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几个制服警察走了进来。他们朝着莫子怀围上去。
“你们!就凭你们还敢动我?”看着那蔓延一地的血迹,莫子怀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那是他误伤的,他本以为那一枪下去打中的是莫子谦。可是没成想结果伤到了何洛。
就在子弹出膛的一瞬,何洛忽然拦在了莫子谦面前,硬生生替他挡住了那枚子弹。子弹打在何洛的心房附近。她已经奄奄一息了。估计送到医院……也是救不活的。
“子谦。我这辈子,就只是……只是希望你能正眼看一看我……被你好好的抱一下……”这是她最想说的吧。当重心不稳,她直直摔倒在地时。至少她的心里是希望可以被莫子谦拥入怀中的。
可惜……她没有等到。
“就凭我,也是可以动的了你的!”只见说这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一身警服。看起来表情严肃而且不带一丝感情。他是警局里的头把交椅。是何洛的爸爸。
何洛的家世在市是没有几个人可以比得上的。她的父亲可是当年最年轻的长官。而母亲则是附近城市里的名媛千金之家!这些年,他家的生意原来越大。外加上叔叔舅舅也是生意场上风生水起的人物。她的条件自然是可以和他乡来的莫子怀抗衡的。
“给我把他。抓起来!”男人一声令下,几个警察直接冲进了酒店。
莫子怀冷笑着。和那群警察对视:“给我打。”他说完,黑衣人把刚才冲进来的警察团团围住。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还敢对我不敬,要不是看在你比我大了二十岁,我早就不客气了。”莫子怀说完就要拿枪对准那个中年男人。
他的枪里面还有好几发子弹,他可以对付那人的。
秦时时也在默默关注着突然之间已经改变的局势。她现在更担心的是何洛,还有莫子谦。一种罪恶感在心里挥之不去。也许真的就如同莫氏所说的那样,如果不是她。根本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还是发生了。说什么都晚了!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罪恶感啊!那就对了。”不知何时,宁桑竟然出现在了秦时时的背后,他表情阴翳。
“如果不是你的话。事情不会这样的。而且,你耽误了我在莫子怀手里赚得更多钞票的机会!”他一边说着,手里一边把玩着细长的针。只要一针扎进去,秦时时就可以像一个傻子一样,再也记不住以前的一切事了。
“你想对我做什么!”秦时时很警觉。
“不做什么~放心,我的手法很温柔的。”针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寒光。看上去触目惊心。
“你放开她!”当针头刚刚刺入女人的胳膊时,一声惊慌的喊声想起。
“凌大作家,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那人动作麻利的把药打进了秦时时静脉。
他还是来晚了。
“时时,时时,你还好吗!时时!”张紫苏喊的声嘶力竭。她试图抱住已经开始站不住的秦时时。可是她也是个小女人,哪里可以招架的起啊!
“快,送医院!”凌宇这时候也不注意需要避嫌的问题了,直接拦腰抱起秦时时,快步往门外跑。
“你收手吧,放下枪还有活路。”中年男人劝他。
莫子怀看着秦时时被抱着送上了救护车。他分神了,根本没办法一心一意的对抗警察们的围捕。
“我不……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莫子怀表情狰狞。脸色铁青。
连续的枪声响起,只见一个男人眼睛充、血,手里拿着枪在对着房顶开枪。
“不好,老大……莫氏,莫氏刚才……”宁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莫氏被刚才的场面吓得不轻,她是有年纪的人了,刚才已经直接晕倒。
“你说!”
“老夫人昏厥了!好像是心肌梗死……”
这是最后一棵压垮骆驼的稻草。
只见莫子怀大吼,今天是他的婚礼,为什么!为什么?一切的悲剧都要在这样喜庆的日子发生!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他拿着枪,像是癫狂一样,对着那些警察。
“你们来啊,来啊!大不了我们一起死。”他不管不顾的朝那边射击。子弹弹在墙上。
幸亏那些警察训练有素,不然的话不知道是不是会受伤也不一定呢!
