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愿意加入我们这边,胜算就高多了!”
“有我大熊在,那帮孬种就不敢放肆,如果再有‘微笑’后面坐镇,哈哈哈……”
“您可是我的偶像啊,没想到……嘿嘿,这么年轻……”
……
一路上,苏绚被比托斯的善变差点弄得崩溃了,人的名,树的影,越有身份越能彰显尊贵,不过很可惜“大熊”这个绰号还真就没有入得了耳。
六点四十分,三个人来到旧城北边一排咖啡馆外,华灯初上的夜晚添了几分吊诡,“r”的招牌下,半醉的女郎穿着皮质短裙,烟视媚行地留意着每一个望泛滥的人,大皮条客比托斯勾了勾手指,这些依靠身体吃饭的妞都围了过来,苏绚不知道他跟这些认钱不认人的漂亮宝贝们说了什么,反正零零散散十五六个女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绚,不要小看比托斯,如果在这个地方没有他的帮手,就是面对条子和地霸我们就举步维艰,因为总不可能拿着汤普森横扫一片吧?”
泰伦斯戴上了一副金丝眼镜,透过橱窗扫视着咖啡馆里的动静,片刻他指着坐在中央一个单独桌子上的老妪笑道:“就是那位!”
“标准教科书就在她身上?”苏绚蹙着眉,脑筋飞快旋转,他考虑的是两件事,手术,以及如何将老女人控制住,这两件事说到底是殊途同归,尽管比托斯有着彪悍的一面,尽管老狐狸运筹帷幄,但是潘神只相信自己。
“泰伦,需要我怎么协助?”
“这间咖啡店有两个门!”泰伦斯指着他们旁边的一扇门和咖啡馆里一扇门说,“一会我进去跟她谈判,你和比托斯一人守住一个出口,以防她逃窜!”
“嘿,老伙计,我还真想看看这位老奶奶逃跑时的模样!”大熊拍拍胸口,大包大揽地对苏绚说,“您只需要在这里等待两三分钟,其他的交给我和泰伦!”
嘱咐了一句“小心”,泰伦斯推门走进了咖啡店,而比托斯则从广场那边绕到了咖啡馆另一扇门边。
六点四十五分,行动开始。
苏绚看到泰伦斯悠然地来到那个位置坐下,和老女人彼此交谈了几句,差不多两分钟的样子,端着一杯咖啡的服务生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莫名失了势子,整杯热咖啡向着邻座的秃顶男人泼去,一声惨叫响起的时候,咖啡馆里就乱了,佝偻的老女人趁乱拎着她的挎包向比托斯守着的那扇门走去,而老狐狸刚站起来,身后被烫得呲牙咧嘴的秃顶男人已经将他揪住。
秀才遇上兵的泰伦斯不能将******塞在秃顶嘴里,也不能像黑手党干脆地掏出勃朗宁给秃顶爆头,无奈下他只能对着那面跃跃欲试的比托斯打了个手势。
苏绚这个角度可以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眼见蹒跚的老妪快步如飞向那边跑去,在几步远的地方从挎包了拿出一个小瓶。
他心知不妙,就在比托斯横着身板阻拦的同时,他也冲进了咖啡馆,可是看热闹的人潮和过来阻止暴怒秃顶男人的服务员挤成了一堆,一时间根本挤不过去,就这样,他眼睁睁地看着比托斯在一股烟雾下痛苦的捂住眼睛,然后一只大手上最不方便的无名指被一个小环卡住,接着他就看到半截手指掉落,大熊仰面跌倒。
“都别动,打劫!”
苏绚暴躁地喊了一嗓子,喧闹的人群一下子静默了下来,大多数游客身在异乡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此,看到他在餐布下显示出的手枪轮廓一时噤若寒蝉地捂着自己的钱夹和包,就在这愣神的功夫,苏绚单手支着沙发桌子花池,以并不出众的弹跳力妙若毫巅连续翻越了几道障碍,推开另一扇门冲了出去,紧接着斯文的老头攥着黑黝黝的枪也追了出去,刚才还怒不可遏的秃顶男人见到那货真价实的手枪,两眼一翻顿时晕了。
“没事吧?”追出来的泰伦斯看到被“防狼烟雾”和断指夹弄得有点凄惨的大熊,急道。
“没问题,泰伦,快追!”
