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面乱七八糟的都是人,挨打的挨打,喊冤的喊冤,而看到络落贵妃过来,一个太监就是急急忙忙的去了屋里禀报。
“皇后娘娘,落贵妃来了。”
“哼。”皇后冷冷一笑,板着一张脸等她进来。
“瞧姐姐这愁眉苦脸的,七殿下可是好些?”落贵妃人才进屋,假惺惺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
除非是帝君在场,否则私下见面,落贵妃一贯趾高气昂的不行礼,而且这会儿眼中,趾高气昂的笑很是明显。
皇后臭着脸瞥了她一眼,还有她身后奴才手里的药,不待见说道:“劳妹妹费心了,御医已经抓了药,妹妹这个药还是拿回去吧,万一乱吃给吃坏了,那就糟糕了。”
皇后冷言冷语,自然是不会要她的药,而落贵妃不以为意的笑笑:“姐姐这说的哪里话,妹妹也是担心七殿下的身体。”
“哼,只怕你是没安好心吧。”皇后也不正眼瞧她,之后就是看着拓拔翎岚。
“你这非亲非故的,来凑什么热闹?你们天玄教一来便出事,看来这往后,大家恐怕连睡觉都没法安心了。”
拓拔翎岚早就料到会这样,却落贵妃在她开口之前就帮她挡下了:“翎岚与我是好姐妹,我与姐姐也是好姐妹,怎么能说是非亲非故呢。”
“嘁!”皇后嗤笑,一副谁和你是好姐妹的模样。
便是落贵妃又说:“姐姐这般含沙射影,妹妹真不是难过呢,这药可都是调理身体的上品,七殿下虽然身子不弱,但谁知就偏偏有这个花粉过敏,唉!”
“这七殿下因为花粉出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消息怕是早就传到外面去了,先前那些跑掉的‘刺客’,也许就是冲着七殿下来的,皇后娘娘还是好好调查调查,免得再出了什么纰漏,真有个万一就糟了。”
落贵妃这个话说的比较直白,明显就是把之前的事拿出来戳,而且还在暗示皇后,七殿下中招都是他咎由自取。
这话一说出来,两个女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就变得更尖锐了,但拓拔翎岚可不是来看她们互戳的。
“不管怎么样,我们也都好心来探望七殿下的,就算药,皇后娘娘不肯收,人,总还是得让我们看看吧。”
她昨天来的时候,看这个七殿下的衣裳都还挺好看的,听闻又是二十出头,便想知道究竟是不是个美男子。
虽然听闻太子似乎也不错,但太子出远门办差去了,过几日才能回来。
云毓那死闷.骚,近来是把她看得密不透风,严实的要死,调.戏美男这最大的爱好,已经好久都没有得到满足了,内心那叫一个饥.渴。
而听她这么说,皇后又是冷不丁的一句:“本宫看你们不是想探病,是想看看人死了没有吧。”
“姐姐这说的哪里话,你我情同手足,太子与七殿下也颇为亲密,姐姐这般说话,着是太伤我们之间的感情了。”落贵妃一口一个假话,非常拿手顺溜。
皇后是被她气得不行,正要说什么,便是一个虚弱的嗓音传了出来:“母后,就少说两句吧。”
“皇儿,你怎么出来了?!”皇后很急切的迎了上去,而拓拔翎岚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了。
那个七殿下,身材高挑,窄腰凤目,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很是好看。
啧啧啧!
真是好久都没见过这种高级偏上的货色了啊!
拓拔翎岚心里非常满意,顿时觉得干枯的灵魂终于获得了甘露的滋润。
不过人家七殿下,也就瞅了她一眼,一边在身上抓了两下,一边对落贵妃说:
“谢贵妃娘娘好意,这些药我就收下了,只是我现在还在发痒,怕是有个万一,传染给娘娘就不好了,请娘娘先回吧。”
这个七殿下还挺有礼数,然而落贵妃就突然不是那么高兴了,还斜眼,冷冷瞥了拓拔翎岚一下。
之后上前围着转,来回打量着他:“以前你沾了花粉,都是卧床不起,还会发高烧,这次看上去似乎并不严重啊。”
“落霜漪,你什么意思?难道巴不得我儿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吗!”皇后瞪眼呵斥,而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主谋肯定就是落贵妃,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但听七殿下说:“烧是肯定发了,只是并非高烧,贵妃娘娘说的那次,我才十三岁,现如今长大了,身体自然比那时候要强壮。”
七殿下说这话的时候还在不停地挠痒,瞧着应该还是过敏了才对,然而他的脸上却没疹子,可面色红润,但嘴唇干燥,眼神疲累,应该还是发烧了。
而且吐息些许吃力,确实身子不舒服。
可拓拔翎岚就是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七殿下,我不才,也略懂医术,可否让我为你把把脉?”她突然站出去说道,众人都是一惊。
之后落贵妃立马奸诈的笑道:“那正好了,宫中那些御医要么老眼昏花,要么太年轻了,经验不够丰富。”
“妹妹乃是天玄教的教主夫人,必然什么疑难杂症都见过,让她瞅一瞅,兴许能有些个什么偏方,能快些帮七殿下康复。”
落贵妃马上就把拓拔翎岚夸的天上有地下无,捧得不知道多高,刚刚明明还瞪她,给她脸色看,怪她没有把事情办好,七殿下没有没被过敏给整死!
