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倒在洞内,几乎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雨水已经淋不到他了,但已被淋湿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极不舒服。
他瘫软的躺在地上,歇息了一会,感到有些力气了,就费劲的坐起来,把系在腰间的绳索解开,把背上背着的木箱放下来。在他做这些动作时,碰到了露在体外的弹片,引来肉体的阵阵疼痛。
放下木箱之后,唐风感到轻松很多。一阵风包裹着雨水从洞外刮进来,他打了个哆嗦了,向里面缩了身子,但不敢离开洞口太远,他还要监视着敌人。
洞口不高,只有一米半,他在洞口处站不直身子,只能半蹲半屈。
他先用手把露在身体外面的弹片,轻轻拔出来,每拔出一个弹片,都有血水泌出,过不一会,伤口又奇迹般愈合。前身的还好拔,两条腿上的也好拔,就是后腰和后背上,他要费很大的劲儿才能用手指夹住。
处理露在体外的弹片,他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清理干清了,接下来是清理体内的子弹和碎弹片。
他掏出毒龙匕首,先处理大腿内的一块弹片。
匕首的刀尖,在大腿上准确的切下去,慢慢刨开肌肉,蓝色的血液泊泊流出,他的眼睛盯着森森白骨中的那块碎弹片,伸出两根手指,在血肉模糊中摸到弹片,轻轻的夹出来……冷汗,从他的额头滴落下来,他的脸孔因极度的疼痛而扭曲,显得狰狞可怖,他的眼神中,燃烧着一团凶残怨毒的光芒!
一块弹片取出来,他的身躯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颤抖,冷汗又泌透了他的衣服。
他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取第二块弹片。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必须在敌人来到之前,取出几处妨碍他的灵活性的弹片,免得和敌人动手时,因为动作缓慢而被杀死。
每取一块弹片,他都经历一次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虽然伤口在弹片取出之后,会自动愈合,不会痕迹,甚至不用担心会感染细菌,但疼痛不会减轻,他经历的是不用麻药动手术的撕裂般的疼痛。变异的血液可以使他的伤口快速愈合,但没为他带来麻药的作用。
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的身体和精神,出现了极度的反差,身体疲软只想倒在地上美美睡上一觉,但精神却出差的亢奋。亢奋的精神,让他不至于疼的晕过去,但却让他加倍的体会着疼痛。
半个小时过去了,前身和大腿里的弹片,都已经取出来了,但后背和后脖上内的弹片,却非常困难,他的手指虽然可以触及到那些地方,但刀尖却无法切入,手指也无法伸入肌肉里面取出弹片。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只好暂时放弃。他的后背内还有四块弹片,后脖内有一块,幸好他戴有护心镜,心脏部位并没受伤。后背的四块弹片,都在肌肉内,并没有触及到骨头,对他的行动影响很小,但脖子内的那块弹片,却让他在转动脖子时,有点费劲。
他决定先不管体内的弹片,反正在他体内也不会感染,取出来是早晚的事,或者今晚没了命,就不必取出来了。
他慢慢趴在地下,从大石后面向外望去。远处的大树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能看到三十米之内树木空隙,没有发现敌人的影子。
他从脖子上取下来那把自动步枪,检查子弹。弹匣里面有三十发子弹,对付十多个魔岛战士,应当够用了,何况他还有备用弹匣。
唐风知道这些魔岛战士,都受过残酷的训练,每一个战士的实战经验,和格斗技能,都不会比他差多少,不是以前他对付的那些散兵游勇可比的。
以一敌十,他的胜算不大,他只有充分利用地形,和敌人周旋,在周旋的过程中,寻找机会,给予敌人致命的打击。
唐风的眼睛,缓缓扫视着目力所及之处,寻找可以利用的一切有利条件。
对这座野猪林,唐风并不熟悉,他从山下经过两次,听别人说,这山里有不少的野猪,所以被当地人称为野猪林,平时就没人敢上山,核战之后,地球上原有的亿人口,活下来的不到亿,人口稀少,更不会有人跑到野猪林来送死。
唐风也是被逼无奈,才跑上山来,在他的想像中,野猪总比魔岛战士要容易对付一些,魔岛战士手中有枪,而野猪不会开枪。很快,他就知道这个想法有多愚蠢了。
唐风的眼睛,发现在斜坡下的右方,有一颗大树,树上的枝叶很多,如果藏身在上面,黑夜之中,不会一眼就看到的。他从洞口向大树瞄了瞄了方位,感到很满意,暗自笑了笑。
这时,一道闪电亮起,划破了天宇,照到唐风的脸上,照在他的笑脸上,说不出来的阴沉可怕。如果胆小的人看到他这付笑脸,只怕晚上会做恶梦。
他把包着木箱子的雨衣解下来,雨衣上面已经被弹片打的千孔百疮,不过,总聊于无。他把外衣脱下来,穿上雨衣,又把外衣包住木箱子,把木箱子搬出来,放在洞外,伪装成一个人葡倒在地的情形,然后,他抓起自动步枪,冲出洞外,迅速来到他刚才选好的那棵木树下,抱着树干,爬到树上。
雨水冲刷的树皮有些滑腻,他蹲坐在树身上最粗大的树杈上,向洞口望去,又举起步枪在眼前瞄了瞄,感到射击射击点不太理想,又换了个树杈,才感到满意了,这才在树杈上坐好,双腿用力夹坐在上面,身子依靠上树干上,长长出了口气。
从他现在所在的方位,距离洞口,只有三十米的距离,不远不离,正是最佳的射击点,而且角度和方位,都是经过他精密计算好的。
他坐在树杈上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准备以伪装的木箱,把敌人引诱过去,然后进行射杀,再然后迅速离开这里,换一个战场。
唐风计算的并没有想,方位和角度也没有选错,不如,他却想不到,他等待的猎物还没有来,一种令他想像不到的生物,却出现在他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