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赠重瞳
“试问大道谁人晓,不见老子不见道!当年我正是循着老子的足迹,西出函谷关,来到了虚空彼岸的这个世界!”庄周的声音很平和。
“函谷关外有路能够通达这里!?”李默然满脸期待的问道。
“当年的确有路!不过如今,天地有缺,那条回路已断!”庄周摇了摇头说道。
“天地有缺!回路已断!”李默然心中原本燃起的希望之火,再次被浇灭。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天地有缺!”李默然问道。
“天地神战!”庄周喃喃轻语,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虽然的他的声音不大,但却让李默然的心神颤抖。
他从庄周的话音中嗅到了刀剑齐鸣,铿锵不绝,振聋发聩的声音似乎要撕裂寰宇,击破大地!
天地神战!这是一场只有在古书记载中,才能见到的旷世大战,众仙殒落,帝皇喋血,几乎等同于毁天灭地的灭世大天灾。
“神战之后,天地破损,星空路断,大道有瑕,想要化仙,难上艰难!”庄周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真的无法化仙了吗?为何万灵界中有人能化仙!?”李默然问道。
他曾经见过化仙之人,梦青衣、苍玄北王,还有从天外天走下来的仙将雷飞雷动,而且他相信,万灵界的仙还远远不止这些。
就是眼前的庄周,他的境界绝对凌驾于仙人之上。
“化仙之路并未断绝,机缘、熬炼、坚韧,这些都是红尘成仙的契机,一切事在人为!”庄周说道。
“故土之人,逆命者,又是我道德门弟子,而且有缘来到大梦之境,我会赐你一桩大造化!”他欣慰的望着李默然,说道。
“噗嗤!”他抬起右手,伸出两指,将眼眶中的重瞳挖了出来。
“前辈!你……”李默然震惊。
庄周竟然将自己的眼珠挖了出来。
他的眼眶空空荡荡,但令李默然惊奇的是,并没有鲜血留下。
“嗖嗖!”
庄周右手一挥,两颗重瞳化成了两道青色流光,飞向李默然,从他的双眼中没入了进去。
李默然顿觉双目之中,一阵刺痛传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两把利剑扎进了眼中。
“融炼重瞳之际,我会传你大梦之道!”庄周慈蔼的声音再次响起。
重瞳是一种天生异相,太过惊人,李默然的双目中呈现出淡青色光华,一种神性的流波在闪耀。
他开始引动体内的灵力,融炼重瞳。
在他的眼中,青色光华跳动,明灭不定,将四周映照得一片朦胧。
“荒凉的大地依旧!”重瞳神异,似乎可以洞悉一切。
他感受着这种莫名而又神秘的力量,心中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四周景物了然于心,清晰明了。
是重瞳的力量吗?李默然震惊。
此刻,他深深的感受到了这双重瞳的宝贵,堪破虚妄,望穿秋水,洞悉事物的本质。
“天地与我并存,万物与我为一……”
大道天音响起,浩荡滚滚,李默然听之,犹如醍醐灌顶,大梦初醒。
浓郁的大梦寓意,激荡起伏,仿佛潮水一般,将他淹没在其中。
他沉浸在无上大道的领悟中,无法自拔。
“嗡嗡嗡!”
他召唤出了青铜古鼎。
青铜古鼎虚浮在头顶上方的虚空中,大道神则垂落,无数的经文喷薄而出,化成了一个巨大的道意漩涡,吸收着大梦之道。
在李默然融炼重瞳的过程中,庄周始终静静的站在一旁,诵念无上经文。
青铜古鼎出现后,虽然失去了眼瞳,但他依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古鼎上散发着沉浑厚重的气息。
“咦!禹皇的道!”他的脸上微微有些动容。
一丝神念从他的脑中飞出,落到了李默然的身上。
“那滴道血!太虚之气!一株神秘的古树化成了骨骼!”庄周的脸上出现了惊喜。
李默然体内隐藏的秘密,就连他都震动不已。
然而这一切还没有结束,他又洞穿了一些真相。
“魂聚如血,海碎无量,他竟然走的是那条不一样的证道之路!若是能够走通,注定极尽辉煌!可是那条路却从来都不曾有人走到最后,反而倒下了不少惊才绝艳的天骄人杰!”他喃喃轻语。
“轰!”
无尽的大梦道意被吸进了鼎中,将青铜古鼎淬炼得青光璀璨。
而在这一刻,李默然也完成了对重瞳的融炼,眸光炯炯,闪耀着无尽的大道神辉。
“前辈之恩,永世不忘!”他朝向庄周,庄重的行着大礼。
授之重瞳,传以大梦之道,让李默然修为精进,更上层楼。
“我已是入梦之人,重瞳放在我的身上,只会让明珠蒙尘!而且这双重瞳本就不属于我,我不过是代古之圣贤,找了一个万古难得一见的传人。希望你不要负了这双神瞳!”庄周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
“庄周掌教,我还有一事相求?”李默然躬身一揖,说道。
“何事?”
“不知可有什么办法能够复活青衣掌教!”
“梦青衣,大梦中的一只蝶!长生树的根,轮回湖的水,三世佛的灯,或许能够让她超脱轮回,再世为人!”庄周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缥缈。
当李默然重新抬起头时,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呆了,简直不可思议。
青山、古树、飞瀑消失了,四周是一片苍茫无垠的大地,荒凉是这里永恒不变的基调。
到处都是一片死气沉沉,毫无任何生机。
李默然呆住了,庄周怎么会不见了,这里又是何处,难道刚刚的对话不过是一场大梦。
可是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重瞳就在自己的双眼中。
庄周还在世吗?或许已经葬进了悠悠岁月,留下的不过是他那万古不灭的执念,等待一个注定要来到此地的有缘人。
“古井也是虚幻的,唯有石碑才是真实的!”李默然环顾四周,轻语道。
彩蝶依旧趴在他的肩上,似乎又陷入了久远的沉睡。
不远处,黑马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李默然走了过去,将它推醒。
“这是哪里?我怎么睡着了?”黑马双目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