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属南阳郡治,自古以来历史悠久,文化灿烂。春秋时楚灭申建宛邑,史称宛。在秦汉时期宛城是全国最大的冶铁中心和六大都会之一。有“商遍天下,富冠海内”之美誉。
公元197年,这里曾经爆了著名的宛城之战,历史又称“淯水之战”。著名军阀曹操在此被宛城张绣大败,仓皇而逃。曹操在此战中损失极其之惨,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大将典韦等都被张绣所杀。
在汉末三国混战之中,宛城之战的规模不算大,未能改变北方之局势,但对于曹氏家族而言,影响却是极为深远。曹昂是曹操的长子,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假设曹操不带其来宛城,曹昂得以不死,或许不会有之后夺嫡之争的严重内耗。
如此一个历史名地,在如今却是犹如地狱一般。自赵弘、韩忠、孙夏等黄巾贼寇攻占宛城后,他们便在这里进行惨无人道的屠杀与抢掠。
……
“哈哈哈……赵渠帅,您瞧瞧这娘们儿,哎呦呦,真他奶奶的细皮嫩肉,比前两天抢得娘们儿都漂亮,这大户人家的婆娘她就是不一样啊,等您老爽过之后,是不是也让咱兄弟们尝尝鲜?”宛城城中,当地的富户潘家,刚刚被韩忠一伙黄巾贼寇打破家门,家中的男子尽被屠杀,只余留下一家子的女人,被围在院子中间。
人群中,韩忠闻听此言,顿时便恼,右手挥出,猛地给了说话的那个家伙一巴掌:“去,真他妈个狗东西,瞧瞧你那熊样! 这里这么多女人,你不知道自己挑啊,老子看上的只能老子玩!”
那名挨打的黄巾士卒吃痛的捂住右脸,心头直叫苦,暗暗念叨道:什么人嘛,我不过想玩第二把,有什么好气恼的!
赵弘不睬这厮,恶狠狠的瞪了这家伙几眼后,便对着站在院中的众人喊道:“兄弟们,看见这些女人了吗?”
“哈哈……看见了……”一阵哄笑传来,众人眼中露出贪婪的神 色,有些杂乱的附和道。
“嗯,好。”赵弘得意洋洋的点点头,振声道:“尔等都听着,只要跟着我赵弘混,日后分金分银,不管什么东西我赵弘绝对不会少了兄弟们,这院中的娘们儿你们随意挑,看中就抱走!”
“谢渠帅厚恩!我等誓死相从!”
“没错,纵使刀山火海,我等也愿奉命而前!”
“……”
众贼闻言轰动,双眼冒光,不一而足的叫喊连连,尽皆高声应和,表达忠心。
赵弘满意的点点头,随即乐滋滋的抱起院中最为漂亮的一个女子直奔屋里去了。
众人见势,顿时如狼似虎般在大院中哄抢起来,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女子此刻俨然变作了猎物,只能任人蹂躏。
此时此刻,不仅仅潘家正遭遇不幸,宛城剩于的两家富户,如今也正被韩忠、孙夏两人率部抢掠,数之不尽的女人被淫辱,数千名男子、老人、孩童更是被残酷屠杀。
……
宛城三十里以外朱儁军营。
“启禀将军,方才军士来报,宛城之中,赵弘等贼又开始屠掠百姓了,您看这如何是好啊?”大营中,朱儁麾下军司马张正神 色悲愤的向朱儁报告城中惨况。
“哼!这些天杀之贼!”朱儁闻言便是气火焚胸,右手聚力猛地拍向桌案,切齿愤恨道:“给本将点兵攻城!”
“末将遵……”
“不可!”
张正待应诺,可话未言尽却突然被一阵阻止声打断。
他回身一看,出言之人是一名头系青巾,肤色铜黄,眉细鼻尖的中年汉子,此人乃是荆州刺史徐璆。
徐璆纵步出列,面朝朱儁拱手一揖,劝谏道:“将军,事虽可恼,但我军已经攻城五日,每次强攻皆损失惨重,不可再贸然进兵啊!”
朱儁闻言不悦,愤声道:“依徐刺史之言,莫非就任贼猖獗,随意滥杀我大汉百姓!汝惧贼势,本将不惧!”
眼见朱儁恼怒,徐璆欠身抱拳道:“朱郎将息怒,徐某非是惧贼,实在是如今正是黄巾气盛之时,我军贸然出兵岂非徒送军士性命,依在下之见,目前我军只能将宛城围而不攻,待贼势消减!”
“哼!”朱儁心下仍然忿忿不平,冷哼一声,将头撇至一边。
徐璆知道朱儁只是一时气愤不过,心下恶气难出,因而继续进言道:“朱郎将不必气愤,赵弘等贼虽一时强横,但绝非我大汉天军敌手,今城中贼军数众,日益耗粮巨大,我军只要围住城池,待其粮草耗尽,贼众战力衰减,届时麾军攻城,何愁贼寇不破!”
