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王莽假借禅让而行篡位之实以来,昏庸无道,朝令夕改。以致九州之地民不聊生,各地豪杰并起,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
“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厦虽将倾,仍可居几数之年;狂澜之即倒,非人力可推助之。况方今朝廷中枢犹在,大义尚存,雄兵猛将虎视眈眈,此诚不可争锋也。”
“海曲吕母,荆州绿林,南郡秦丰,青州赤眉,此皆豪杰义气之士也,一朝风雨突变,便聚众百万,趁势而起,攻城掠地,声势浩大。然自天凤年间以来,却无一得以成就大势,跨州连郡者,寥寥无几。縯公可知为何?”
“古语有云:独箸易折,十箸难断。天下义军蜂拥而起,何止百万?然分散各地,力不能聚,以致难以作为。”
“吾闻荆州绿林困守当阳,缺衣少食,瘟疫横行,以致余众兵分两路而逃。一路至南郡,号为‘下江’;一路至南阳,号为‘新市’,距此不足百里。縯公何不遣一巧言善辩之人,携重礼而合之,收其残部为几用,则外连横义军,内壮自军力,则荆州可期矣。”
“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资縯公,縯公岂有意乎?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朝廷暗弱,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 得明君。将军既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 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各地义军,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縯公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端木赐洋洋洒洒地说完这段话后,顿时被刘縯惊为天人。他和别人不一样,自己本是南阳豪强,生活优渥,衣食无忧,对新朝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起兵的目的,除了北面称孤还能有什么?
更何况他经常以高祖刘邦自比,端木赐的一席话正是彻底点燃了他的野心,也点明了他前进的方向。
刘縯再度对着端木赐行大礼道:“縯得遇先生,如高祖得遇子房是也。先生所言,如醍醐灌实在话,白天端木赐在酒席上慷慨激昂地痛陈利弊,把刘縯等人唬的一愣一愣的。这样的情节简直就是高原内心之中最理想的装逼范本!他在穿越之后也一直幻想着能有这样的机会在古人面前显摆显摆,好体现他作为穿越者能“未卜先知”的优越感。
可是没办法,谁叫自己是家奴呢?
下次对别人介绍的时候一定要换个身份!他在心中这样暗暗想到。
“老大,你在担心什么?”
不光是高原,就连一向神 经大条的张艾嘉也看出了端木赐此刻的心神 不宁。
端木赐皱眉回答道:“别看我白天说的容易,但真正要实施起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此刻别看刘縯的舂陵军也有好几千人,但真正打起仗来就会变成一盘散沙。”
“那怎么办?”张艾嘉问道。
“咱们现在的要任务就是要在王莽的军队攻打过来之前帮助他们训练好这只军队,这样也好在接下来的乱世之中谋取最大的利益来让我们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