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此时头大如麻,有些后悔让这妮子进来了,完全说不过她啊。
要是关盈盈像有些地球女人那样无理取闹,那倒好办了,问题是,她跟正儿八经的讲道理。
还是,走心的道理,不是空泛的大道理。
这就没有办法说了,总不能跟着她走心吧。
要是可以走心的话,也就不用头疼,就是不能走心才麻烦啊。
关盈盈不但伶牙俐齿,察言观色的本领也不差,注意到叶良的神情变化,顿时站起身来,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等叶良的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她才张开小嘴,说道:“你看到了,我并没有因为喜欢你,追求你而变得很糟糕,对不对?”
这倒是不假,除了红红的眼睛,并没能在关盈盈的脸上看到更多的憔悴之色。
“还有,虽然这几天,我每天都会来看你,但是我也没有旷工的,都是下班才来看你的。所以说,我也并没有因为你耽误了工作。”
叶良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关盈盈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迷妹了,关于追求他的这件事,关盈盈是经过一番认真、深入的思考的。
她显然非常清楚,喜欢是一回事,追求又是另一回事。
特别是追求一个有妇之夫,追求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那会有巨大的风险。
眼下,关盈盈在向他证明,追求他并没有毁掉自己的生活,更没有毁掉自己。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良已经没法劝了。
面对关盈盈的一根筋,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坚决的不答应。
得不到叶良的表态,关盈盈有些失望,但很快就调整心态,表示她不会放弃的,然后就离开了,践行她绝不死缠烂打的原则。
一夜无话。
翌日,中午的时候,李思聪发来信息。
安排去的律师得到黎风华的认可,成为了他新的代理律师。
黎风华,也就是那个撞叶良的酒驾司机。
在叶良出院那天,黎风华得到了保释的资格,缴纳了高额的保释金后,正式批准出狱,但被限制离开川市市区,并且每天都要去市局准时签到。
接到李思聪的电话,叶良立马赶了过去。
安全屋,李思聪早就安排好了。
叶良直接来到安全屋,见到了这个把他撞飞的肇事司机。
其他人都被赶出了外面,屋子里面,只有叶良和黎风华两个人。
黎风华直到此时还没回过魂来,从警局出来以后,他就被带到了这里,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拼了命把他保释出来的律师,显然不是什么同情他遭遇的好心人。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嘛?快放了我!”
“听到没有?放了我!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犯罪行为…”
叶良摇摇头,一把将套在黎风华头上的布罩揭开,贼喊抓贼,实在荒唐至极。
突然从黑暗的环境转到光线充足的环境,黎风华不大适应,紧紧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试探着睁开。
谁知道,一睁开,猛地瞪大,见了鬼似的张大了嘴巴。
“鬼…鬼啊!”
出事的时候,黎风华是见过叶良的正脸的。
杀人,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除非是反社会份子,否则是不可能做到心如止水的。
黎风华一直都以为叶良死了,此时看到叶良出现在面前,便是自然而然的觉得撞鬼了。
本来叶良还以为要花些功夫的,没想到这货如此胆小,这下倒是省得脏手了。
“你…你不要过来!冤有头,债有主。我…我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你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叶良使劲憋着笑,冷着一张脸,沉声问道:“那是谁?谁让你杀我的?”
“没有啊,他们让我杀的是那个女人,不是,不是你啊。”黎风华显出一副吓破了胆的样子,已经语无伦次了。
叶良趁热打铁,继续问道:“那是谁让你杀那个女人的?”
他非常笃定,黎风华表现出来的害怕,不是装的,而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的恐惧。
因此,这货此时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可信的。
可惜的是,这货完全不知道谁是幕后主使。
那个出面让他杀人的家伙,他连正脸都没看过,记得声音没用啊。
茫茫人海,去哪里找个匹配的声音。
就在叶良以为线索就这样断了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这货索要的好处不是现金,而是一个古玩。
对方是一次性预付的,古玩被他埋在自家后院的菜地里。
如果,那是一件货真价实的古玩的话,追踪起来,还是有迹可循的。
于是,叶良扔下黎风华,跟李思聪安排的人一道来到黎风华的家里,将那古玩挖了出来。
经过随后赶到的专家鉴定,这玩意儿确实是一件古玩,而且还挺值钱的。
既然是古玩,那就好办了。
剩下的事情,暂时移交给李思聪的人,找到具体的人,他再出马。
至于黎风华,据说已经变成了一个傻子。
第二天,人就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徐娇的嗅觉是灵敏的,觉得这件事情和叶良脱不开干系,当天晚上回家,便跟叶良对质。
“叶良,黎风华是不是你让人保释出来的?”
在川市,可以请得动那种律师天团的人,不会超过两手之数。
而且,其中有两个律师,跟李家的来往非常密切。
幕后的主使就呼之欲出了,不是李思聪,还有谁?
叶良当然不会承认,佯装不知情,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黎风华是谁啊?”
徐娇死死的盯着叶良看了一分多钟,还是没能看出端倪来,却是更加笃定,就是叶良干的。
整件事的风格,太像叶良的行事作风了。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黎风华变成傻子,跟叶良有着直接的关系。
虽然在黎风华的身上,找不到任何被虐打的痕迹,但徐娇清楚叶良的手段,兴许只是医生检查不出来而已。
她咬着小虎牙,俏脸气的泛白,怒道:“混蛋!你简直目无王法,实在太过分了!”
以往的种种,叠加在一起,终于在此时彻底的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