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猜时,钱青健没有使用传音入密,如此连续猜了十几台的对战,结果是无一不中,惊得建宁公主长大了嘴巴合不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也太神奇了吧?他说谁赢谁就赢?
坐在钱青健身体右侧的苏荃也惊呆了,此刻洪安通坐在下面前台,背对自己,她的心情得以稍稍松弛,于是也开始暗中去猜建宁提出的场次。
只是即便以她的眼光来看下面的各台战斗,也无法猜得如此准确,甚至有数台战斗她预料的结果与男人的预测截然相反,她还想提醒男人来着,但是事实却证明了幸亏没有提醒,否则这高手的一张脸该往哪放?
建宁左侧的焦宛儿和苏荃右侧的阿九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却因为脸上的薄纱而没被苏荃建宁察觉。她们的笑只是因为,建宁让夫君猜这个,就等于让他猜一只猪有几个蹄子一样的简单。
随着时间的推移,擂台上的战斗更加血腥惨烈起来,双方阵营均是死伤惨重,只大半天的光景,伤亡人数已逾千人。
台面上流淌着死者伤者的血液,偶尔更有残肢断体,双方阵营各有数十壮汉往返于擂台与凉棚之间,只为了抬回死者的尸体或者是重伤的伙伴。
清廷安排的杂役们挥汗如雨,每一场决斗结束,他们就需要以最短的时间将擂台表面上的血泊碎肉清扫一次,忙得不亦乐乎。只因为这种擂台搏杀并非寻常切磋较技,对阵的双方绝无藏私,都是一上来就痛施辣手,力求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敌人,所以擂主的更替极为频繁。
时至傍晚,攻擂不歇,早有杂役在擂台四周挂上了气死风灯,照得擂台上彻如白昼——此为河山擂规则,昼夜鏖战。
不用约束,也无需强制,前来攻擂的志士都不会离开这座杀戮不止的校场。昼夜鏖战是擂台规则,也是天下群雄的心意,早打早利索,早死早托生。
康熙考虑的也很全面,为己方和对方的武林豪雄准备了足够的饭菜和酒水,保障了擂台决战的连续性。
夜色益发朦胧,在看台上用过了饭,钱青健一家人继续观看擂台上的厮杀,由于喝了点酒,建宁又有点控制不住春心泛滥,在朦胧夜色中,将一只手游进了丈夫的裤子……
钱青健身体的某处被建宁撩拨的雄壮起来,将两只手分别伸入建宁和苏荃的衣内,苏荃只觉得全身发烫,呼吸急促,不禁瘫在钱青健的臂弯之中,任其轻薄,而建宁则更是大胆,直接将头埋在了丈夫的小腹之下。
练武之人都讲究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神龙教主洪安通在这方面算是当代出类拔萃的人物。
他和澄观禅师分别坐在苏克萨哈的左右,苏克萨哈年老体衰,已经坐在看台上打起了瞌睡,澄观饶有兴致地看着擂台上的厮杀,不允许自己错过任何门派的武功招式。而洪安通的注意力却始终放在身后三丈高处的苏荃那里。
纵然是在台下兵器交击、喊杀之声不断的环境里,他也能听到身后苏荃那变得急促的呼吸之声,不用回身回头,他的神识也能探查到那个书生的手在做什么。朦胧的夜色对神识毫无阻碍。
这神识是从《先天功》修炼而来,这门功夫,他根本没教给苏荃——等他步入筑基境界时,就可以不再禁欲,只是那时苏荃定已变成了老乞婆,他可不想带着一个老太太去享受荣华富贵,那时候再寻一些美貌的年轻女子来享乐才是理想,何铁手又算得了什么?到时候想找什么女人就找什么女人。
说到底,苏荃只是他的面子,是他在神龙教一众老部下面前的骄傲。
随着神识里书生那只手的揉抚搓捏,洪安通的怒火高炽起来,妈的,老子这么多年都没碰她身子一下,居然便宜了你这个小白脸!这一瞬间,他杀心骤起。不能再忍了,现在就得杀了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所谓人生两大仇恨不共戴天,一是杀父之仇,二是夺妻之恨,这样的仇恨无法容忍。
当他的神识“看”见苏荃也将头埋在了那书生的小腹,接替了那公主的嘴时,再也控制不住,用神识和元力祭起身前一柄切割烤全羊的解腕尖刀,施展《先天功》中的“驱物术”,将这尖刀射向苏荃嘴下吞吐的那物。
他既要让这书生死,也要将他阉割。至于苏荃这个贱人,稍后定须将她万般折磨之后才能杀死!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三丈的距离,虽然已经接近他神识覆盖的极限,却也足够他驱物杀人了。
恨意在心中流淌,怒火在胸中蒸腾,他不必回头,只需静待身后那处爆发出惊惶骚乱,至于那男人是不是公主的丈夫,谁还管的了这么多?
