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爵风和陆爵云不是陆家的孩子,这个消息如同一记惊雷,在江城豪门家族内炸响,人们津津乐道别人家的秘闻,所以这件事余波持续,回响不断。
有人感叹,有人惋惜,有人则窃喜。
陆政东和陆子豪父子二人打扮的极其正式,两人站在陆家别墅。
在进门之前,陆政东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句,“儿子,待会见了老爷子表现好点,现在陆家年轻一辈,就剩你这个独苗了。你把他哄高兴了,到时候陆氏就是咱们家的。”
陆子豪昂首挺胸,眯缝着眼睛,略微尖瘦的脸上露出一丝骄傲,“爸,这还用你说,我早就知道了。待会你就看我的。”
陆政东满意地点了点头,嘴巴笑的几乎咧到耳朵上,“我这个大伯这辈子就陆政临一个儿子,年轻的时候他们都看不上我,现在风水轮流转,今天也该咱们家的风光了。”
陆政东按响了门铃,很快佣人过来把门打开。
两人提着一堆礼品走进门,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这时,李管家走了过来。陆子豪脸上立刻堆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李管家,爷爷呢?”
李管家的目光在陆政东和陆子豪父子之间打量一圈,又看到他们手里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子,“陆先生和子豪少爷先坐在这里稍等,老爷子在书房里,我去告诉他一声。”
陆政东父子两人坐下,佣人张姨把茶水端过来。
陆子豪笑问道:“大伯母和大伯父都不在家?”
张姨礼貌地回答道:“不在。”
陆政东又急忙说道:“对了张姐,我听说大嫂最近身体不舒服,大哥是不是陪大嫂看病去了?”
张姨略微一愣,赶紧摇头,“我不太清楚。”说完,快步离开。
陆子豪用鞋帮碰了碰陆政东的脚,脸上有些不高兴,“爸,你问佣人这些干什么。还有,你刚才幸灾乐祸的表情太明显了,你小心点。待会见到大爷爷,别露出马脚。”
“有吗?”陆政东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赶紧板起面孔。
很快,李管家从书房出来,“老爷子请二位进去说话。”
“谢谢李管家。”陆子豪对李管家礼貌地笑着。
李管家点头回应,恭敬地请陆政东父子走进熟饭,然后缓缓关上门。
在门合上的刹那,李管家脸上笑容消失。
他在老爷子身边工作将近二十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
陆子豪看着礼貌恭敬,实际上笑容很虚伪。陆政东早年臭名昭著,娶的妻子也是势利眼,怎么可能教出来有出息的儿子。
李管家看了看客厅地上那些名贵的补品,又看着外面微微凉下来的天气,略微摇头。
恐怕有人要失望了。
陆政东和陆子豪一前一后走进陆老爷子的书房。
看到陆老爷子正在桌子前,对着宣纸泼墨挥毫。
“大伯。”
“大爷爷,我们来看望您了。”
陆政东和陆子豪打了声招呼,陆老爷子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却并没有抬头,手握狼毫在洁白的宣纸上留下一个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真是好字,太爷爷都可以当书法家了。”陆子豪瞅见陆老爷子写到末尾,抓住时机赞叹一句。
陆老爷子手腕一抬,收起毛笔。
抬头看见陆子豪过分殷切的笑脸,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子豪也钻研书法了,你觉得好,那你告诉我哪好?”
陆子豪略微一愣,根本没想到老爷子会让他继续往下说,他脑子里努力搜索和舞文弄墨有关的词,不过他天生没有文艺细胞,只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下笔沉稳有力,可见大爷爷年轻时候金戈铁马的气势。”
陆老爷子轻哼一声,对陆子豪的马屁没有任何反应,拿起旁边的手帕擦了擦手,“今天不逢年也不过节,你们来找我又有什么事?”
陆政东笑脸微僵,立刻说道:“大伯,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说爵风和爵云不是陆家的孩子,我们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过来问问您是不是真的。”
陆老爷子脸色微沉,“你不会用脑子分辨?”
陆政东被噎了,觑着陆老爷子神色,又说道:“爵风这孩子也真是的,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不该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直接公开,太丢陆家的脸了。陆家好歹辛辛苦苦培养了他,他这么太对不起陆家了。”
陆子豪在旁边笑道:“爸,其实没你说的那么严重。爵风大哥有自己的难处,听说外界都在议论他和白芷的血缘关系,如果公开身世,正好可以消除这些谣言。”
“他这是有了媳妇忘了自己姓什么了,说不定他已经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了。”陆政东愤怒地说道。
陆老爷子脸色彻底沉下来,额角青筋蹦蹦直跳,“够了,你们父子两个一唱一和,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有话直说,我没时间看你们演戏。”
陆政东父子俩同时以僵,眼看着老爷子在暴怒边缘,陆子豪率先反应过来,“大爷爷,您别生气,我爸这个人嘴巴说话不好听,您也不是不知道。”
你说话也没好听到哪去。陆老爷子心里不舒服,但是没必要跟个小辈计较,“再不说,我就去休息了。”
“太爷爷,是这样的,既然爵风大哥他们不是陆家人,就不能把公司交给他们。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彼此的身份,肯定心里有嫌隙。”陆子豪顿了顿,铺垫了这么久,说到关键,他忽然紧张了,“大爷爷,不如先把陆氏交给我和我爸代管。在找到真正的陆家血脉之前,我们总比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可靠。”
砰——
陆老爷子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面,上等的金丝楠木桌几乎被他震碎,笔架上悬着的一排毛笔被震得颤颤巍巍地来回晃荡。
陆政东和陆子豪皆是一惊,两人谁也没敢说话。
陆老爷子用一双历经风霜的眼睛盯着面前两个所谓的陆家人,如果所有的陆家人都是这幅德行,他宁愿把陆家的一切都捐了,“这事用不着你们操心,我没打算让人去找陆家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