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如此这般,俩人达成共识,周世易又同姬昌了解了当朝大势,权贵人物,便匆匆告辞。说是现在不便留于此处,须另找住宿。朱侃叫人取了钱币,要送给他花用,周世易笑到:“我如今可是千金散尽之人,在朝歌城也算赫赫有名了,如今如随手又拿出大把的钱,岂不叫人怀疑?”
朱侃楞着神道:“那么呆会你落脚哪里?”
周世易道:“我自有办法。”
姬昌抚掌道:“原来世易兄乃一举两得,既接我进城,又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很好。”
周世易哈哈大笑:“乃一举三得也,同时了却了黄大小姐心愿……”边说边扬长而去。留下满脸迷惑的姬昌和抓耳挠腮的朱侃呆立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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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易独自踯躅街头,脸上恢复了以往的落漠,心中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现在已经成功迈出了一步,那么很快他就要参与到宫廷斗争中了,而自己一边是个棋手,一边也是他手中的棋子。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天空呈现一股暗紫色。
周围的路人有的认出了这身穿华服的年轻商贾,交头接耳,低声议论。周世易抬起头,看到前面一所典当铺子正开始打佯,连忙加快脚步上了去,脱下身上的衣服往柜台上一丢:“掌柜,不知这衣服可值上一些钱?”
店铺里的人早就认出了他,里面一名瘦脸中年人探出头来望向他,奇怪地道:“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在朝歌城外一诺千金的那位爷吧!我不明白你老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一些,最起码现在不用当掉衣物啊。”
周世易道:“此一时彼一时,如果我周某人有那个想法也不会散尽千金货物了,何况一事归一事,那时候是我的买卖,现在是您的买卖岂能混为一谈呢!”
中年汉子听了只摇头:“你老是奇人,这衣服我不能收,小店经营小本买卖,我刘材更是一俗人,不过实在敬仰你老的豪迈之气,如有不方便处你老开口说一声,虽然给不出多少钱财,落个住宿不在话下。”
“多谢刘掌柜好意,周某感激莫名,不过在下既然说是买卖,必不贱言,只怕这衣服不入掌柜法眼,不肯抵押。”
那刘材见他说的坚决,不能勉强,叹了一声,只好依照规矩立据换币。
当天周世易寻了一个旅馆住了下来,那旅馆主人也是个明理之人,知道此人必有来头,安排了一个上等房打扫干净请他住下,实则收他的钱不过普通客房标价,不过这些周世易并不知道,他对这个时代的钱币观念也不太明了。
当真人的名树的影,周世易没想到他的举动在朝歌城引起了轩然大波,因此但他一入住客栈便有不少好事之徒纷纷前来目睹这传说人物。
到了掌灯十分,突然这条街前龙蹄大作,截然止于客栈门前。十余人鱼贯而入店堂之中。一人高叫:“我家主人恭请周大老爷前去一聚,有要事商讨。”
周世易闻身出房一看,却见堂厅内站着一群丫环仆役,一边的掌柜正点头哈腰巴结着当中一名长须锦衣老者,同时把他所住的房间指给对方去看。周世易虽然心里有数,却不知有人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而且看起来派头不小。
却见那名锦衣老者正含笑望着自己,当下迎身上前:“不知阁下找周某何事。”
“小人只不过是个传话的,如今龙轿户外恭候,周老爷过去便当知晓……”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笑道:“想不到周老爷年纪……呵呵,英雄出少年啊。”
“不敢不敢,周某年方二十老爷一说折煞人了。周某初到贵地,未曾来得及拜访城中权贵,实在怠慢,不知道你家主人是……?”
“我家主人闻得公子乃是非常之人,恨不得立刻相间,深夜造访,冒昧失礼,只是我叫主人名违不便在这里说,还望见谅。”此人说话十分委婉,而且反应机敏,有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姿态。
“如此看来恭敬不如从命罗!”
跟随锦衣老者出得客栈,上了一辆极其宽大豪华富丽的车厢,那些丫环等随之跟入,十余人出在车内居然还有富裕之地摆置桌椅,雕刻精细的红木案桌上精巧的盘碟糕点蜜饯应有尽有。随后大车微晃,显然有人开始驱赶龙匹,往目的地进发。
这时一名丫环在边上檀木箱内取出一件金缕镶边,黑绸底色的长袍外套示意他更换,周世易低头看看自己由于当了外套而显得不伦不类的衣服,心想这个不明来历的主人想的倒是很周到。他早有计算,因此也不拒绝,这叫既来之则安之!
大车曲曲折折不知道穿过多少条街道,途上那老者有一搭没一搭和周世易说着话,听他漫不经心的言语,周世易却感觉到对方正不断旁敲侧击地打听自己的来历,幸好早有准备,把编好的故事随口说了出来。
大车行驶的异常平稳,当然这一部分和朝歌平坦的路面有着关系,整个朝歌城内地面所镶嵌的均是厚实平整的青石板块,单单这一项工程已经耗费巨大。
无意中周世易掀开车厢帘布,这才发现车子竟然驶到东城大门处,这车毫不停留,径直穿越过城门往郊外而去,守城的守卫竟然没去阻拦。
“你们主人不在城内?这些守卫好象不太尽忠尽职呀?”周世易故作惊奇。
锦衣老者抚须微笑,神情似乎有一些得意:“城内地方狭小不适合会客,至于这些守卫……呵呵,给他们十个胆也不会来截留这辆大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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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稍嫌颠簸,不过所行道路似乎也特意修整过,并没有令人感觉不适。走了半里地,车子停下,一仆在外禀道:“叶总管,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