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文峥见她拼命挣扎的模样，面上终于染上了笑意。
这笑，带了几分妖冶，足以倾倒众生。
光看这笑，会让人产生身处桃花百里风景独好的错觉。
却无法与此刻，他脚踩他人冷酷嗜血的模样联系在一起。
红衣似血，他把玩着抵在姬如萱颈间的剑，口吻慵懒，“我想起来了，离儿的筋脉……好像是你废的吧？”
桃花眸一沉，他脚上用了用力，反问道：“当初你废她筋脉时，是否也是这般对她？”
“你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事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吧？”
他笑，却仿佛带着哭腔，“霓裳，这都是报应啊……”
姬如萱想反驳他，但无奈嘴被堵住，只能用喉咙呜呜地叫着，说不出话来。
风文峥冷笑着站直身子，“那我就先为离儿报这断手断脚之仇！”
姬如萱眸里终于露出惧意，面色已是惨白，她拼命地挣扎，呜呜地叫着：雅弦！无影宫不会放过你的！！我做了鬼，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可她一只手被他死死地踩着，痛得仿佛快要断掉一般，身上又中了七软散毫无力气，想挣脱束缚简直比登天还难。
风文峥冷冷地看着她挣扎，她此时狼狈的模样，与那个后宫之中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完全沾不上边。
“霓裳，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你要是再乱动，别怪我一个不小心，砍掉你一只手。”
姬如萱果然顿了一秒。
而风文峥就趁着这个间隙，利落地挥剑，落剑，挑断了她右手的手筋。
姬如萱瞪大了双眸，浑身因为疼痛而不断抽搐，却因为口中塞着布团，发不出一丝声音。
额头冷汗涔涔，疼得意识模糊。
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地。
风文峥好意提醒她：“这才一只手而已，还有左手和两只脚呢，霓裳护法可要挺住啊。”
姬如萱死死地瞪着他，那眼神恨不得要将他千刀万剐。
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背叛无影宫，会连命都不要。
走神的功夫，剑尖已指向了她的左手，又是狠狠地一下。
紧接着，双脚也挑断。
风文峥动作极快，直到他放下了剑，她才感觉到铺天盖地袭来的痛感。
目光落在那已扭曲变形，无力垂下的手脚上，她眼中只剩绝望与仇恨。
疼痛愈来愈剧烈，她能感受到血液正在慢慢地流失。
而她不知什么时候，已昏死过去。
“啪！”
清脆的一声，风文峥毫不怜香惜玉地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疼痛让姬如萱从昏迷中苏醒。
“霓裳，这么一点伤就坚持不住了？”
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慢条斯理地道，“离儿的账都还没算完，后面还有我哥哥的账呢。”
“别忘了，你还刺了离儿一刀，外加——”
他晃了晃手中的长剑，声音骤冷，“外加，用这剑刺透了她的手掌！”
风文峥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看着他，一字一顿道，“霓裳，你暂时还不能死，我不准你死。”
“要死，也是等到我报完仇之后，你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