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都市小说 > 重生之灵魂伪装者 >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 被缚的羔羊
    ,,……

    ,就是这里了。

    站在深棕色的门前,苏绚深呼吸了几下,抬手敲了敲,无人应门。

    不在?

    再次核对了一下门牌号,确定没有走错,又敲了敲,依旧无人应门。

    苏绚的心一下沉到谷底,顾不上礼节,从旅行袋里取出两根细钢丝,插进了门锁,很庆幸在白玫瑰旅馆里没有安装现代电子锁,否则这小毛贼的简单伎俩还真就派不上用场。

    嘎嗒一声轻响,门锁被打开,苏绚微微推开一道门缝,视线沿着门框的三面细细转了一圈,才闪身进了房间。

    一盏茶灯亮着,光晕笼罩的小片区域里摆放着桌子,上面放着《纽约时报》,咖啡杯,还有一盒点心,浴室里潺潺地流水声隐约传来,苏绚贴着墙壁,向卧室里望去,只见白衬衫和黑西裤放在宽大的床边。

    哦,原来在洗澡!

    苏绚松了口气,攥着门锁闭紧了门,就在他的手捏到门锁的一刻,湿漉漉的触感让他一惊,本能地蹲伏下来。

    “什么东西?”

    因为只开着一盏茶灯的关系,光线很暗,苏绚拈了拈手指,凑近鼻端。

    一股堪比浓酸的刺鼻气味沿着鼻腔钻入脑中,呛得苏绚咧开了嘴,眼角瞥见桌上子工整地摆放着一块毛巾,苏绚一把拿了过来。

    然而就在喷嚏即将打出来的时候,拿着毛巾捂向鼻子的手忽然顿了顿,“阿嚏!”

    一声胸腔都要震裂的喷嚏震得房间回声连连。

    第二声,第三声,苏绚死死咬着牙,硬是没发出声。

    再次平静下来,苏绚扭头看了看门锁,又扫了扫刚才桌上摆放毛巾的距离,紧紧却恰到好处的一臂之隔。

    细密的冷汗渗出了额头。

    第一次听说“泰伦斯”这个名字是在五年前的巴黎,据说是为香奈儿家族的一位很有名望的老人做骨髓移植手术,路过巴黎的潘神想求个方子,治疗叶月依织的头疼。没想到却遇上几个连他也摸不清身份的杀手,解决了其中的三个之后的潘神本想以微笑华尔兹的名义做一次顺水人情换个方子,但是当他追到公寓门口时,其余的两个人已经彻底歇菜,死的没有半点痕迹,粗略地检查之后发现他们胸腔有杂音,像是受了什么伤。

    那一次他虽然并没有见到泰伦斯,但是在他的印象中,早已将年老成精的游医归为老狐狸一级的妖孽。

    来布拉格的飞机上他早已想过了一些对策,可以该说考量过的东西他都考量过了,现在的苏绚比不上五年前的潘神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至少在九成九的事情上可以这么说,这更需要他步步为营,谨慎对待周遭每一张撑开等待仓皇失措的飞蛾扑落的蛛网。

    所以当他顺利成章拿起毛巾的那一刻,五年前那件事突兀地跳出了记忆,仿佛警钟一般,看似不经意摆放的毛巾其实是一个陷阱,而门锁上的黏胶只是为这个陷阱铺垫的诱饵,这刻,他终于明白五年前死在公寓里的杀手胸腔为何会有杂音,那极有可能是因为死前强忍喷嚏而震裂的结果。

    苏绚屏住呼吸,从口袋里取出湿巾,将手仔细地擦抹了一遍,蹑手蹑脚地走过客厅,向浴室方向摸去,整体浴房被一层烟雾笼罩,外面又安装了磨砂玻璃,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人,只是有模糊的轮廓证明有人。

    对于杯弓蛇影的把戏,他算是半个行家,如果洗澡的时候穿着一双皮鞋进去将会是一件暴殄天物的事情。苏绚摸着地毯上一个尚未处理干净的软牛筋底皮鞋脚印,四下寻找皮鞋踪迹,没有,鞋架,还有其他地方都没有。

    仿佛一个模棱两可的圈套,引诱的就是迫不及待的人,谁会这样迫不及待,唯有要泰伦斯命的,看来这只老狐狸也明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的道理,谨慎异乎寻常。

    不管泰伦斯是否藏在浴室里忍着湿透衣服的狼狈,他都不会盲目打开浴室门,谁知道那里冲出来的是子弹还是毒气,苏绚站在桌边一尺左右的位置,正对着浴室,静静等待着那尊大神现身。

    房间里的任何东西他都不敢碰,哪怕露出一小段叶月消息的纽约时报都可能存在着陷阱,谁能保证这个连行医执照都没有的神棍会不会在上面留下令白宫都恐慌的致命炭疽病毒,就算基纽的足够逆天,他也不会冒这个险。

    浴室里的影子依旧按照一个频率晃动。

    水流汩汩地钻入下水管道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在这个点着一盏茶灯的房间格外渗人。

    “咚!咚!咚……”

    十一点的钟声从教堂里传遍了整个条街,就在苏绚担心老狐狸是不是听到风吹草动溜之大吉的时候,身后一声定时热水器加热报警惊得他魂飞魄散。

    愕然转过脸,看到唱片机旁边亮起了一盏小灯,那是电磁壶加热的指示灯,刚才因为不在茶灯的光晕范围里苏绚一直没有发觉,此时借着那朦胧的小灯隐约看见一只咖啡杯放在电磁壶的旁边。

    煮咖啡,还是陷阱?

