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风啸啸,哭诉着青州军的陌路凄凉。
管亥默默的将一根黄巾额带重新绑扎在额前,自从大贤良师死后他便再也没有绑扎过这根额带了。而今日,下到每一个士兵,皆重新将这象征着黄巾义军的重要标志佩戴起来。
“大帅,断兖州现已到营外……”司马俱在接到通告后便走到管亥的面前,他本来还有些话想要对管亥说,但看到对方面上的决绝后,却当即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管亥微微一叹,点了点头道:“请他进来吧。”
“大帅……”司马俱闻言稍微犹豫了片刻,随即便向营门前的守卫们抬手一挥。
迎宾的号角声适时响起,在开启营门的刹那间,两列全副武装的校刀手整齐地排列在帅帐之前。
此刻,管亥军大营外,只有断风寒以及随身亲卫典韦、许褚三人,按照管亥的授降协议上声名的那般,他没有带同兵马前来。就连参与合围的四路大军亦停留在离此十里之外。
看到司马俱与管承走出了营门,断风寒闻言当即翻身下马,典韦,许褚亦紧随其后。
“我家大帅已恭候大王所时,请!”司马俱身躯微欠向营内招手,口中不卑不亢地言道。
“请!”断风寒回敬一声,随后便迈步向营中走去。
身后的典韦与许褚欲图跟上,却不想被一旁的管承拦住,“我家大帅有令,只请兖州王一人前往,他人不得入内!”
许褚当仁不让,立时逼近管承,道:“败军之将焉敢放肆,我家主公怎可任凭尔等差遣?”
尽管许褚的身形要比管承壮出半截,但管承却仍旧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当即将腰中佩剑抽将出来,闪身拦在许褚与典韦面前。
“不妨,本王一人前去便是!”断风寒微微一笑,回身交待典、许二人,道:“你二人在此守候便是,料管亥不会拿本王如何。”
说罢便不再理会二人,头也不回的便向营中走去。
进得营中,断风寒不禁复又对管亥的统军能力钦佩不已,虽然眼下青州军被四面合围,但是营中所有的兵士都没有透露出绝望与畏惧,面上皆是视死如归的神情。如果不是管亥主降,否则青州军背水一战,即便自己得胜,估计也得付出一定代价。现下想来,自己这趟怕是来对了。
当然,断风寒应约来此,其中也有一定因素是冲着管亥的,他很想会会这名驰骋青州的黄巾大帅,看看他到底是何等风采。
走到帅帐前,司马俱上前禀告道:“启禀大帅,兖州王到!”
“请他进来!”帐中的管亥当即回应道。
司马俱闻言当即挑起帐帘,道:“大王请!”
断风寒没有犹豫,随即便矮身进入了帐中。
此时,管亥背对着断风寒,立足于悬挂在帐中央的一张地图前,过了好一会这才言道:“大王孤身前来,果真好胆色,本帅未有远迎,还请恕罪!”
他的语气十分淡然,说话间身子已然转了过来,面上的神情亦显得很平静。
“论及胆色,本王有怎及大帅万分,能够舍弃青州,这份魄力本王却是没有啊。”断风寒一边打量着管亥,一边轻松地应对着。
“大王莫非是在讥讽本帅?”见断风寒毫无顾忌地坐到帐中的案几旁,管亥不禁生出几分怒色,“如果不是张燕心怯,弃我军于不顾,举时谁胜谁负尚难言说!”
“不错!这一点我承认,而且从一开始,大帅的战略布局便很成功,本王确实着了大帅地算计,如果不是天意使然,料想大帅如今怕是已坐在本王的王府之中了。”对于管亥的话,断风寒并没有反驳,反是轻笑着点头说道。
说罢,他便抱起身前案几上摆放的一小坛酒放在鼻前嗅了嗅,随后又露出满脸陶醉的表情,道:“好酒。”
虽然比起自家酿造的美酒算不得什么,但是从其散发的清香便可得知,这是一坛陈酿果酒。不过断风寒在胆大,此刻确是不敢造次饮用,因为他害怕酒中有毒。
管亥此刻不但已经回复先前的平静而且还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他缓步走到断风寒身前隔案坐下,道:“比起大王亲酿美酒,这确算不得什么。”接着便亲自摆开两支四角木盅满满地斟上。
“本帅无有上品招待大王,唯有此物尚还拿的出手,请!”管亥放下酒坛,当即端起酒杯向断风寒敬去。
断风寒一开始仍有顾虑,但见管亥毫不犹豫的先饮为敬,他便放松下来,随之也将自己那份一饮而尽。
管亥见状,当即鼓手叫好,随后又要倒酒。
断风寒笑道:“莫非大帅此次邀本王前来,只是为品尝这美酒么?”
管亥闻言立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待沉默了一阵,便突然问道:“大王以为,本帅这青州军战力如何?”
“正体看来还算可以,比以往的黄巾贼要强上许多,不过要算精锐的话,怕是只有现今营中这些兵马而已。”断风寒仔细想了想便答道。
管亥点了点头,道:“不错,营中这些兵马皆是本帅一手带出来的,乃是青州军中地精悍之士,若是本帅今日决意背水一战,想必大王麾下儿郎亦不好过!”
“本王自然知晓,否则今日也不会应大帅之邀前来了。”断风寒知道管亥这是有意抬高自己的价码,当然对方所言确也是实情。
管亥似乎没有想到断风寒会承认的这么干脆,按照他的想法,断风寒胜券在握,理当生出些许骄燥之情,却不想对方没有丝毫看不起青州军的意思。
“好!”管亥面上不禁对断风寒露出一丝赞佩之色,接着便断然言道:“既然大王有此看法,管亥今日便将这营中万千儿郎托付于大王,还请大王往后莫要怠慢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