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收起这弓箭吧,这玩意儿可不是我们国王能娱乐的。”伊万把弓扔到石头上,“啪哗——”在那强弓和石头撞击之后,弓与石全部成了碎块,飞向四处。
娜塔莎&;#;巴霍拉默耶夫娜忽然拍手叫起好来。
被娜塔莎公主的叫好声惊醒,人群也开始喧闹起来。有位大臣赞叹说道:“了不起的年轻人!由你这样厉害的人来做媒的,我们这里还从来没有见过。”
听着对伊万的赞叹,普特国王也得意忘形地走来走去,摸着胡须,傲慢地看着在场的人们:“这把孩子玩儿的弓真是奇怪……你们的国家确实令人开心,就是国土太小了;这里的人们看来规规矩矩,和蔼可亲,就是比我们那里还差点,哈哈……”
看着求婚者这样接二连三的大放厥词,一些大臣早已经忍不住地变了脸色。
而巴霍拉默耶依不愧为帝国之主,神情依然如常,看不出心里的任何波动。此时,他得体地微笑着,向宫廷里一摆手,说道:“请进来吧,求婚的国王和您年轻的媒人,到里面来,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宴席——我的侍从们,请注意点儿,从别列金王国返回来的信使应该开始启程了。”
聚餐还没有结束,信使已经从别列金王国那里急驰而来,到了国王这里禀报道:“箭直射向那座古老的教堂,准确命中了四面斜坡的屋顶的尖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
欢宴的气氛立刻达到了高潮!
所有人都在赞叹那一箭的威势与准确。
“这样看来,现在我的女儿,娜塔莎&;#;巴霍拉默耶夫娜终于有了可以相配的丈夫了。”巴霍拉默耶依国王举杯,微笑着说道,“尊贵的远来的客人!你们的媒人能挥舞勇士的宝剑,而且射出精灵的神箭。真是了不起!我必须要说声:谢谢了!你们让娜塔莎、我、其他的长辈们以及所有真心热爱着我的女儿的人们放了心……”
听到巴霍拉默耶依国王的赞美及感谢,有些醉了普特国王几乎忘记了身处何处,他看着身边美丽动人的娜塔莎公主,开始失态地动手动脚起来。
看到皱起眉头的女儿,巴霍拉默耶依国王礼貌地提醒道:“不过,请原谅,尊贵的客人,现在请原谅,这次筵席,可不是婚礼的筵席……这只是一场小小的聚餐,如果您能通过最后的考验,婚礼的筵席就不远了。今天请客人们都回去早些歇息吧。明天的任务可能需要多保存些体力。明天,我亲爱的准女婿,请完成您的最后一个任务。我这里有一匹奇异的马,关它的马厩拦了十二道门,锁了十二把锁。我的身经百战的骑士们都不能驾驭得了这匹马,谁若是一试骑,谁就会丧了命。是的,虽然有些危险,但这是哪个未婚夫来求亲时,都必须去做的事情:去骑这匹马。”
普特国王听到这里,酒水都化作了汗水流了出来,立刻清醒了几分,老老实实起来,开始告辞道:“谢谢,我的国王陛下,毕竟这是最后的任务,也许我们不应该那么着急……我刚感觉到有点头晕,也许是酒喝的有点多了,不知我能不能回到我的船上,去取点醒酒的药……”
“不必了,亲爱的准女婿。” 巴霍拉默耶依国王微笑着说道,“请回去好好歇息吧,我一会儿会叫人把药送过去。请好好休息吧,攒足了劲儿,要知道,您明天必须制服的,可是一个脾气不好的鬼东西。”
普特国王刚回到旅馆,就无力地倒在了床上,颤抖地喊道:“完了,这次是完了……巴霍拉默耶依绝对是个口蜜腹剑的伪君子!在这里多待一天,就会有新的不幸!神啊,您就这样子折磨我吗……应该让那个该死的巴霍拉默耶依自己去骑那匹烈性的马……”
“‘好马将有,但可能你无法骑乘’,真是有趣,都让我说中了……”伊万在旁边微笑着说道,“不必担心,国王陛下,用不着因为这点小事而忧心。明天您就说:‘骑上去试一试这匹马吧,伊万&;#;努什卡,看看是不是勇士需要的坐骑!’之后,我就骑上去……”
“哦,算了吧,伊万,”普特国王尖叫着道,“那是什么?一匹马!一个野兽!它能毁掉你的!那时候,我也免不了一死!”
“放心吧,我并不怕它……”
“你不怕,但是我怕!”普特国王红着眼睛叫道,“这是一匹马啊,它是活的!难道你能像前两次一样用完就把它毁掉,好让我躲过去?这不是剑,也不是弓!在求婚时杀掉它,巴霍拉默耶依非砍掉我的脑袋不可!他们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你再厉害,也有不能替我的时候,他们一定是这样安排的,一定想看我掉了脑袋才开心!”
