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王上仍是宝刀未老啊,轻易的就将烈镇北击败,不愧是当年的军神,”郑文录小小的拍了石义一记马屁。
但是石义却并没有显得怎么高兴,忧心忡忡的道,“以三倍于敌的兵力作战,还被他拖延了近五天的时间,哪里称得上胜利,寡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郑文录默然,他自然知道石义所谓的不好的预感是来自何处,当然就是郭守义了,听闻郭守义被围,石义再也坐不住了,将侥幸逃回来的近五万轻骑兵重新整合起来,亲自开赴前线,接管了近卫军,亲自往赴汶西救援。
谁都知道重甲步兵的重要性,尤其是在轻骑兵溃败了之后,要是再没有了重甲步兵,对大成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然而,烈镇北的顽强却是出乎了石义的预料,以十万兵马,和二十余万大成军相抗衡,硬是被他坚守了五天之久,最后虽然战败,却是败而不乱,十万兵马只被大成军留下了不到六成,烈镇北安全撤离。
五天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也足够林方做出一些事情来了,究竟郭守义能不能够守得住?由不得石义不担心。
“王上,余将军求见,”帐外的侍卫高声道。
“让他进来吧,”石义应了一声。
余兴国挑开帘子,从帐外走了进来,脸色十分凝重,看的石义心里“咯噔”一下子,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朝着石义一抱拳,简单的行了一个礼,余兴国道,“王上,探子回报,重甲步兵全军覆没,郭将军为国捐躯了。”
石义感到脑袋里面“嗡”的一声,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猛地砸了一下似的,让他一阵眩晕,郑文录和余兴国看到石义身子一晃,急忙上前将他扶住,郑文录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当初得知颜岐山死讯的时候,石义就一口血喷了出来,现在又得知了郭守义的死讯,不知道他还会怎样咧,要是石义承受不住打击出了什么事,大事休矣。
半晌,石义才回过神来,呆呆的坐在那里,目光有些呆滞,郭守义的死,不仅是对大成的一个沉重打击,对于石义个人来说,也是又一个老朋友的离开,看到同时代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走了,作为一个老人,心中的那种苍凉感是无法形容的。
就这样呆坐了许久,石义终于站起身来,缓缓的抬起手臂,声音有些沙哑的道,“拔营,向西推进,寡人要为郭将军报仇!”
“是!”余兴国应了一声,快速的跑了出去,郑文录本来想要阻止的,石义现在明显有些激动,这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很不利,但是和林方的这场决战,左右是躲不过,重要的是在交战之前,让石义尽快的平静下来才是。
而在另外一个方向,战胜了的林方却并没有显得多么高兴,虽然除掉了郭守义,自己这方面的损失却也极其严重,伤亡人数已经接近了十五万,这还是在将重甲步兵逼入城中,被大火烧死了三万余人的情况下的伤亡数字,重甲步兵的战斗力,简直就是强大到了可怕的地步,林方暗自庆幸,幸亏重甲步兵只有十万人,幸亏能够打造这样一支军队的只有郭守义。
这边的战斗虽然刚刚结束,但是接下来的战斗却即将要拉开序幕了,烈镇北战败的消息已经传了过来,北边的华御廷也快要坚持不住了,只能和敌军勉强周旋,林方必须要尽快的整军,迎接下一场战斗。
林方算了算,现在自己手下还能够作战的人数大概有不到二十五万,其中还有几万的伤兵,可谓是伤痕累累了,再加上烈镇北剩下来的军队,估计也就是不到三十万,正面迎战石义,胜负乃是五五之数,要是华御廷再败下阵来,可就真的是不妙了。
“陛下,我们没必要和石义硬碰硬的打野战,我们只要占据要地而守,在双方兵力差不多的情况下,石义是占不到便宜的,北疆的援兵撑不了多久,臣相信赵将军不会让陛下失望的,现在臣唯一担心的就是东海军,东海军兵权三分,怕是敌不过王颖啊。”萧豫担忧的道。
林方神秘的笑了笑,道,“丞相放心,朕早有安排,东海局势无需担忧。”
“早有安排?”萧豫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一个人,怪不得这么多天没见,原来却是去了东海啊,有他坐镇,倒确实无需担忧了。
“三位将军,陛下命本官来担任东海军主帅,还希望三位将军能够和本官通力合作,共退强敌,”东海大营中,岳枫高高的坐在帅帐正中的帅位上,正在侃侃而谈。
林方自然不会完全放心的将东海交给黄远光、范仲逸和阮雷三人,所以早早的就派来了岳枫坐镇,以岳枫的诡计多端,倒是可以和王颖相抗衡。
范仲逸等三人连连点头,均表示愿意听从岳枫命令,他们三人也都是有自知之明的,和王颖交手几次,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自知不是王颖的对手,这样下去,别说立功,怕是要败在王颖的手中呢,现在岳枫来了,却是正好,让他们有了这么个主心骨,心里反而是十分高兴。
“东海之战,关乎整个占据,至关重要,我们只许胜,不许败,只许大胜,不许惨胜,除掉了王颖,前面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挡住我们的了,到时候我们直接去把石义给捉了来,大家可都是天大的功劳到手了,”岳枫眯着眼笑道。
范仲逸等人跟着笑了起来,岳枫刚来的时候已经把当前的局势跟他们说的清楚了,战争到了这个地步,东海的战事成了决定大局的重要一环,不可谓不重要啊,要是真能破了王颖,说不定真个能有机会直面石义咧。
“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诱敌深入,让王颖进入我们的口袋,然后,困死他!”岳枫伸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口袋的形状,嘿嘿笑道,“硬碰硬的买卖,我们是不做的,太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