

    褚燕没想到刘谨一出生皇室的文弱儒生,竟会如此决绝,一时间也是呆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