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就是逞英雄,不顾同志们死活,面前的这些敌人很显然就是一些亡命之徒,你没看见吗?即使你不为飞虎队着想,你也要替五连的同志们考虑,为了消灭几个土匪,牺牲这么多同志不值得,二营长、五连长,你们说是不是?”
廖贵全、崔富当然心疼自己的战士,但是为了抓住韦金秀这个大土匪,牺牲是值得的。天『籁小说m所以,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又看了看白建生,紧咬嘴唇,没有作声。
“你们说话呀?”陈兰薇指指眼前的这些战士,“难道咱们战士的生命就不值钱吗?你们忍心看着他们牺牲吗?”
陈兰薇说得廖贵全、崔富心在滴血,不约而同将目光转向白建生,等待长的指示,看来他们开始犹豫了。
陈兰薇继续道:“咱们那么多人,完全可以停下来,改为围困,等待四连和六连到来,将庄内的敌人围死,困死,不需要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不能撤!无论付出多么大代价,必须在天黑之前拿下山庄!”白建生这回没有丝毫退缩的余地,斩钉截铁,绝不退让。
“为啥不能撤?为啥不能改为围困?这样做,既能达到歼灭土匪的目的,又能减少部队的伤亡,为啥不行,你说呀?”陈兰薇杏眼圆睁,怒不可歇,她觉得白建生个人英雄主义膨胀,不顾同志们死活,是不可容忍的。
“同志们!战友们流血牺牲我也很难过,但是,不能因为牺牲,我们就要放弃眼前这股敌人。”
“白建生听好了!咱是说改为围困,并没有说放弃,你不要偷梁换柱,歪曲咱的意思 。”
“我并不反对采用围困战术,不过,眼前情况比较特殊,再不抓紧进攻,等到天黑,事情就很难说了。你们看啊,山庄不仅面积大,地形复杂,周围灌木丛生,这样的复杂环境,以目前我们现有一个连的兵力,很难将敌人围死,困死在山庄里面,等其他两个连赶到还需要很长时间,在整整一个夜晚里面,很难保证韦金秀不会脱逃。同志们啊!我们桂南剿匪部队为了消灭眼前这股土匪牺牲了多少?花费了多少精力?才找到了韦金秀,你们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我们手上溜掉吗?面前土匪是如此凶残!你们能看着他们从我们手上溜掉,再去危害人民群众吗?”
“不能!就是我们两都牺牲了,也决不让韦金秀从我们手上逃走,决不能!”廖贵全、崔富异口同声,他们下定决心,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让韦金秀这个大土匪从他们身边溜掉!
“所以,天黑之前,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必须拿下前水潭山庄,这是对我们负责,对上级负责,同样也是对同志们负责,对人民负责,更对牺牲的战友负责!传我的命令,飞虎队和五连立即采取有效战术,不惜一切代价,对前水潭山庄之敌,起猛烈进攻!”
“是!”廖贵全、崔富同声答道,两人一起靠前指挥。面对白建生坚定的意志,陈兰薇知道这样纠缠下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是执行命令:“是!坚决完成任务!”转身回到二分队。
“建生咋说啊?同意你的建议吗?”李玲见陈兰薇脸色阴沉地回来,知道白建生没有答应她的要求,不过,嘴上还是要问问的,她很想知道白建生真实的想法。
之前,听了陈兰薇采取围困战术的意见,李玲也觉得有些道理,何必急于一时,白白牺牲呢?围困战术加上政治攻势,肯定是能达到同样效果的,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白建生认为以目前一个连的兵力,若不能尽快结束战斗,拖到天黑,恐怕又会让韦金秀跑掉,那就是大问题了。”陈兰薇道。
“咱理解白建生的担心。如果再让韦金秀跑掉,抓她就难了,很可能在五月前达不成剿匪目标,那可就是严肃的政治问题,谁敢去冒这个险?所以,紧紧抓住眼前这个歼敌的机会,即使牺牲,也是值得的!咱现在同意建生同志的做法,无条件执行命令!”李玲明白白建生意图后,转为坚决支持。
“为了完成党中央限期剿匪指示,咱们也只好拼了!”提到党中央延期剿匪的指示,陈兰薇终于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了。
“这就对了!咱们一起努力,先拿下这个该死的炮楼再说。咱建议,你带一队,咱带一队,从炮楼的两侧同时起进攻,令敌人两侧不能兼顾,一口气端了它,咋样?”李玲建议道。
“好!就这么干!咱们来个战场竞赛,看谁先拿下面前这个炮楼?”
“好!”两人握手明志,分头带队出击。
且不说飞虎队一、二分队抱着必死决心要拿下两个炮楼,单说正面闸门口的爆破战,在廖贵全和崔富的直接指挥下,排长金盛实这回可是豁出去了,他要亲自带队参与爆破。
“营长、连长,你们掩护!咱要亲手炸了它,老子就不信这个邪,炸不了它?”金盛实带上两名爆破手,携带两个炸药包,一会匍匐,一会跃起,一会之字前行,一会快奔跑,三人相互掩护,交替前进,在营长、连长的火力掩护下,很快逼近闸门。
闸门上的敌人一部分已经被抽调去增援西南角炮楼,留下的守军并不多,两侧炮楼形成的交叉火力,也被一分队、二分队的进攻给瓦解了。
“快上!”金盛实瞅准这一良机,大手一挥,两名爆破手抱起炸药包,迅冲向闸门口。一名爆破手成功冲到闸门下,而另一名爆破手却不幸中弹牺牲,金盛实来不及多想,跃起身子冲上前,一把抢过炸药包,一个滚翻来到闸门下,与另一名爆破手一起,将炸药包堆放好,点燃导火索,同时向外,跃起滚翻,出去老远……
“轰隆隆……”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厚厚木板做成的闸门瞬间被炸得粉碎,残木、碎片四处飞溅,当然,连同闸门口敌人守军一起,随爆炸灰飞烟灭了。
廖贵全、崔富带头冲向闸门,一排战士个个争先,快进入院内,不料,此时四合院屋顶上,突然冒出许多人,或站姿、或跪姿,不停向冲进院子的人群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