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打了个哆嗦。
那小丫鬟才十几岁啊。
年纪轻轻，还未涉世啊。
慕容尘淡漠地抬眸，“怎么？”
“没，没事。”逐风心虚地垂下头。
如果不杀她，他们的行踪就容易暴露。
逐风眸光暗了暗，对不住了。
＊＊
风莫离是被脸上黏黏又凉凉的感觉叫醒的。
仿佛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让所有的疲惫疼痛都统统驱散。
许是睡了太久，她睁眼时，大脑有些断片。
映入眼帘的是一团白色的毛绒绒的东西。
还有耳边传来熟悉的一声，“吱！”
她挪了挪身子，跟小狐狸对视了一眼。
“灵儿！你怎么在这！”
小狐狸晃了晃爪子，就朝她这边扑过来，要往她身上抱。
风莫离一脸惊喜，“咯咯”地笑起来，将脸埋在灵儿柔顺的皮毛下，吧唧亲了一口，“我想死你了。”
小狐狸“吱吱”地叫了两声，像是在回应她一般，也舔了她脸一口。
她这是还在梦境中吗？
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见到灵儿呢？
可手上白色绒毛的触感真实，难道她是穿越了回去？
管他呢，反正哪样，都比现实要好。
“你醒了。”
身后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带了些许的沙哑。
风莫离手中动作猛地一顿，全身僵直。
即便再沙哑，她也听得出来，那道声音是属于谁的。
这道声音萦绕在心底最刻骨铭心处，就像一把小勾子，要勾开那把将心事牢牢关住的锈迹斑驳的锁。
是在做梦吗？
她不敢回头。
亦不敢回答。
小狐狸在她
怀里动了动，想让她继续陪着它玩。
就听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灵儿，过来。别捣乱，她身上有伤。”
灵儿抬头看看她，然后乖乖地从她的怀里跳到了他的怀里。
“想吃什么？”慕容尘问，声音尽可能放得轻柔。
风莫离终于回头，对上的，是她曾经无数次日思夜想的双眸。
依旧璀璨明亮。
只是跟她记忆中的，少了些什么。
一刹那的对视。
二人偏开目光。
良久的沉默。
“这是哪？”风莫离开口，声音却比他还沙哑。
下一秒，眼前就出现了一只端着茶杯的手。
“谢谢。”她接过茶。
一年未见，话里尽是淡漠疏离。
风莫离抿着茶水，目光却瞟到了不远处铜镜反射出的自己的影子。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
“这里是客栈，你用过早膳，我们就出发。”
风莫离一愣，“去哪？”
慕容尘抬手，像是要抚上她的头。
却被她下意识地躲开了。
那只手就保持着抬起的姿势，定格在了空中。
气氛有一秒的凝滞。
随后慕容尘自然地收起手，答了一句，“自是回南启。”
“是你救的我？”
“嗯。”
“你不是在南启，怎么会……”
“我是来找你的。”慕容尘直直地看着她道。
风莫离闭眸。
她即便要回南启，也不是跟他一起。
说实话，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她从未想过会与他重逢，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