朱儁闻言,气消大半,但心头却多有不甘,叹息道:“唉!此计虽好,可惜却救不得此刻的受难百姓。”
“将军,此计虽救不得此刻受难之百姓,但却可以减少我军徒劳送死之士卒!”徐璆道。
“唉~所言有理啊!”朱儁又一阵叹息,小小的宛城确实将他硬生生的挡在了城外,每次进攻都是惨败而退,“那就依你之言吧,容这群贼寇多活几日。”
随后朱儁传令骑都尉曹操率军围住北门,南阳太守秦颉率军围住南门,下邳丞孙坚率军围住西门,其余诸将随他去围住东门!
……
夜色深沉,宛城太守府里灯火通明,赵弘、韩忠、孙夏三人正在一处饮宴谈论。
“嘿,你们说说,咱们攻下宛城十余天了,这朱儁每日都来攻城,怎地今日没来?”宴席上,赵弘若有所思 的朝着左右两边的韩忠与孙夏问道。
“哼,他还敢来吗?早就被咱们打怕了,这依某看啊,他就该卷起衣袍滚回洛阳去。”左韩忠醉意浓浓,满脸不屑的嘲讽道。
“说得对!”孙夏此刻也是喝得七荤八素,接着韩忠的话头便道:“就朱儁麾下那些个酒囊饭袋,爷爷我大刀一挥,就会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见两人如此轻视汉军,赵弘道:“两位兄弟切不可小觑了这帮汉军,就咱张神 使(指张曼成)那等非凡人物也着了他们的道,咱们起兵不易,这万万大意不得啊!”
“那你想怎么办?”两人醉醺醺的一同看向赵弘问道。
赵弘手托大碗,饮了口酒,直言道:“我的意思 是,眼下咱们夺下了宛城虽好,但这里却城小地少,如今我军众数十余万,蜗居在此地绝非长久之计,还得早些另夺他处用以栖身。”
两人闻言,面面相觑一番,韩忠当先摆手道:“不可,宛城乃南阳郡治,如此军事要地绝对不能舍之,我们要以宛城为根基击垮来犯官军,绝不能弃城而走他处。”
“对,绝对不能舍弃宛城!”孙夏也毅然否决。他与韩忠素来交好,心下所想自然相同,两人都是穷汉子出身,哪里会舍得离开金银美女任取任玩的宛城宝地。
赵弘闻言没有说话,只微微摇了摇头,心下已经明白这两个家伙的想法了,他们是流连于城中的金银美女,这种人物成不了气候。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韩忠、孙夏既然否决了赵弘的建议,赵弘自然告辞离去。他要独自率领自己的麾下离开此处。
……
次日一早,当赵弘、韩忠、孙夏三人醒来之时,这才愕然现,整个宛城已被汉军团团围住。
“这是怎么回事?汉军为什么围城不攻?难道是想困死我们?” 城头上,赵弘满脸惊疑,不可置信的叫道。
“哼!”韩忠不以为意轻哼一声,傲然道:“怕什么,我韩某怕他们困么?等老子在城里玩腻了,便率军打出城去,看谁拦得了!”
“说得没错,朱儁想围就让他围吧,咱们回去喝酒去,赵兄要来便来,不来请自便!”孙夏同样毫不在意,大咧咧地随韩忠转身而去。
“你们……”赵弘指着韩忠、孙夏两人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转过身朝着自己的副将道:“传我部军士西门集合,本帅要突围出城!”
“诺!”副将点头一应,随即传令而去。
……
宛城西门,城门洞然打开,一支两万余人的黄巾士卒在赵弘的率领下奋声呐喊着涌出城来。
城外,望着涌来的黄巾贼寇,汉军面色冷冽的列阵已待 。
人众中,一名广额阔面,虎体熊腰的厚甲将军,目光如炬的握刀立马站在军阵最前列,此人便是春秋时期军事家孙武的后裔,汉末群雄之一,三国中吴国的奠基人,孙坚,孙文台。
“哼哼!”盯着越靠近的黄巾贼寇,孙坚的嘴角冷冷的勾起,从鼻腔中出一阵冷笑,眸子里杀机大盛,原本冰冷的心脏在这一刻变得灼热起来。
“拔刀屠贼!”
一声如虎啸般的将令震荡四野,孙坚将腰间的古锭刀拔出了刀鞘。
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森寒,黄巾贼们的呐喊声点燃了他的胸头战火,所以他决定给对手应有的待遇,他决定以最强悍的攻势来结束这伙贼寇的性命,他要以大汉官军的天威来告诉这些贼寇,永远不要尝试挑战朝廷的威严,那只能是自取灭亡。
噌!噌!噌!
一万汉军纷纷拔刀在手,盯着越逼近的黄巾贼寇,眼中皆露出了野狼捕食般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