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柳晓涵浑身都在颤抖，低着头，看都不敢看柳依依一样。
“该死的，本小姐怎么能……怎么能这样狼狈地在这个地方露宿？”
“柳依依气恼地说完这话，伸手狠狠掐了柳晓涵一把，柳晓涵疼的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
嘴里还只能一边求着柳依依：“小姐……睡吧？”若是柳依依不睡，柳晓涵这一晚上更别想睡了。
这赶路赶了一天，谁不是又累又困？
“还当这里是柳家啊？”陆寒秋摇着头一步步走了过来，轻声轻语安慰着柳依依，“好了，依依，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吗？”
柳依依双手环抱着胸口：“知道啊，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们正要登上玄天之巅啊。”
“依依，现在是在外边，不比在家里，你就忍耐一晚上吧。”陆寒秋语气温柔地劝说着柳依依。
“忍？我怎么忍？本小姐就从未吃过这样的苦头。”
“是啊小姐……忍耐一晚上吧。而且我们明天还要继续上山呢。”三天内若是不能登上玄天之巅，那就要被淘汰啊！
柳依依仍是心中压这口气，觉得自己这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能受这种委屈，再放眼看看在这满目荒凉，还有那一个个席地而坐甚至直接睡在地上的其他应征弟子，“难道要我像他们一样……一个个跟乞丐一样这样……”
“好了，依依，少说两句。”陆寒秋皱了皱眉头，心道柳依依真的是被惯坏了，什么话都张嘴就来，“时间不早了，依依你也早点休息吧。”陆寒秋对着柳依依露出一个温柔体贴的笑容，伸手便要去拍拍柳依依。
“别碰我。”柳依依嫌弃地躲开了。
陆寒秋尴尬地收回手，本也是已经习惯了，目光同柳依依那满是轻蔑嫌弃的目光一对上，陆寒秋皱了皱眉头。
“晓涵，好好服侍小姐。”
陆寒秋留下这话，转身就走。
柳依依再一看，陆寒秋人影都没有了，没人管她那满肚子恼骚，其他人早就累地睡去了，还醒着的也装作睡了，不愿搭理这柳依依。
“小姐……”只剩下一个柳晓涵，不得不在柳依依身边陪着。其实柳依依的境况和其他人比实在好了太多，空间戒指里放满了柳依依的东西，连被褥枕头也都带了，陆寒秋还特意为柳依依搭了帐篷，其他人都是席地而坐，柳依依可是能在帐篷里睡，而且睡得还是从柳家带来的锦被绣枕。
“罢了！”柳依依气得咬牙，小心翼翼爬进那帐篷里，终是只能就这么忍耐着度过一晚上。
这帐篷只能容一人，柳晓涵只能守在帐篷边上，随时提防着什么事情发生。
一主一仆，待遇天差地别。
柳晓涵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因为到了后半夜，这荒山野岭更加冷了。
白日里柳晓涵已经吃尽了苦头，本来这上山就不是那么容易，柳依依使脾气时候，柳晓涵便得千方百计顺着柳依依，柳依依将她当做发泄怒气的工具，让她吃尽苦头。
这样的日子，还要到什么时候？
黑夜中，柳晓涵紧紧攥紧双拳，一遍遍祈祷着，自己能早日脱离柳依依的掌控。
这样的日子，她实在已经受够了。
晨曦到来。
第一缕阳光照落下来的同时，慕容白雪睁开了双眼。
躺在自己的怀里的莫白芸还在熟睡。
熟睡中双眉依旧皱紧。
这一路上，一行四人，莫白芸是最吃力的一个，但是这一路却也未见莫白芸叫一句苦。
这个瘦弱的孩子，仿佛已经拥有了足够坚硬强大的内心。短短几天，她就完成了巨大的蜕变。
就像是那时候的自己……
环境使人成长，一点不假。
“醒了没？”
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打断了慕容白雪的思绪。
她愣了一下，露出了一瞬间的惊慌，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缓缓抬起头，只看见一身青衣的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随意披散的长发下，那双狭长的双眸中，黑曜石一般，倒影着自己戴着白银面具的脸庞。
一个念头悄然流出。
不知不觉中，慕容白雪已经习惯戴着面具的生活。
“丑八怪，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便听见木连城发出低低一声讥笑，“就算本公子长的再好看，也不是你这丑八怪能意想的。”
慕容白雪才回过神来。
心中暗想着，这木连城可真够自以为是。
虽然说……
单单看脸，木连城这张脸，的确是无可挑剔的极品，可这番不可一世的性子……
真是可笑极了。
慕容白雪如此想了，也如此笑了。
低低的，如同银铃般的笑声，终于惹怒了眼前那高傲的少年。
手腕被人紧紧捉住，少年好看的脸忽然间就逼近了。
“你笑话我？”
冰冷的语气，带了几分愤怒。
咫尺距离。
黑曜石的瞳孔被照耀的如同琉璃般璀璨，冰冷的目光，都莫名带了暖色。
万丈光芒下的这个青色长袍的少年，生气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可惜了。”慕容白雪冷冷张了嘴，笑道：“好看是好看，却是可惜了。”
“你……你说什么？”
木连城的手就忽然颤了颤，不敢置信般看着慕容白雪。
捉着慕容白雪的手，忽然就松开了。
“丑八怪把话说清楚。”木连城瞪着眼，狭长的丹凤眼瞪大成了铜铃。
白雪看木连城这幅样子，扑哧一声又笑出来了，心想着，这人瞪大眼睛的样子怎么那么好笑呢？
“你还笑？”木连城是真的气恼了，面色难看极了。
慕容白雪倒仍是一副淡然镇定的样子，语气也平静的很：
“我说，可惜了，这么好看的脸偏生长在你身上。木公子，这句话你想要我说几遍？”
“你……你……你……”
木连城莫名就结巴了。
白雪心想着，自己说的其实也是实话，只漏了半句骂人的话，没敢说。
这么好看的脸，长在狗身上了。
骂木连城是狗。
这句要是说出口，可能真要被木连城一巴掌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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