比托斯生猛地站起来,从他那绚丽的衣装上撕下一条布裹住手指,将断指装在口袋里,撵着苏绚的背影追进了购物广场。
在一层女装门口,两人追上了苏绚。
“老太婆需要用防狼烟雾吗?”苏绚闷头道。
“除非是老处女!”比托斯尴尬地说了一句,碰到苏绚的眼神,立即羞愧的低下头。
“更可能是年轻的未婚女人,老太婆只是伪装!”苏绚琢磨了一下颓然道,“如果估计不错,她下一刻出来就会换另一种形象,我们怎么办?”
“您别问我,我这猪脑袋什么也想不出来,打架找我没问题,玩阴谋诡计还是问老家伙吧!”
泰伦斯揉了揉额头,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没错……跟丢了,情报有误差……我们该怎么做……嗯,我们暂时有一位大人物做帮手……是,他是唯一没有与目标照面的……什么,退出去?那样有用吗?……是,是,明白了……”
挂了电话,泰伦斯一脸古怪,比托斯忍不住问:“导师怎么说?”
“他要我和你依旧守在这里,而苏绚……”泰伦斯似乎也觉得那种荒诞的方法难以启齿,踟蹰了半天,才道:“苏绚,请你到广播台贴示一则寻物启事,内容是……”
“内容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再晚了,那****准跑了!”
泰伦斯苦笑道:“内容是‘谁在教堂和花店的路上丢了一副短黑桃的扑克牌!’”
“教堂和花店?”苏绚嚅嗫着这两个词,见泰伦斯也是颇为蹊跷地点头,心里泛起一丝狐疑,不过既然泰伦斯那么笃信,他也不再质疑什么,转身去找广播室。
三层,一间不大的房间,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正以三种语言朗读者卡片上的字迹,旁边一个焦急的女人满眼泪痕地交握着双手。
“放心,您的孩子一定能找回来……下一个!”女人撩了一眼黑发黑眼眸的苏绚,竟然能用半流利的中文询问道:“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苏绚摇了摇头,表示不懂,那女人又用英语说了一遍,苏绚这才点点头:“请帮我贴一则寻物启事!”
“什么内容?”接过苏绚递上来的卡片,女人念道:“谁在教堂和花店的路上丢了一副短黑桃的扑克牌?”
“没错!”
“你不是开玩笑吧?”她一语双关,意思是,“你没病吧!”
苏绚搔搔眉角,谦和地笑道:“您的美貌令人倾倒……”
女人泛起新鲜感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舒心,于是对着话筒念道:“谁在教堂和花店的路上丢了一副短黑桃的扑克牌,请到服务台!”
苏绚坐在椅子上,听着那个丢了孩子的少妇痛哭流涕,心中疑问一个接着一个,教堂和花店很明显是暗语,指示着什么。
苏绚忽然想起昨晚在日本人开的花店里买玫瑰的事,提起花店最容易令人想到的该是玫瑰,而教堂很容易令人联想到耶稣,还有……
透过玻璃望去,不远处的教堂尖顶上竖着的十字架披着一层白雪分外醒目。
十字架,玫瑰……
难道是玫瑰十字吗?
应该错不了!
是玫瑰十字团。
玫瑰旅馆,十字咖啡馆,一切都这么巧合?
为什么泰伦斯明知道有危险仍旧有恃无恐龟缩在玫瑰旅馆?除非那是他的据点。还有,为什么带着标准教科书的目标会出现在十字咖啡馆,而失掉她的踪迹以后泰伦斯给那个所谓的导师打去电话,就提出了这一条荒诞的贴士?
除非,他们存在着一种关系,但是泰伦斯还不知道……
假如“缺少黑桃的牌”真能使得目标咬钩,那么就能断定目标是为寻找那张而来,至于似乎有足够的理由让他做一个猜测……
苏绚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在意大利餐馆得到的黑桃递给女人,然后叮嘱了几句便走进了洗手间。
差不多五分钟之后,一个打扮入时戴着绒线帽的白人女孩推门走了进来,径直走向服务台,操着捷克语问道:“我的扑克呢?”
女人将一张黑桃递过去:“就剩一张了!”
藏在洗手间里的苏绚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孩,摸出了刀片,就在女孩伸出右手接过那张牌时,苏绚割向她挎包的手指一让,与她擦身而过。
是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