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随手杀掉一人之后,任宁趁机在暗月耳边说道。
既然拓跋雅露已经发话,任宁的目的也就达到。
为了敌人的俘虏,任宁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换句话说,他真的不容易。
听着这话之后,暗月点了点头,故意用身体撞在战马身上,凌空飞起数米的距离,最后无力的躺在地上,没等站起来的时候,已经被马刀架着脖子。
任宁的演技更加浮夸,几乎是自己贴近对方的马刀,仍是用阴冷的眸子盯着拓跋雅露。
四人中,也只有郑良不明状况,甚至冒着危险去救任宁,最终差点被真个杀掉,被俘虏之后,竟是一口浓痰啐在敌人脸上。
“没想到,大炎还有你们这般勇猛的士兵。”拓跋雅露冷笑着走了过来,直截了当的说道“放弃武器,饶你们不死。”
“放下武器?你当我是傻子吗?”任宁暗自说道,自然知道放下武器的后果。
那就证明他们贪生怕死,拓跋雅露才不会留这种人在世上。
为了防止其他三人不知该如何抉择,任宁提前打了个样,用全身力气丢出长枪,刚好穿透了一人的胸膛。
如此一来,他既放下了武器,又展露出不屈的意志,深得拓跋雅露赞叹。
其他三人有模有样的学着,暗月那一枪竟然穿透了两人的胸膛。
“找死!”一名鲜卑士兵愤怒的说道,没想到被俘虏的这几人还能杀人,这分明是对自己的侮辱。
然而,拓跋雅露没这么想,厉声呵斥道“住手!”
这人知道拓跋雅露的性格,自然不敢忤逆她的命令,咬牙切齿的停在原地,很想立刻砍了任宁。
“今日不杀我们,来日你会后悔的!”任宁用一副狰狞的面孔盯着拓跋雅露,就多了分复杂的心情。
“后悔?我拓跋雅露这辈子还没干过后悔的事情。”拓跋雅露莞尔一笑,更舍不得杀掉任宁等人。
“喜欢上我也没有后悔吗?”任宁暗自问道,内心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绑起来,押回灵州城。”拓跋雅露继续吩咐道。
接下来,四人的上半身完全被绑成个粽子,脚下还拴着铁链,走路都费尽,更别说是逃跑。
况且,这四人用一根铁链连在一起,想跑的话,必须以相同的速度,相同的方向。
幸亏拓跋雅露不知两人三足这个游戏,否则他们四人迈步子的频率都要一样。
“上将军放心,我们定有机会逃走的。”郑良郑重其事的说道,已经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逃“为什么要逃?还不容易混进来为何要逃出去?”任宁颇为不解,自然不能把这番话告知郑良,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公主为何要留这几人的性命?”仆兰微好奇的问道,这根本不符合拓跋雅露的行事作风,再者说,任宁他们极力表现出一副不投降的样子,就算将他们俘虏,也很难为己所用。
“这几人勇猛异常,即便不会顺从,也能为我所用。”拓跋雅露淡淡一笑,心中已然有了计划。
“公主的意思 是让他们去对付其它两大部族?”仆兰微还算机灵,一眼看破拓跋雅露的计划。
如今的草原上,不仅有拓跋雅露一个部族,还有乞伏跟秃发两个部族,三大部族之间,看似为一个整体,实则明争暗斗,谁都想成为草原上的领主,也想一统整个中原。
所以说,如今的联合只是短暂的,只等攻破中原的那一刻就会彻底决裂。
与其等到那个时候,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反正她抓的这几名大炎俘虏恨得是整个鲜卑人,并非拓跋一族。
若是告知他们几人还有另外两大部族的存在,并且把对方主帅的身份公布,或许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所以说,拓跋雅露留下了任宁等人的性命,并且不会百般蹂躏。
他们可是拓跋雅露的杀招,时刻要保持最佳的身体状态,如此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另一方面,任宁也是故意成为俘虏,这二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就连阴险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驾驾驾!”拓跋雅露策马狂奔,内心倒也有几分负责。
首先,这一战己方损失近五千人,而大炎仅仅损失了两千人,跟之前完全不符。
其次,每当她看到任宁眼眸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的产生一种心动的感觉,这人分明胡子拉碴,跟高贵的自己一点也不匹配,可偏偏就是有了这种感觉。
不仅是她,就连她的坐骑也故意往任宁身边靠,甚至不听自己的命令。
对此,任宁故意压低了头,可不能让对方想什么,否则,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于溃。
大军前进的速度加快之后,任宁这几人有些吃不消,整个身子几乎是被拖着走。
为了不让他们受伤,拓跋雅露大发善心的让几人上了战马,完全不似俘虏的待遇,着实让几名鲜卑将军看的不爽,却又不敢逆了她的意思 。
“上将军,鲜卑人也会如此优待俘虏吗?”马背上的郑良,好奇的问道。
在他看来,鲜卑人嗜杀成性,能够饶他们一条性命实属不易,根本不可能受到如此优待。
“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心里指不定想的什么。”任宁笑着回答道,已经开始猜测拓跋雅露的心意。
为了让郑良老实一点,任宁还补充道“要想知道她想的什么,不如静静的等下去。”
“死都不怕了,害怕她的阴谋诡计?”郑良爽朗的说道,已然放平了心态,才不管拓跋雅露有什么想法。
说实话,他愈发觉得不是对方俘虏了任宁,而是任宁甘愿成为俘虏。换句话说,对方的阴谋诡计在任宁这根本就是小儿科。
上百里的路程,对鲜卑骑兵来说,顶多两个时辰,进入灵州城的时候,刚好赶在正午,炙热的太阳高悬头上,尽情的烘烤着漫天的黄沙。
进城之后,任宁等人被关押在铁牢之内,防止他们徒手劈木头。
拓跋雅露再次登上北侧城台,竟是一副愁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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