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疾风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四周都是黑暗,自己坐在轮椅上,隐隐约约听到了这样的话语。
“你是谁?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黑暗中,空无一人,但是疾风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对不起……”
模模糊糊地,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人影,正在远去。
“等等!”
疾风伸出手去,想要拉住那个人,扑了个空,从轮椅上摔落。
……
猛地睁开眼睛,躺在床上的自己,伸出手朝着天空,保持着抓握的动作。
“梦……”
疾风徒劳地在空气中抓了抓,放下。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就开始做着这个梦。每次都是一样的对白,“对不起”……以及永远都无法抓住的那个人。
只是……最近越来越频繁了。
疾风看着空空的房间还有自己身边的抱枕,叹了口气。
“好像希格诺她们很忙呢,晚上总是半夜出去,这样子她们的身体要撑不住的吧,明天做些补品给她们补补吧,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在忙什么呢?”
风云骑士团并不知道,疾风已经知道她们半夜出门的事情。疾风的梦越来越频繁,醒来的也是越来越频繁,自然也就发现了。
“真想问问她们,不过这样子她们一定会问我怎么知道的吧,她们已经这么忙了,经常做梦的事情还是不要说了,不然她们又要担心了。”
疾风闭上了眼睛,视野完全黑暗前,看到照在墙上的月光,感觉是那么的熟悉。
……
希格诺在家休息了一天,在莎玛尔倾力治疗下,脚上的伤已经不影响战斗了。于是从第二天开始,重新加入了战斗序列。
和疾风一起的一天,甚至让希格诺都有种想法,干脆不要去战斗了,疾风也不渴望力量,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最适合疾风的。
希格诺甩了甩头,把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甩了开去。
她怎么也不会承认,暗之书的诅咒竟然会落在这样温柔坚强的女孩身上。
没错,疾风得的根本不是什么会扩散的麻痹症,而是暗之书的诅咒,每一次的轮回,暗之书都会挑选一位有魔法资质的宿主,而解除这个诅咒的办法,只有一个,唤醒被封印的暗之书。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希格诺宁愿选择没有遇见这个,风云骑士团和暗之书唯一的主人,也不愿意看到疾风为此而痛苦。尽管疾风掩饰地很好,但是诅咒发作时蹙紧的眉头,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即便嘴上带着笑容。
为了她,希格诺不惜违背自己那作为守护骑士,忠诚于主人的骑士道。
吸收掉眼前这头庞然大物的念动之核,挥剑斩下它的头颅,拿起它的头部,畅饮鲜血,补充自己失去的水分。就连希格诺自己也没有发觉,自己,已经渐渐找到了做人的感觉。
希格诺在和这头魔兽的战斗中也受了不轻的伤,一次躲闪不及被重达上百斤的爪子拍中,自己的鲜血和魔兽的血让她就像是一个血人。
希格诺没有休息,身上几处伤口出现了桃红色的魔力光芒,简单地止了血,捡起战斗中掉落在地上的发带,把散开的头发,扎紧,迈出步伐。
除了失去疾风以外,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
现在的希格诺,早已经不是战场上那个叱咤风云的女骑士,只是一个胆小鬼而已,一个不要命的胆小鬼。
……
维塔现在很纠结。
在感知中有着一大两小的两个魔力源反应。说是大,也不过只能为暗之书提供到页的魔力而已。
维塔掏出手里的魔力弹看了看,只剩下颗,自己的魔力保有量也只剩下了不到%,黯淡的念动之核已经不停地催促维塔恢复魔力了。
“真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啊,对于我来说。”
维塔把最后一枚魔力弹压入布拉法萨的弹仓,压了压锤柄,阳光下,微微有些裂痕。承载魔力弹爆发的魔力导路在持续的魔力爆发和一直没有停下的战斗后,出现了破损。
裂纹上面渗出一些红光。
“魔力泄露,不过还不算严重,剩下的补给也只够和大的打上一场了。”
魔导器和补给的状况并不好,更何况还要留下魔力进行传送。
维塔甩起巨锤,扛在自己肩上,肩上有一道伤口,巨锤的重量落在肩上的时候,疼的维塔倒吸一口凉气。
“要是被教导我武技的圆桌骑士加荷里斯知道,一定又会敲我的头,说我从来没有教过你骑士要死战不退的吧,真是的,就是因为他整天敲,我才会长不高的。”(注)
维塔微笑,就像看到了那个提着重锤穿着铠甲的身影一样。
“但是这可是接近页的暗之书啊,我已经没有选择了,就算说我是胆小鬼,我也认了,要上了,布拉法萨!”
“已经准备好了,拍档!”
维塔眼中狂气尽起,重重地踏出一步。
“就让我来看一下吧,抛弃了骑士的守则,抛弃了骑士的尊严,抛弃了一切的贝尔卡骑士的力量!”