“请放宽心,国王陛下,您喝醉了,”伊万看到酒劲上涌的普特国王的丑态,皱了皱眉,语气坚定地说道,“您放心吧,我会对付那匹马的……您好好休息吧……”
“伊万,”看到伊万转身要走,普特一把拉住他,喷出口酒气道,“只要你真能做到你说的,我这辈子都忘记不了你的帮助!我赏你,我赏给你南方所有的土地,城市,所有的城镇,郊区……”
“加上昨晚说的,岂不是整个国土了?”伊万好笑地摇摇头。
伊万离开时,还听到迷糊的普特国王胡言乱语地吹着:“我是多么厉害的国王!那么多的求婚者到这里来,但谁得到过我这样的荣耀?讲讲吧,谁有我这么顺利,这么成功?难怪娜塔莎&;#;巴霍拉默耶夫娜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哈哈,美人……看啊,巴霍拉默耶依很高兴地求我,把这个国家送给我,哈哈……”
真是醉了,彻底醉了……伊万摇着头。
第二天早晨,伊万起的很早,他把自己梳洗的干干净净。
当国王被人叫醒后,一行人拖拖拉拉地跟着侍卫们来到了巴霍拉默耶依国王的庭院里。
那里,已经坐着巴霍拉默耶依国王和他美丽的女儿娜塔莎公主。簇拥着他们的,还是那群亲王和大臣们。
“希望你们昨夜睡的不错。请吧,尊贵的客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巴霍拉默耶依国王吩咐道,“来人,现在去把马牵出来!”
二十个大力士费力地牵出了一匹高大雄壮的黑马,代替马缰绳的是十二条粗粗的铁索链。
看上去,那些大力士们快要精疲力尽了。
普特国王心惊肉跳地看了那马一眼,竭力平静地说道:“喂,伊万&;#;努什卡,你去试一试吧,看看……看看这马是不是配让勇士驾驭!”
伊万刚刚上前一步,那匹黑马忽然惊叫起来,大力士们手一松,那黑马已然返身疯狂地飞跃而起,这一跃,比旁边的围墙还要高出好多,只是片刻工夫,它已经蹿出了王宫的庭院。
事起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准备——除了伊万。
伊万似乎早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机灵而巧妙地跃出围墙,直追出去。
“哦,天啊!它逃跑了?哈,它逃……”以为可以不必去骑这鬼东西的普特国王正惊喜地叫着,旁边巴霍拉默耶依国王严肃的声音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我的野马逃走了,您——尊贵的客人,只能是算作没完成这个任务……”
看到巴霍拉默耶依国王眼中的寒光,普特国王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他心里作难之极,一方面是希望那一看就不是普通品种的黑马逃的越远越好,让他不必担心自己去骑它;另一方面,他又怕伊万抓不回来,巴霍拉默耶依国王真的生起气来,砍下他的脑袋。
真是见鬼,为什么要来这里求婚呢?真是自讨苦吃!
普特国王的眼睛瞄到旁边,神情有些焦急地望着外面的娜塔莎公主,又不由想着:不过如果真能娶到这个美人,担惊受怕也是值得……
不说这边普特国王亦喜亦忧的胡思乱想,且说那匹黑马刚刚逃离王宫,还没开始发劲逃跑,便被灵活赶上的伊万抓住了铁索缰绳。
一个颤抖,受到伊万威压的黑马立刻变得老老实实。
“没想到,这里也能看到地狱黑马。”伊万拍拍它的脖子,黑马露出乞饶的眼神。
伊万看看周围没人,一个轻巧的翻身,跃上了马背,骑着它来到了一处无人的荒地。
“听着,贪吃的草包,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伊万下了马,盯着黑马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管你在这里怎么闹,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客人。你只要答应我一个要求:一会儿,当求婚的国王骑在你身上时,你要做出屈服的姿态……”
还未说完,黑马的眼中露出委屈与羞辱的愤怒,它的大头在伊万面前乱晃,虽然因为伊万的威压而不敢怎么样,但那激动的神态表明了它的高傲与倔强。
“安静,安静!”伊万尽力去安抚它,“我知道他是个无能的笨蛋,让你去屈服确实有辱你的尊严……”
听到伊万这么说,黑马连忙大点其头,表示赞同。
“不过,为了那些无辜的人不至于陪着这个笨蛋掉脑袋,我只能让你委屈一下……”看到黑马又要反抗,伊万怒声喝道,“只是委屈一会儿,又不是让你永远屈服在他胯下!难道要我在这里解决掉你,你才甘心?”
黑马露出一丝惧怕,但依然不愿低下头。
“好啊,你还真有骨气……”伊万气急,喝道,“我也不杀你,只把你这腿打残一只就好,你是不是想以后就只能一瘸一拐的走路,再不能随心所欲地纵横飞奔!”
黑马看到伊万愤怒的神态,感觉受到的威压越来越重,挣扎了片刻,终于屈服了。
“尊严、高傲不是不好,但要明白场合,看看对象。”伊万语重心长地道,“无谓的妥协也不好,凡事要看两面,掌握一个度。你是一匹马,虽然出身高贵,不愿屈尊负驮没有实力的骑士,但你既然已经被人降服,早晚要接受现实,这种傲气能坚持多久?等你生病时,虚弱时,甚至老的无力时,即使你想,也不可能反抗主人!面对不可战胜的对手,你要学会委屈自己,盲目地守着没有价值的底限,只能称为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