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的情况并不好。”古兰尼斯的话不知是在挖苦还是在询问。
索斐不置可否,此时他的思绪已不知飞到了哪里,似乎根本没有去关心古兰尼斯所说的话。
古兰尼斯见索斐有点心不在焉,似乎也有些理解,但这并不能让他原谅索斐对他的无视。只见古兰尼斯伸出了一只枯瘦的手,遥遥指向了索斐,手掌中心缓缓散发出淡淡的青蓝色光芒——冰冷之触快速袭向了对方。
索斐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波动似乎正快速向自己靠近着,但是当他意识到危险时,一切都迟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瞬间不能动弹了,刺骨的寒意从内心深处呈辐射状扩散开来。顿时索斐便被冻僵了,但是从表面看来他并没有什么异常。
索斐根本没有想到古兰尼斯会突然偷袭他,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喜怒无常的亡灵法师,他也不知道对方接下来要做什么。难道他想要杀了自己,索斐不禁有些惊恐。
索斐并不想死,至少现在还不想,所以他努力地挣扎起来,企图挣脱出对方的控制。可是很遗憾,索斐现在的实力仍不足以让他脱离险境。
索斐绝望了,眼中充满了恐惧以及对这尘世的眷恋。但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体内的那股寒意已经如潮水般退去了。索斐奇怪地看向了古兰尼斯,不知道对方再搞什么鬼。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但愿你能明白,在我说话的时候,并不希望看到有人忽视我的存在。”古兰尼斯平静地说道,似乎刚才那件事根本与他无关。
“我明白了。”索斐低着头,有些虚弱地说道。
“很好。”古兰尼斯似乎很满意,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吧。”
“是的。”索斐承认了,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至少对方是古兰尼斯时是这样的,毕竟古兰尼斯不会因为这种无聊的小事而鄙视索斐。
“跟我来。”古兰尼斯不再废话,招呼了索斐一声,便向小巷深处走去了,索斐赶紧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小房子,整座房子只有一层,从外面看占地面积大概也就只有十几平米。这里位于整个巷区的深处,周围更是挤满了各种样式规模的房屋,不过它们共有的特点都是破败不堪。
古兰尼斯打开了一个小门,钻了进去,索斐也跟着进入了里面。
房子内部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贫民区最常见的装饰风格。整个室内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上面摊着一张薄薄的镶满各种颜色补丁的棉被,整个房间甚至连一张桌子都欠奉。
古兰尼斯点燃了床头的油灯,顿时整个房间稍微明亮了一些,但是光线仍是很微弱,连彼此之间的身形都无法看清楚。
“你就住在这里吧。”说完古兰尼斯便向外面走去了,临到门边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但是并没有转过头来,“你最好待在这里,不要到处走动。”说完便开门离开了。
索斐并不知道古兰尼斯去干什么,当然刚有过教训的他也不敢过多询问,只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坐在床边良久,索斐仍是无法平静下来,毕竟再次失去了龙兰的下落,索斐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或者说就算他想做些什么也不可能,毕竟古兰尼斯让自己呆在这里。索斐对于古兰尼斯的手段多少有些畏惧,这也局限了索斐对于一些事情的做法。
“她怎么样了?”莫哈德重新回到了那所关押着龙兰的监狱,向监狱长伯格问道。自从自己历练回来过后,便有一大堆杂事等着自己处理,这一个星期莫哈德全天都在东奔西跑,尽最大的努力希望能够早点完成手中的那些事。
莫哈德这次归来,隐约感觉到现在的帝都已是暗流涌动,各方面的势力似乎都在酝酿着一些不可告人的阴谋,这不得不让莫哈德担忧,现在的帝国已经不是以前的帝国了,养尊处优的贵族们似乎已经不满足现有的一切权利和财富,似乎想用他们的方式换来更多的利益,这的确是一个隐患。
“我已经依照您的吩咐将其关押在了特殊监牢中,没有什么异常。”伯格忙说道。
“那样最好——将她带到审讯室,我有话问她。”莫哈德说道。而伯格立马便叫来了两个士兵,让他们将龙兰带到这里来,两个士兵接到命令后便迅速离开了,而伯格则守在了莫哈德身边。
随后莫哈德来到了审讯室,坐了下来,在等待片刻后,龙兰便被两个士兵带到了跟前。看着龙兰格外憔悴的面容以及有些涣散的目光,莫哈德不禁拍了下桌子,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伯格顿时被吓了一跳,忙解释道:“王子殿下您误会了。我们并没有对她怎么样,只是因为她对我们的审讯工作不合作,所以饿了她几天而已。”
“谁让你私自审问她的?”莫哈德皱着眉质问道。最近的一系列琐事以及帝国局势的变化让他有些焦头烂额了,自然脾气也不如平时那般好了。
“我也是替您分担一下啊,如果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还请王子殿下能够谅解。”这句话表面看似乎是伯格在请罪,其实仔细一听就能察觉出话中隐含的一些不自然的东西。
莫哈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但最终还是默默忍耐了下来,说道:“这件事我需要亲自调查,其他的你不需要过问。”伯格见莫哈德的语气有所缓和,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那么你们的审讯工作有什么进展吗?”莫哈德问道。此时的他还算清醒,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很抱歉,并没有取得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对方嘴巴很紧。”伯格压低声音说道。
“你们不会擅自动用私刑了吧?”莫哈德说道。
“当然没有,我们只是饿了她几天而已。”伯格擦了擦额头上溢出的汗水,很难想象在这凉爽的秋季他还能自行挤出几滴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