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索斐穿上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来到了龙兰所在的石室,轻敲刻着古老花纹的木门,等待着里面的回应。
门突然打开了,龙兰站在门前,注视着索斐,似乎并不打算让他进去。
从大厅离开的龙兰回到石室后,经过一番思索,最终还是脱下了长裙,换上了一套还算宽松的麻布衣,毕竟对于当了将近二十年男人的龙兰来说,穿着长裙不仅很别扭而且不利于行动,下半身也总是凉飕飕的,很不习惯。所以龙兰义无反顾地脱下了它,随手将其扔进了衣柜的角落。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穿着一套男士衣服的龙兰,索斐有些疑惑,但什么也没有问,笑着说道:“古兰尼斯让我通知你,明天去见他······”
“知道了。”说完,龙兰正欲关门,但瞬间反应过来的索斐立马伸手抵在了门框上。龙兰无奈,只好停下了动作,淡淡地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事了······呃,你不打算让我进去坐坐吗?”索斐见龙兰似乎并没有和他多聊的兴趣,只好厚着脸皮说道。
“好吧。”龙兰想了想,最终还是让索斐进入了房间。
其实石室内部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单人床外加一张小木桌,墙角竖立着一个衣柜,和龙兰以前的小屋比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
龙兰之所以让索菲进屋,只是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特别,毕竟他们之间的交流是必须的,如果自己装作过于冷漠,反而会激起索斐的好奇心,到那时候龙兰就不知道应该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对待索斐了。
进屋的索斐有些紧张地坐在了木桌前的椅子上,环顾了石室一周,觉得和自己的房间没什么不一样,于是又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龙兰身上。
穿着宽松的麻布衣,举手投足间,龙兰不经意会露出一丝淡淡的并不明媚的春光,而值得深思的是她自己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但索斐总能在龙兰不经意的时候锁定焦距,一饱眼福。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索斐随口问道,当然这个问题他的确很好奇。
“这不重要。”龙兰并不想透露过多关于自己的信息,毕竟她并不知道古兰尼斯是否将自己的过去告诉了索斐。未免言多必失,龙兰索性对自己的身世和来历闭口不谈。
发觉到龙兰对于这一类的问题似乎并不感兴趣,索斐立马转移了话题。在索斐心中,龙兰已经被定义成了一个拥有不堪回首的往事的少女。
“为什么不穿长裙,我觉得挺不错的。”索斐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龙兰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你在这里还习惯吗?”索斐突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没话找话的意味。
“你这么问似乎有些不合适,据我了解,你进入这里不过一个多月而已。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不是吗?”龙兰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索斐重新认识自己的机会。龙兰的一席话让索斐觉得她已经在这里有段年月了,否则也不可能这样回答他的问题,因此也成功地让索斐潜意识下认为隆林和龙兰是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
“很糟糕,不过至少比以前好多了,虽然我不喜欢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别人手中。”索斐接着龙兰的话说了下去,似乎再次想起了以前当小偷的生活。
“哦?你以前是怎样的?”龙兰有些好奇地问道。
“以前的自己其实是一个小偷。”有些脸红的索斐看了看龙兰的脸,见她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顿时松了一口气。毕竟小偷不是什么光彩的职业,一般人或多或少都会对他们存有一丝厌恶,但龙兰的淡定或者说是面无表情让索斐觉得龙兰应该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至少她不会在自己面前露出一些类似于一般人投以他的那种歧视的眼神。当然,在龙兰听到自己的职业后所表现出来的淡然也让索斐很是不解,于是问道:“你难道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有吗?继续说。”早在龙兰还是一个酒吧柜台服务员的时候就知道索斐是一个小偷了,并且还目睹了他的一次作案过程,所以当索斐透露出自己的底细时龙兰并不吃惊。
见龙兰似乎并不在意,索斐决定将自己的一些事情告诉龙兰,拥有一位倾诉的对象,这是索斐一直以来的小小梦想,毕竟身为孤儿的他并没有什么朋友。
“其实在我三岁之前拥有一个很不错的家庭,父母很和睦,虽然日子过得很拮据,但至少温饱没有问题。”索斐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焦距,似乎陷入了过去的美好回忆中。
“后来呢?”
“后来在我七岁那年,一个贵族似乎看上了我母亲,在一番下,被我母亲拒绝了,于是恼羞成怒,最终在一天晚上,带着自己的护卫闯进了我们家,了我母亲,父亲在反抗中被砍掉了头。”说道这里,索斐的眼中已经充满了仇恨,黑色的眼眸被一层血色所弥漫。在这个世界上,贵族和平民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贵族拥有对平民的一切裁决权,只要表现得不是太过招摇,一般不会受到制裁。这也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沉默了片刻,龙兰问道。
“我当时已经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傻了,躲在床下不住地发抖,不过还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而那个贵族似乎也不知道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在一番肆虐后带着一群护卫走了。而母亲在那一事件过去一蹶不振,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最终在半年后离开了人世。而我也成为了一个孤儿,只有靠一些小偷小摸的本事才能勉强生活下去。”索斐叹了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在了龙兰身上。
“至少你曾经还有过一个美满的家庭。”龙兰似乎也受到了索斐的一些感染,不禁有些落寞。
“你也是孤儿?”索斐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知己。
“是的,我从懂事开始就是一个孤儿,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龙兰说完再一次沉默了。而索斐见龙兰已经没有说下去的打算,于是很知趣地告辞离开了。
重新躺回床上的龙兰回味着索斐的过去,对比一下自己,似乎觉得自己好像还算幸运一些,至少过去的自己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虽然最后被辞退了。当然,龙兰一直记得这是谁造成的,早晚她会要回来的。想到这里,龙兰看向了已经关上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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