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了沈南的保证,林初晓还是觉得此事极不靠谱,但傅孟轩很坚持,从前是为了林初晓,现在是为了她和孩子,他更得做些什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母女去死。
因为傅幽蓝和严若水始终没有回来,他只能将林初晓托付给火庶饶照应,虽然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火庶饶和墨韵一定有秘密,但他相信火庶饶能应付得过来。
肖明晨到现在都没有见林初晓的面,可也没有为难他们,只要他们在宫里住一日,他便养一日,一日三餐不缺不说,补品药品也不会少,林初晓心里很不是滋味。
从傅孟轩离开的那一刻,林初晓就开始思念了,还夹杂着对他们未来的担忧和恐惧,结果被火庶饶嘲笑挤兑得体无完肤。她当作没听见,白日里静心养胎,晚上便抚着小腹憧憬孩子的降临,如果她真的能活下去,能看着孩子出生,那该有多好,哪怕不行,至少有了这个孩子,傅孟轩以后的路也不会那么孤独。
宛儿对林初晓的孩子惊喜不已,司空晓岩只是淡淡恭喜几句,林初晓不明白既然司空晓岩无心认她这个姐姐,又不受傅孟轩待见,为什么还赖在宫里不走,但司空晓岩便是留了下来。
这一日,林初晓正在院里晒太阳,很无奈地听宛儿聒噪,司空晓岩忽然走过来,不冷不热地说:“姐姐当真悠闲,外面都炸了锅了你还有心思晒太阳。”
林初晓对她阴阳怪气的说话语气已经见惯不怪,此刻并没觉得什么不快,只是淡淡抬头:“怎么说?”
她很喜欢自己现在和司空晓岩的状态,司空晓岩扮恶魔,比她扮天使可爱得多。
司空晓岩冷冷地说:“皇城的百姓中毒了,皇上接了好些人进宫,太医们都忙疯了,城里城外贴满黄榜,能解毒者,就封为太医院首席,姐姐不也是神医吗,怎么不去试试。”
林初晓吃了一惊,皇城的百姓集体中毒?谁如此狠毒!
她立刻向宛儿告辞,出去打听情况,果然整个皇宫人心惶惶,大家都在议论着这次的中毒事件。
林初晓说自己是大夫,守门的侍卫便将她放了进去,这是几个月来她第一次见到肖明晨,肖明晨面上虽然从容笃定,眉心眼角的那抹焦虑却没有逃开林初晓的眼睛。
林初晓看了几个病人,有的中毒情况相似,有的不同,但有一点却是一样的,依他们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没有合适的解药,都活不过三日。
林初晓仔细盘问那些人中毒的经历,可病人们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忽然中毒,皇城里已经开始流传因为肖明晨侵略昆明国,皇城的百姓受到上神咒诅的谣言。
林初晓和关明海对望一眼:“能让全城的百姓集体中毒,只有在水和空气里做文章,可宫里现在却没有人中毒,所以问题一定出在水里,百姓喝的水都是从井里打的地下水,而宫里的水源,却是山上的泉水!”
“嗯,这几个百姓都是住在附近的,他们喝了同一口井里的水,同一种毒能在不同人身上起不同的效果,只有她能做得到!”
林初晓倒抽一口凉气:“夏雨恩?”
关明海悲催地点点头:“一定是她!”
“能解吗?”
“我没有把握,你呢?”
“我也得试!能对不同人产生不同效果的药,应该是作用于血液的,根据人血型的不同,产生不同的反应,我觉得朝这条路走不会错!”
林初晓和关明海一起研究解药的配方,时间飞快地就过了一日,两人想了三种解药的配方,但摸不清哪一种管用亦或是都不管用……
夏雨恩这次是把压箱底的宝贝给拿出来了,疯了!
肖明晨面色阴沉:“要怎样才能知道哪种解药能救人?”
“只能靠试的。”关明海无奈地说:“如果解药不对,那就……”
意味着死亡!
“这药不会马上起效果。”林初晓觉得关明海并没有把最糟糕的部分告诉肖明晨,所以补充了一句。
肖明晨的脸色更黑了:“要多久?”
“最快的这种两个时辰,最慢的这种一天半!”
“一天半?”肖明晨抓狂,他的百姓最多就只有两日的命,万一一天半之后发现药不管用,他怎么办!
“试试吧。”关明海抿紧嘴唇:“我们觉得药会管用的。”
肖明晨点头,他现在除了试还能怎么样?他抱着希望,也许只要两个时辰,他就能看到解药起效果。
可两个时辰之后,服解药的那个人死了……
一日之后,另一名服解药的人也死了……
肖明晨淡定不下去,就连林初晓也有些坐不住了,只有关明海最笃定,他说第三种药是他最有信心的一种,一定能奏效!
肖明晨对他的说法持怀疑态度,他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独自一人掠出皇宫,既然关明海和林初晓都认定是夏雨恩,那这个女人一定就在皇城,宫里守卫太严她进不来,他可以出去,他们不就是想让他退兵吗,他退,前提是她得先把该死的解药拿出来。
黑暗中,冷光闪闪的面具在月色下奕奕生辉,肖明晨收住脚步:“幽冥,朕就猜到你会来,否则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在整个皇城的井水里都下毒!”
傅孟德在面具后发出一阵轻笑:“皇上挺聪明的,一下就猜到毒是下在井里!”
肖明晨冷冷地说:“朕答应你退兵,只要你们不来犯我鲜国,我绝不会再动昆明国分毫,百姓无辜,你当心遭天谴!”
傅孟德摘下面具,冷清的眉眼定定地看着肖明晨:“你果然是个体恤百姓的好皇帝,但是这次,本座的目标却不是让你退兵。”
肖明晨诧异地扬扬眉毛,傅孟德不是为了退兵,那是为什么?
傅孟德眼中闪过冰冷的笑:“把傅孟轩身边的那个女人交给我,我就给你解药,那女人的心反正不在你身上,慷他人之慨,应该不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