然而,脑海中提前生成的影像却没有发生,那尖刀莫名其妙地在苏荃脸侧三尺处拐了一个弯,竟然不再被自己的神识所控制,悠悠飞了回来,越过自己的头顶,倏然插落在面前的全羊之上。
洪安通大惊,这是他小成《先天功》以后从未出现过的事情,驱物术百发百中,如何会变成这样?
正惊愕间,却见那尖刀居然还在自行划动,在羊身上切出了三个字:“别找死”
他呆滞了,凌乱了,这是天意在保佑这个书生不成?或者是在保佑苏荃?又或是保佑康熙的妹妹?嗯,一定是康熙的妹妹!都说皇家子女享有天佑,看来果真不假。
除了天意之说以外,他不相信这世间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够以神识加元力来驱物移动,尤其是身后那个二十多岁的小白脸,就算他从娘胎里开始练功,而且练得是《先天功》,也连不到刚才那般水平!这尖刀划字的神技,绝不可能是人为造成的。
钱青健在后面暗暗好笑,就这点小本事,也想跟我斗?我不想做西门庆,你也别总闹着要当武大郎成不?
至此,他对洪安通的武功来历已经全然明了,这洪安通练得是《先天功》、《一阳指》、《九阴真经》,而且他也发现,之前此人凌空蹈虚踏上大擂台所用的轻功,正是全真派正宗轻功金雁功!
在发现这个事实之后,钱青健首先考虑的是洪安通的祖辈是否与钱不图有所关联,或者是与莆田少林寺有什么关系。既然《葵花宝典》都可以被郑和从莆田少林拿走,钱不图毕生修炼的《先天功》也应该流传下来。
但是他立即就推翻了这一设想,原因是《一阳指》不好解释,当初一灯大师传给了钱不图《先天功》,却没有传授给他一阳指。
另外一个否定条件也确定了洪安通的武功不是从钱不图这一脉络传承下来。因为如果他钱青健从未穿越,那么另一世中的钱不图就没有可能学会《先天功》,但是另一世中的清朝,洪安通照样会用修真功法!
洪安通是如何得到这些武功的不得而知,但是可以想见的是,当年王重阳修仙不成终究身死道消,他的一身绝顶武功就此失传——包括他的师弟老顽童周伯通和他的徒弟全真七子在内的所有全真教众,没有一个人得到了他的传承。
王重阳毕生的武功,只在古墓石室穹顶刻下了那么一小部分九阴真经,只有一灯大师用《一阳指》和他交换了《先天功》,然则他的其他武学哪里去了?就算不传给师弟和徒弟,也总该流传于世吧?他绝不会将如此重要的典籍销毁!
就算是二十年后的梅念笙,与三个心术不正的徒弟互相提防互相算计,也没舍得销毁《神照经》,在生命弥留的时刻传给了丁典。何况王重阳的师弟和徒弟们人品都是不错的,他为何不将这些武功交给师弟和徒弟们学练?就算不是童子身不能修炼先天功,就算没有一灯大师的许可不能传授一阳指,但是《九阴真经》总是可以给后辈们学习的吧?
所以,钱青健认为,王重阳临终之前,定是出于某种原因未能将他的全部武学交给老顽童和全真七子,但是他一定会将这些武功秘籍藏于某处,甚至是托付给了某人,而洪安通恰恰是在数百年后得到了王重阳的传承。
洪安通,基本上可以认定是王重阳的隔代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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