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汐带着双胞胎回到了大宅。这次没有那么大的排场了。
早已繁星满天。端木夫人少见的还没有歇下，坐在客厅里，翻着一本典籍。鼻梁上还挂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得很专注。
顾问汐本来不想打扰她，示意两个孩子也别出声，轻手轻脚地走过的。
“晚宴上的事，我都知道了。”
顾问汐有些惊讶。那些人不是被封口了吗？
“家族的眼线。”端木夫人解除了她的疑惑。
顾问汐让双胞胎先回房间了。
“妈，我……”她有些局促不安。
“你什么都不用解释。”端木夫人扬起一只手。下一刻，她猛地合上了书本。“他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
顾问汐很想问婆婆，有关于何若依的事但她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
巨大的水晶吊灯打下来的光芒，笼在她头上，给了顾问汐一种无形的威压。
“他怎么就看不到你的好呢？”端木夫人幽幽地说。
“就算没有证据，我也相信，以你对奶奶的尊敬、爱戴，不会做出对不起端木家的事情来。”
端木夫人的一席话，犹如一桶冷水，从顾问汐头顶上浇下来，心都凉透了。“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她银牙一咬，“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是妈您不知道的？”
这个年已半百的尊贵妇人，并不显老态，她穿着一贯的旗袍，此时的眉目间是洞悉一切的冷然。
“你是我的儿媳妇，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端木家的脸面……”
“所以您一直派人监视我？”顾问汐这一刻真的觉得自己太傻了，以前居然都没发觉。
“的确。”端木夫人承认了。“问汐，你还记得，那一个想借醉酒对你无礼的贺总吗？跟着你去的小助理看不过眼，打了他一顿对吧？”
“她是您安插在我身边的？”顾问汐恍然大悟。“难怪她有那么好的身手。”
“妈这么做，同样也是为你好。”端木夫人的话不跟以前一样夹枪带棒的了，“我儿子的癖性，你也知道的，他讨厌弄脏了的女人。”
顾问汐腿一软，瘫坐在地板上，屈辱的泪水，滑落了她的脸颊，“这么看重面子的端木家，为什么会接受一个未婚先孕的儿媳妇？”
端木夫人见状，虽于心不忍，却还是选择告诉她大半真相。“一，你怀的是端木家的骨肉，且身心清白；二，你奶奶特别喜欢你；三，你是顾家唯一的嫡出的女儿；四，你比憬当时喜欢的女人好。”
她流着泪笑：“呵呵……我当初根本就不稀罕肚子里的孩子……甚至想拿掉！我不想生他们……”
她知道，这是一个错误的产物，应该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终结为虚无，却又怕，以后再也不能享受做母亲的殊荣。
腹中胎儿在她的犹豫不决中，长到了三个月大。她的肚子显怀了。
然后，先是端木憬找上门来，让她堕胎，接着是从不管她的父亲跑来骂她不知检点，继母在一边幸灾乐祸，再是端木老夫人亲自上门说联姻的事。
那半个月，是她二十三年的人生中最无助最黑暗的时光。
“不准说这些话！”说完，端木夫人急忙扭头，却见小磊隔着雕花栅栏，站在二楼的走廊里。
顾问汐也抬头看去，顿时紧张了，“小磊？”
想来叫妈妈快点上来的小磊，刚好听到自己妈妈说不想生他们的话，眼圈红了，“我讨厌你！”
顾问汐完全慌了阵脚，“小磊，你听妈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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