拓拔翎岚却懒得搭理她,现在说什么把脉,根本不是为了出些幺蛾子,不过是想试探试探皇后和七殿下的反应。
毕竟云毓现在的目的,应该是先和落贵妃这边结盟,所以就当是为了那个闷骚和天玄教吧。
而果不其然。
两人之前一直都很镇定,现在说要把脉,有那么一瞬间,露出了慌乱的神色。
落贵妃方才在讲话的时候,拓拔翎岚已经把他们的这个神色看的清清楚楚,而他们自然是不会答应什么把脉的。
“一个江湖草莽,也配给我儿子看病?!她算什么东西!”皇后尖声说道。
而落贵妃却咬着不放:“皇后年纪不大,想事情居然这么迂腐。她现在确实是落草为寇了,但她可是王爷之女,名门出身,流焰国一方郡主,光凭这些,皇后也不应该如此诽谤她。”
“哼,简直可笑!”皇后还击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人都会变的。”
“再说了,她拓拔翎岚在流焰国是个什么名声,几乎大半个鬼洲都知道,好与坏,也并非是本宫在针对她!”
这两个女人,竟还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了,当着拓拔翎岚的面说这些,是当她死人吗?
拓拔翎岚已经觉得非常不爽了,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一群根本不了解自己的人议论纷纷,之后还要议论她爹爹和大哥,然后还要议论到天玄教。
心里一烦,火气就上来了,却还没开口,七殿下就是猛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皇儿?!皇儿你怎么样了?!”皇后焦急的不行,骂到一半就赶紧扶住了自己儿子。
而七殿下只咳的不能说话,摆着手往堂屋后面去。
“太医!快宣太医过来!”皇后扶着他,在一堆宫女太监的搀扶下就是走了,丢了落贵妃不管。
“哼,最好患上肺痨咳死,这样就省事了。”落贵妃冷冷咒了一句,就是扭腰走了。
“走吧,回宫。”
拓拔翎岚看看七殿下那边,就是和落贵妃一起离开了,不过刚才她是瞧见了,那个七殿下是故意抢在她前面咳嗽的,故意不希望她发火,把事情弄的更糟糕。
虽然看似无心,但七殿下其实一直都在观察她。
果然还是很可疑呢……
“你到底怎么办事情的?那么多花粉洒下去,他怎么可能还下的了床?!”一回宫,落贵妃就斥责拓拔翎岚。
拓拔翎岚刚刚已经够心烦了,现在这女人竟还真当她自己是主子,在这儿唧唧歪歪的!
“贵妃娘娘!”拓拔翎岚忽然沉声喊了她,并且整个人的气场都阴沉了下来,还透着一股杀气。
这整个鬼洲之上,气势能比她强的屈指可数,就这么喊了一声名字,还没用正眼瞪过去,落贵妃就已经出了些冷汗。
“你想干嘛,这里可是幽韩国的皇宫,不是你能随便乱来的!”落贵妃警告她,然而底气并不足。
拓拔翎岚冷冷笑笑,压根就没有恐吓她的意思,况且这样的人,吓唬起来也没劲儿。
她现在倒是在惦记着,应该去七殿下这美人那儿走走。
所以沉沉喊了一声之后,让落贵妃闭了嘴,收起了她的那些指责,便是再没说一个字,喝了口茶水就是离开了。
“这,这这,这都什么人呀?!她以为自己是谁啊!这里可是幽韩国的皇宫内院,她一个流焰国的小郡主算什么东西!”
落贵妃气得跳脚,而拓拔翎岚早就走的看不见了。
之后回了住的小院,先是小睡了一会儿,等吃过晚饭,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是准备往七殿下的寝宫再走一趟。
只是。
说个实话,落贵妃真的很招她讨厌,做个盟友也做的这么不爽快,不管吃饭拉屎,时刻都有眼线盯着她。
现在才出院子,那暗处就埋伏有人,跟了她一路。
而且最不爽的是,跟踪的人段数太低了,这落贵妃也太看不起她拓拔翎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