最后一颗子弹打出,打在了他自己的太阳穴。
那是他留给自己的。他没想到,真的会用上。
粉红色湿粘的液体从太阳穴溢出。他轰然倒地……
“莫子怀!”宁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那些警察也没有想到。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涌上去,看着那个倒下的男人,看着他的脑浆在白色大理石地上和何洛的血混在一起。
他终于可以解脱了。
这一切都解脱了。
原本他只是打算和莫子谦争个高低的,可是,莫子谦还是赢了。
“我们走吧……”齐海害怕吓到红玫瑰,特地捂住了她的眼睛。
“嗯,去医院吧。”
这家酒店开始要封锁现场了,场面太过于混乱,他们也只能够这样了。先去看一看秦时时怎么样。今天这种事情,对她而言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会崩溃的。
医院里,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被抱到了医院的病床上,她的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很是哀怨。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她梦见自己又一次掉入了深海里。有一个男人在救她上岸。过去她始终看不清那个人的面目,这一次,她看清了,原来是,莫子谦。
她一下子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婚礼,我要回去,婚礼还没有结束。”这次很意外,注射之后,她并没有失忆。其实,齐海上一次给她的药物起了作用。
“婚礼已经结束了。”凌宇眼里都是惋惜之色。那场婚礼,让他见识了什么叫做美好与破败,原来,原来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比他想象之中还要丰富的多。
“他……怎么样?”秦时时看着凌宇,有点担忧的问。
“莫子谦没有大碍。”
“我是说莫子怀……”秦时时说完,脸上的担忧神色一点都没有减少。
凌宇别过脸,不敢看秦时时,他望向张紫苏。
“时时,你节哀……”痛定思痛,张紫苏觉得她不可以隐瞒。
难道真的就是这样么?变数太大了,她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是说,莫子怀,他死了?他……死了。”秦时时狠狠攥着张紫苏的胳膊,她的衣服已经被秦时时抓紧,连胳膊也感觉到秦时时指甲嵌入的微微疼痛。
张紫苏不知道下面的内容如何解释。
“是的,子弹打中了他的太阳穴……”张紫苏目光清冷,她不敢动情,不敢表现出太多的恐惧和悲伤,她怕秦时时一时之间承受不起。
“子弹……太阳穴……”秦时时自己也小声得念叨着。最后她翻了个白眼。直接卧床不起。
“你醒醒,时时,你醒醒!”
“医生,快来抢救!”凌宇高声喊着。几个护士直接跑进来给秦时时开始输氧。
这一次,她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莫子谦看着急救室的门被无情打开,他知道他要面对的是什么。
“见她最后一眼吧。”医生摘下口罩。
“莫子谦,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不是东西。”何洛的爸爸狠狠地揪住莫子谦的衣领,把他往墙上。此时说的再多也没有用了,他的女儿再也不可能活过来,骄傲的仰着头,像一个白天鹅一样在他的眼前微笑嬉闹了。
莫子谦没说什么,这时候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让那个男人发泄自己的情绪,发泄出去他就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伤痛他感同身受。
“你打算怎么办?”男人在那里试图平复心情,过了好一阵,问出这样一句话。
“叔叔,对不起。”
男人看了看身边的年轻人,他摸了一把脸。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从来没有过这样绝望的时候:“给我女儿一个名分吧,我不想她走得太遗憾。”
“好。”莫子谦答应道。
这也是他可以给那个女人的最后的东西了。
在一天之后,秦时时终于又醒了过来。
她望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开始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对于这样的变故,她还是有点不适应。
“夫人,您终于醒了。”是一个小侍从。她穿着一身白衣。仔细一看是丧服。
秦时时翻了个身,把脸别过去。好半天她才意识到,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她还是莫子怀的夫人。虽然没有完成那场婚礼。
“夫人,这是大少生前留下的。他让我交给你。”侍从毕恭毕敬的把东西递过去。
是一封信。
秦时时好奇的拆开。里面是一张银行卡。这个她认识,是花旗银行的。理智告诉她那里的钱足够她生活了。
可是她不能要。
“以后不要把这种东西给我了。我不要。”她说着坐起来。打开被子发现,她已经被换了另一身衣裳。
婚纱被放在一边。
她知道,婚礼真的就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