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怎么是你?”
被唤作耀叔的正是仕逸国际酒店的总经理陈光耀,他是余霄云生前的左膀右臂,在骆家吞并仕逸后,改投入骆晟堇手下。
“总统套房房卡。”骆晟堇懒得听陈光耀废话。
陈光耀犹豫了下,骆晟堇明显受了伤,而余诗意的脸色也一片惨白,这些日子他自然听说过骆晟堇为了抓她,几乎把景城翻了个遍,眼下他不知道该不该任由余诗意被他带上楼。
“不想干,就趁早滚蛋。”骆晟堇何等聪明,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陈光耀回过神来,“是,是,还不快给骆少带路。”
直到骆晟堇带着余诗意进入电梯,陈光耀惋惜地叹气,也怪不得自己了,自己只是打份工混口饭吃,谁让这仕逸酒店易了主呢?
仕逸在全球都有分店,单是景城就有五家,这里是高档商业中心店,共高108层,总统套房占据顶楼整层,可以俯瞰景城,将所有景致尽收眼底。
以前爸爸经常带余诗意来,每次站在观光电梯里,爸爸就会指着远处的景色告诉她,等有一天她毕业,仕逸就交给她打理,他希望将仕逸打造成最舒适的酒店。
进了总统套房,骆晟堇默不作声关上门,转身一把扯掉领带,死死盯着余诗意。
余诗意紧张地抱住怀里长灰兔,他每走上前一步,她就退后一步,直至跌坐进沙发,退无可退。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骆晟堇难掩脸上的愤恨和失望。
“你究竟还想我怎么样呢?”余诗意的心被狠狠地剜了下,“在你对我们余家做了那些事之后,难道我们还回得去吗?”
骆晟堇眉头不自觉地锁紧,在她身前单膝蹲下,按住她的手,“如果你想要回仕逸,嫁给我,仕逸还可以是你们余家的。”
余诗意脸上染上悲戚,“太迟了,骆少。你说的没错,我是想要回仕逸,做梦都想。”
余诗意忽地笑了,苍白的面容如同几欲凋零的花,“那是因为我要报仇,可这并不代表你拱手还给我,一切就能变回从前。”
骆晟堇凝视着她,眼底写满了痛心,早知道她会这么恨自己,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宁愿不要仕逸。
“你能把爸爸……还给我吗?”
余诗意垂眸,泪水一滴滴落在他手背上,滚烫。
“诗意……”
骆晟堇想抱住她,却被她倔强地推开,“骆少,别忘了,裴姨嫁给你哥哥了,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
“我不在乎!”骆晟堇近乎不满地咆哮道,“我可以让裴雨茹滚出景城!”
余诗意苦笑,这就是他了,只要能得到想要的,不惜一切代价,就像那晚的梦,梦里的他冷酷、无情,只是看着爸爸一点点没了气息……
深吸了一口气,余诗意抬头,乞求地望着他,“骆少,可以把相册还给我吗?那是我和爸爸所有的回忆了。”
骆晟堇的眉不耐烦地挑了下,她的避而不谈令他很烦躁,如果不是因为米娅和那本相册,她现在早就想法设法跑了吧?
想到这儿,骆晟堇声音愈发森冷,“那个男人,是谁?”
男人?余诗意眼底闪过疑惑。
骆晟堇一把捏住她的脸,“在黑玺会所,替你出头的那个男人,别说你不认识他!”
“他……”余诗意迟疑,如果说司安翎是自己的老板,骆晟堇肯定要暴跳如雷,而且会牵连司安翎。
“他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余诗意眼神闪烁,“那天是碰巧出现在黑玺的。”
骆晟堇冷笑,那男人为了她,敢公然跟自己作对、能号令黑玺的所有人,甚至令张明友卑躬屈膝……这朋友,还真普通。
“你这几天住哪儿?”骆晟堇依然没有松开她的意思,眼底厉色更加危险,“恩?该不会碰巧住在一个普通朋友家吧?” “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余诗意鼓足勇气,倏的站起身,“骆少,请把相册还我,那是我东西,你没有权利拿走。”
骆晟堇眼底闪过自嘲的笑,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已经拼命地跟自己划清界限,摘得如此干净?
他从怀内口袋拿出一样东西,在余诗意面前晃了下,“真想要?”
余诗意一眼看出那是上次爸爸去澳洲,跟自己在海滩边的合照!下意识地,她伸手就要抢,骆晟堇快速退后,她扑了个空。
骆晟堇盯着她,眼神中带着强烈的占有欲,“诗意,那本相册有一百张照片,你如果能每次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还你一张,怎么样?”
余诗意抱着长灰兔的手一抖,但不自觉地点头,骆晟堇将照片放在一旁桌上,伸手把她拉入怀抱,长毛兔掉在地上。
她傻傻地看着旁边的照片,爸爸依旧笑得慈爱,她甚至都没有机会看爸爸的遗容,只是偷偷进去过墓园一次,爸爸在天有灵,会怪自己不去看他吗?
余诗意的眼眶泛红,轻轻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骆晟堇一手环住她的腰,腾出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手指摩挲着她的唇,带着极度霸道的气息,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怀里。
那张娇嫩轻柔的唇,那双干净、不带一丝杂质的眼……她的模样就像是被深深刻在脑海中中,每每午夜梦回,骆晟堇都会不由自主地贪恋。
以前两人在一起时,她总坚持结婚前不能逾矩,自己也尊重她,反正等她毕业他们就会结婚,谁知道阴错阳差,余父身故后,彼此关系竟落得如此光景。
这么久了,终于可以将她重新抱入怀中,天知道他有多想念这感觉!
他抱紧她,俯身低头,噙住她的唇……
余诗意猛地回过神,满眼羞愤,尝试用力推骆晟堇,“混蛋!你别碰我!”
骆晟堇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抱住她转身,径直将她推倒在床上,不待余诗意起身,他整个人欺身而下,单手按住她两只皓腕,修长的腿压得她几乎动弹不得。
余诗意又羞又恼,身子剧烈扭动,试图挣开他的束缚。
骆晟堇眼底的**瞬间被点燃,声音难掩沙哑,“诗意,我好想你,想要你……”
炽热的吻如暴雨般落下,他放肆地在她口中汲取着熟悉的香甜,那儿有他做梦都想念的气息。
他想要她,想将她留在身边,永远不让她逃开视线半步!
余诗意的脸被他死死捏住,也许是自己的唇被他咬破,也许是他掌心的伤口挣开,血腥在口中蔓延,她避无可避,眼底写满了绝望和痛苦……
察觉到脸上沾染的湿意,骆晟堇蹙眉,抬头看她。
那张清丽的俏颜上满是泪痕,双目空洞无神,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如同一个破碎的瓷娃娃,连呼吸都变得脆弱不堪。
骆晟堇咬牙,愤恨地松开她,一拳砸在床上,“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余诗意没有说话,任由泪水不断地流淌而下。
“余诗意!”骆晟堇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起,迫使她面对着自己。
他像只受伤的狼,狂暴、怒吼,“你给我听好!我不会放手!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不会,永远都不会!”
余诗意一字一句,喃喃地开口,“我,不会嫁给你。”
“是吗?”骆晟堇愤恨地握拳,指节咔咔作响,“你可以不嫁,但我也可以将你锁在身边。”
“余诗意,你不要名分,”骆晟堇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宣告她的命运,“那就永远做我骆晟堇床上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