    产生这个想法的第一时间苏绚因为顾忌并没有去按下几步远的开关,但是这个决定在一分钟后他便后悔了。

    馥郁的香气从电磁壶的壶嘴里逸散出来,敏锐的嗅觉使他立即察觉到不对,世上的咖啡没有一种是类似于洗发素添加剂的味道。

    浮光掠影的记忆里,几年前那副模糊的画面中似乎有一只根本无法让人留意的茶壶……

    苏绚心知上当,可是再转身已然来不及,他只是觉得一座大山忽然从天而降,接着两腿不由自主地瘫软下去。

    “砰!”

    整个身子摔倒在地上。

    朦胧之中,房间门被推开一线,轻快的脚步来到他的身旁,苏绚转了转眸子,瞥见只有一只耳朵的小猫正在看他。

    “喵!”

    受到他目光惊吓的小猫踩着他的脖颈蹿到了角落里。

    “露莎,那样做是不礼貌的!”

    苏绚看到一双年头不短的菲拉格慕牌子的平底皮鞋,温文尔雅的声音像个绅士,却是耍耍伎俩就能让人投鼠忌器的绅士。

    苏绚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手拎着起来,将他当作死狗处理的绅士没有将他扔在拉出来的那张椅子上,而是重新拖了一把椅子,将他放在上面。

    “你真够难对付的!”

    随着一声似恭维似嘲弄的叹息,那张令他兴奋了许久的脸终于出现在眼前。

    当得起温文尔雅。

    “怎么,不愿意跟我交谈吗?”泰伦斯按亮了厅灯,将一套医疗用具摆放在桌子上,笑道:“小伙子,比起你前面的那位杀手,你显然更加靠谱,你的这幅装扮差点让我将你忽略掉,幸好我这双眼睛还不至于昏花……怎么样,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苏绚!”

    “苏——绚?呣,这是你的真名吗?”

    看到一双如鹰隼般漆亮的眸子罩着自己,苏绚咬着牙关蹦出几个字:“当然是真名!不过,或许另一个名字你比较熟悉!”

    泰伦斯对他这幅傲慢的模样没有丝毫忤怒,从这个年轻人进入房间时的谨慎和每一步行动,安在电视天线中的针孔摄像头都没有遗漏地拍摄下来传到隔壁。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如此冷静而缜密的对手,只是实在可惜,他竟然投靠了那边……

    这样的人物不该默默无闻,泰伦斯听到他有兴趣谈自己,自然非常乐意。

    “请说!或许我听说过!”

    苏绚依旧咬着牙,淡淡道:“在阴影里这么久的你当然听说过,我的名字叫——微笑华尔兹!”

    泰伦斯划火柴手因为力量过大将一根旅馆赠送的漆头火柴折成两半,侧脸瞥了苏绚一眼,他才笑道:“孩子,没想到你对阴影里的事情了解的不少……呃,微笑华尔兹也投向了你们那边了?”

    泰伦斯又划断了一根火柴,无奈下只好用打火机将酒精喷灯点燃,“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请告诉我答案!”

    “似乎你对我的话有些质疑!难道不相信我就是微笑华尔兹?”

    用酒精将手擦拭干净的泰伦斯眨了眨眼睛,仿佛明白了什么。

    “看来今夜注定是一个难以安生的夜晚,苏绚,你在等待你的后援吧?呵,差一点中计了!”

    泰伦斯不再问任何问题,将手术刀处理后来到苏绚近前,道:“放心,我并不是要你的命,只是不希望你这样的对手站在敌人的阵营!”

    “我们来做个交易好吗?”

    “不好,因为你的价码没有诱惑!”

    泰伦斯抬起手,割断了苏绚的额前的一绺发丝,“苏绚,如果你需要祈祷,最好是现在!”

    明亮灯光下手术刀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就在苏绚头皮要被割开的一瞬,他一直紧咬的牙关突然张开,舌头灵活的一番一卷,一片半寸长的简易剃须刀片分毫不差的卡在牙上。

    “嗤!”一缕血珠迸溅而出。

    泰伦斯沉喝了一声,手术刀脱手掉落。

    他急忙弯腰去拾,可是面前那个瘫软在椅子上的年轻人倏地站起了身,将刀片横在颈动脉旁,“别动!”

    “哈哈哈……”

    捂着被划开的腕动脉,泰伦斯大声笑了起来,“怎么会,世上怎么可能有人中了‘温柔郁金香’还能行动?为什么?年轻人,除非、除非……你在作弊!”

    年老成精的泰伦斯到了这时候依旧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苏绚的‘别动’丝毫没有阻止他弯腰去捡那把手术刀。

    是什么令他如此洒然?还是说他有意寻死?

    苏绚脑子嗡了一声,急忙扔掉刀片,跳在一旁。

    “好吧,泰伦斯先生,如果告诉你我有两套互不干涉的神经系统,你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