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格然隐约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却又辨不清方向,可再想听个仔细时,声音又缥缈的没了。
他站在落香居的巷子口,左右看了看,突然,眼内闪过一丝精光,他思 及未思 ,转身便向右侧的死胡同里跑去。
二狗子哼笑了一声,道:“好啊,只要你乖乖的从了老子,那边那娘们,我就放她一条生路。”
“但愿你说的都是真话,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怜儿放弃了挣扎,死一般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魔鬼的降临。
李大海亲了几下婉瑶后,迫不及待的直起了身,手上连忙去脱裤子,他抬起婉瑶的腿往他身前拽了拽,专心致志的想要一挺而进,奈何刚刚向前还未碰触到,婉瑶忽然坐了起来,手里的金质簪在稀疏的灯光下隐隐亮,婉瑶几乎是用尽了全力,直接将簪插到了李大海的脖颈上,一股温热的鲜血突然喷了出来,像是被关了很久的恶魔突然解脱了一般,一股脑的全都涌了出来,溅了婉瑶满脸,李大海张了张嘴,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径直的倒了下去。
二狗子闻声转了过身,见李大海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后,不免一惊,面露惊恐,远处的胜子突然大喊:“哥,来人了,快跑啊。”说罢后不等二狗子反应,他先逃之夭夭,二狗子怔愣了片刻后,胡乱的抓起地上的衣服也跟着跑了。
婉瑶面色苍白,凤眸猩红狰狞的可怕,一头青丝凌乱,衣衫褴褛,破败不堪,洁白的纤臂及锁骨裸露在外。脸颊及胸前沾满了一大片的血迹,在冷风的吹拂下已然结成了血咖,白皙嫩滑的手腕青紫一片,指尖上还残留一大片黑褐色的干枯血液。额头及脸颊红肿的可怕,鞋子及毡袜也不知被蹬去了何处,一双粉白无瑕的小脚在地上被拖蹭的有好几处磨破了皮,脚踝处渗出了颗颗血珠。
怜儿哭喊的喉咙沙哑,跪坐在婉瑶身边,紧紧的抱着她,奈何婉瑶如石化了一般,愣是不肯出声儿。
沈格然瞥了眼死在一旁的李大海后,立刻矮身单膝跪地,脱下了自己的外衫将婉瑶裹住,搂在怀里。
冷风拂了拂他的衣角及耳边的碎,远处巷子口的幽暗灯光投射在地上,月色隐躲在重重的云层之下,似乎有一场暴风雪将要来临一般。
他下巴蹭着婉瑶的秀,双手不停的搓着她冰冷的手臂,奈何她的身体冰冷沁心,就是不见丝毫暖意。他又试了试婉瑶的脚心,似乎比这夜晚还要凉上几度。
怜儿见状连忙将自己的夹袄脱下,又盖在了婉瑶身上,抽泣着道:“小姐自上次落入冰河里之后,便一直怕冷,即便在暖阁中也久久暖和不过来。”
沈格然疼惜的望着她,心底触痛的厉害。他拦腰将婉瑶打横抱起,声音隐忍而低沉,道:“我先带她去客栈换身干净的衣服,你去东巷后街的济世药坊,让掌柜的带着药箱及一些擦伤的药过来,若他不肯前来,便提我的名讳就好。”
怜儿闻言连忙点头,转身就朝东巷跑去。
沈格然抱起婉瑶,步履急匆略带暴躁,他飞身而起,轻功卓然,飞檐走壁,如疾风一般,不多时,便来到了他们之前约定好的客栈。
他穿堂入室,直接去了二楼的雅间,掌风一带,便关上了门。
屋内的炉子只有星点的火光,他将婉瑶平躺放于床上之后,用被子掩了掩,随即转身下了楼,不一会儿,小二又端来了两个火炉及一床被子,房内被火映衬的通红。
婉瑶静静的躺在床上,一言不语,眼神 空洞。沈格然用温水洗了个巾子,替她将脸上的血渍擦了个赶紧,他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颊,红肿一片,婉瑶动了下,躲开了他的手。
沈格然心脏像是被人用针扎过一样,疼的他呼吸一顿。
过了好一会儿,婉瑶的身体依旧冰冷,丝毫不见好转。
沈格然有些慌了,他将暖炉移至道了婉瑶的床前,用手来回的搓着婉瑶的双手,久久,婉瑶的身体依旧冰冷的厉害。
沈格然害怕了,他在屋内来回的踱着步,好一会儿,才转身回来,最终,他站在婉瑶床前心疼的望着她,温柔的道:“多有得罪了。”
而后脱了上衣,露出了结实的胸膛,他将婉瑶扶起后,一步跨上了绣床,未问及婉瑶的意见便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着,半柱香后,依旧不见成效,冰火两重天一般,沈格然放开婉瑶看了看她,随即抬手便要解了她的衣服。
婉瑶眼波微动,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上像是有层霜一样,沉沉的压着,遮住了眼眸,瞳孔这才有了些许焦距。
她怔愣的望着沈格然,声音柔弱无力,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沈格然闻言一愣,与她四目相对,似没听清一般,问道:“什么?”
婉瑶眼角有泪无声息的划过,她却挤出了一抹苦涩的笑,问道:“我不偷不抢,不杀人不放火,素来与人无仇,我隐忍着过活,无非就想在这乱世中求得一线生机,为什么我这么做,还是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呢?”
沈格然眸色悠的一紧,胸口猝不及防间疼了一下,他双手用力的握成拳,指节都泛了白,半响,才松了开,抬手轻轻替婉瑶试了试泪,重新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你不是想要离开么?那我送你离开吧,远离长安,远离北周的王宫,或许就不会有人想要你的命了。”
婉瑶轻笑了一声,问道:“那我留在长安,他们又是为了什么想要我的命呢?”
沈格然双臂紧了紧,眼内波光暗淡,沉默久久也未曾回答。
婉瑶任由她抱着,身子若软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愣愣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此时,楼下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正拾阶而上。
沈格然抽身,将婉瑶放趟于床榻上,长臂一挥,便将衣衫套在了身上。
怜儿将宋掌柜的请了来,一路风尘仆仆的模样,身上还带着寒气,与这室内的温度格格不入。
宋掌柜的向沈格然拱手做了个辑后,算是打过招呼。
只是婉瑶一介女子,宋掌柜的有些顾虑,沈格然淡淡道:“无妨”
宋掌柜这才坐于床边,为婉瑶诊了脉,他反复探索了半天,随即蹙了蹙眉头,捋了捋白的胡须,掀开了被角查看了她的足底,用力按了按,婉瑶皱了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