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旁边的卧室响起开门声,然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应该是邹丽穿着拖鞋在客厅走动。现在不开门也不行了,叶青硬着头皮打开房门。果然,邹丽穿着睡衣站在叶青卧室门口,看意思要敲门,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恐。
“叶青哥,你听见楼下有声音了吗?”邹丽吞吞吐吐对叶青说道。
她也听到声音了!叶青觉得这事越发不同寻常,不可能两个人有同样的幻觉吧。“我是听到些动静,不过刚才检查过了,一切正常。赶紧睡觉吧,没事。”在女孩子面前,叶青当然要男子汉一些,哪怕是装的。
邹丽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叶青哥,我还是害怕,要不,咱们一起在客厅看电视吧。”这话一出口,白皙的脸上显出一抹红晕,头顿时压得很低。
“那好吧,反正我也睡不着。”叶青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邹丽的请求。要他一个人待在卧室里,他真不知道如何熬过这半夜。既然邹丽提出来,叶青乐得顺坡下。
二楼的小客厅摆着几件休闲沙发和一个玻璃茶几,跟一楼古色古香的装修截然不同。叶青把客厅所有的灯都打开,光线充足,在他心里鬼是最怕光的。邹丽冲上两杯咖啡放在茶几上,看这意思要熬到天亮。
邹丽打开电视,和叶青隔着茶几面对面坐下,气氛有些沉闷,他和她谁也不说话,无聊地盯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叶青不经意间瞅瞅对面的邹丽,一身宽松的睡裙,光着两只脚丫,露出脚趾甲上鲜红的甲油,长发随意的盘在脑后。邹丽这种打扮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尤其是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一股朝气蓬勃的年轻女人气息。这种气息如同有魔力一般,强烈刺激着叶青身上某根神经。他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到电视屏幕上……
一杯咖啡很快喝完,邹丽端起咖啡壶给叶青再倒一杯,弯腰的瞬间宽松的内衣深深垂下。叶青无意中撇一眼邹丽,透过内衣宽松的脖领能看到里面两团白亮亮的东西,圆润而青涩。他赶紧把眼睛移开,脑袋嗡嗡作响,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昏脑胀。心里暗骂自己不是东西,人家邹丽还是学生呢。
邹丽倒满咖啡回到坐位上,见叶青面色很难看,关切地问道:“叶青哥,你怎么了?”
叶青双手抹一把脸,掩饰内心的窘态,“没事,只是有点儿累。”
邹丽见他如此说,没有再说什么。客厅里再次安静下来,气氛略显尴尬。
呜呜……咯咯……怪异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再次响起,叶青浑身一激灵,一股冷气从头顶传到脚尖。他可以肯定,声音就是楼下发出来的,侧耳再听,声音诡异地消失了。
“叶青哥,你听……”邹丽惊恐地望着叶青,颤抖着身体从对面的沙发上起来,坐到叶青旁边,“叶青哥,我怕!”柔弱的声音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悯。
叶青拍拍邹丽柔弱的肩膀:“没事的,刚才可能是幻觉,你听,根本没有动静啊。”
呜呜……咯咯……叶青说话的余音还没有落下,空灵的声音再次传出。这次两人都听的非常清楚,绝对不是人或什么动物发出的,这声响很死性,没有一丝活气,好像不是来自这个世界似的。
邹丽的双手死死抱住叶青的一只胳膊,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惊异地抖动,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两人彼此倾听着对方的心跳,一时不知所措。怪异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再次消失,留下一片静谧的空间。
莫非是那枚玉蝉在作祟?叶青仗着胆子站起身,挣脱邹丽双手的缠绕,“楼下好像有只耗子,我去把它赶走。”他对邹丽说道。
邹丽脸色煞白,机械性地点点头:“你快去快回,我一个人害怕!”
叶青再次拍拍邹丽的肩膀,示意她振作,自己大踏步朝楼下走去。叶青脖子上挂着一尊桃木根雕刻的小佛,出自清代竹根雕大师张楫如之手,是师父苏海山送给他的。他下意识摸摸胸前的小佛,都说桃木能避邪驱鬼,不知道管不管用。
一楼只亮着两盏白炽灯,昏暗的光线使叶青的心跳陡然加速,脚下如同灌了铅,十几步台阶走了能有几分钟。万幸的是诡异的声音没有再响起,这令叶青踏实了不少,也许刚才真的是幻觉。
“你终于下来了,还好,还不算晚。你让我等的好心急啊。”一个空灵的声音渗入叶青心头,很明显这是一个女性的声音。
叶青浑身一抖,眼睛机警地打量四周,大厅里竟然有人!“你是谁,别演戏,我发现你了!”他故做镇定地说道。
“呵呵……朋友,别说大话,你永远不会发现我。因为我……根本不存在。”
叶青心里一惊,冷汗霎时透遍全身。他也感觉到不对劲,这声音的确不正常,空灵的不像出自活人之口。声音直接传到他的大脑,根本没有经过耳朵。天啊,世界上真的有鬼!叶青不由自主想到了那枚玉蝉,想起了神秘兮兮的老者和中年男人。
“朋友终于猜到我了,没错,我就是你刚收到的玉蝉。朋友大可放心,我没有害你的意思。”
它竟然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叶青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大脑一片空白,所谓的抗争此时变得毫无意义。他猛然想到了锤子,如果用锤子把玉蝉砸碎,是不是能把它解决掉?他下意识看看南面货架的底端,那里有一把铁锤。
“朋友不要想着把我砸碎,短时间内我能让你死十次。”空灵的声音直接灌进叶青的大脑,没有经过耳朵,绝对没有。
叶青顿时心灰意冷,对方能直接看透自己的心思,而自己对对方一无所知,这场较量他败得一塌糊涂。“你到底想怎么样?”既然不是人家的对手,索性直来直去,最多被它弄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