……
沙漠里,扎斐拉舔舐着两只前腿的伤口。
不远处,躺着一条巨大的像蠕虫一样的魔兽。
扎斐拉两条前腿上的皮毛已经完全脱落了,其他地方的毛也掉了不少。
在刚才的战斗中,扎斐拉面对魔兽的硬实外皮,一点办法也没有。格斗只是为了让他有一定的攻击能力对付魔导士而已,并非专研格斗术的他,缺乏对付有着强大防御对手的有效手段,即便是寸劲,对他来说还是太困难了。(注)
这一只魔兽是这个世界里可以供吸收的最后一只了,其他的魔兽,不是已经被吸收过了,就是念动之核根本提供不了多少魔力,虽然说聊胜于无,但是现在还是效率更为重要。
扎斐拉没有犹豫,变成了狼狗的形态,趁着一次攻防,跃进了魔兽巨大的口器中。
魔兽口中有异,肌肉反射性地蠕动,打了扎斐拉一个措手不及。
扎斐拉本来打算在魔兽的口中的时候,就发动攻击,但是魔兽的反射神经比他要更快,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魔兽吞进了长长的消化管。
虽然最后扎斐拉在魔兽的硬实的皮包裹下,不用担心被管理局发现,直接使用了魔法,击杀了这只魔兽,但是仅仅在消化液中呆了不到一分钟,扎斐拉已经是被消化液烧灼得伤痕累累。
即便运转起了魔力治疗,也只是稍微好了一点。
清理干净了伤口,化回了人形,皮毛被灼伤的地方,变成了被融掉的伤口,一动作,就牵动伤口的肌肉,疼痛,折磨着这头风云骑士团的守护兽的神经。
“嘶……仅仅是这样的话,要击倒我,还不够!”
扎斐拉握紧拳头,从伤口上被魔法促进生长的皮肤下,能看到血从伤口处涌了出来,那一块地方的皮肤下出血,肉眼可见。
“我可是贝尔卡骑士啊!”
扎斐拉朝天怒吼,减少疼痛。
“痛的,可不只我一个,最痛的,也不是我!”
扎斐拉喘着粗气。
“还有一个人,承担着比我更大的痛楚,频率更加频繁,像我这样,有什么资格停下!”
……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愿望。
不是什么,只是普通的,宁静的日子,只是平稳的每一天。
但就像是月光会被云层遮挡一样(注),这样的日子,开始笼罩上了阴霾。
莎玛尔最近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就连疾风叫她一起出门买生活用品和食材的时候,也是叫了很多次莎玛尔才会一起出来。
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疾风就发现,莎玛尔戴上了手套,而且已经很久没有用手提东西了,胶袋都是挂在轮椅的助推扶手上,不得不用手拿东西的时候,疾风也见过莎玛尔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表情。
疾风也旁敲侧击地问过好几次,但是也都被莎玛尔遮掩过去,虽然还是好奇,但疾风还是没有再问。
今天,莎玛尔又把自己关在了房内,制作完了一天的魔力弹。
莎玛尔脱下了手上的手套,手上是各种各样的伤疤,有灼伤,有割伤,触目惊心。
“神圣清风,今天也拜托你了。”
“是”
神圣清风的丝线环绕,简单地做了下治疗,莎玛尔的手背手心都附上了魔法阵。神圣清风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可以开始了,神圣清风,今天调整次元坐标,到下一个次元世界。”
“是。”
莎玛尔的面前,再次出现了那个诡异的空间。
她把手伸出去,快要接触到那个空间的时候,不自觉的颤抖。
不再犹豫,她一下子就把手伸了进去。
“现在对这个术式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自嘲,莎玛尔把自己关在房内,一直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神圣清风,调整坐标!”
莎玛尔闭上眼睛感觉了一下,在她的感知范围内,并没有可供吸收的魔力源存在,便缩回了手,等待诡异空间的关闭打开。
她,再一次把手伸了进去,但是,马上又退了出来。
房间内,似乎飘荡着一股肉香。
“幸好我缩得快,要是在那个星核里在多停留一息的话,这只手就没了。”
莎玛尔安慰自己,施展魔法治疗。
“主人,请休息一下。”
神圣清风,开口了。
“对不起,神圣清风,果然我还是一个很胆小的人吧(注),好不容易遇上了疾风,疾风的幸福生活,那些比什么都要珍贵的生活,我们的生活都还没有开始,怎么可以就这样结束,为了那改变命运的力量,就算失去一切,我都已经不害怕了。”
莎玛尔,再次把手伸进了调整过坐标的诡异空间内。
……
注:这是我虚构的一个贝尔卡帝国的顶端武力体系,十二圆桌骑士,每一任的圆桌骑士,都会继承第一任的名字。
注:前面提到过,使用魔法会被管理局发现,为了避免被管理局发现,只能使用近战和格斗战。
注:这两处是捏他第集天才麻将少女,第一处是天江衣的“月亮已经升起,力量也充盈了,点差也足够,但是到底为什么,总觉得月亮上笼罩了一层阴霾。”
第二处是加贺子的回忆杀后胡牌说的“果然我说不定真的是一个懦弱的家伙呢”
:这里要对书友说声对不起,这一章花了我很多心思,所以迟更新了,其实前天已经差不多写完了,快发出来的时候看了两遍,觉得不太好,又砍掉了差不多一半,维塔和莎玛尔的两部分完全重写,希格诺和疾风的部分也有很大修改,所以前天就没有更新了,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