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第八章
吃饱喝足趴在床上享受全身按摩虽然是人生的一大享受,不过对我来说还是稍稍的显得无趣了一些。我随手按着电视机的控制器,乱七八糟的电台节目一个一个的从我眼前跳过。
“怎么啦……”我疑惑的扭过头,一个黑影向我扑来。
“岚……我受不了啦……你实在太诱人了……”该伊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不行不行!”我在床上翻滚了一下,逃开了他的“进攻”。
如果每次都让他得逞,我一定会死的……
“不要这样……”
我慌张的想要逃开,却被一只手紧紧的抓牢。
“放开,你才是不要这样……唔……嗯……”
我发不出声音来。
“现在报道的是早间新闻。”电视机中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昨夜到今晨,世界各地突然发现大量离奇死亡案件。根据法医的检验,死者的死因全部是大量失血引起。全身无致命伤痕,脖子上的咬痕令人感到费解。据统计死亡人数已经达到了两万三千四百十六名……”
“?!”
这个是什么报道?!脖子上的咬痕,大量失血……这个难道是血族所为?
这就是艾罗斯的行动么?
“……”我心里虽然疑惑,但是口中却无法说出其他的字眼。
该伊干笑了一声,金黄色的眼睛中放射出了兴高采烈的喜悦光芒。他抬起头瞟了那个电视机一眼,电视机啪的一声没有了声音和画面。
“禽兽!我喘着他说道,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节制!
该伊听到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知道么?你生气的时候也很漂亮……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
他轻轻的咬着我的耳朵,让我一阵哆嗦。
“闭……闭嘴……”我瞪了他一眼,全身放出强大的圣力,白色的光芒要比外面的阳光更加的刺眼和耀目,该伊怪叫了一声,激退到了天花板上面。
“岚,别这样嘛……”他讪讪然的说道,显然是束手无策了。
“白天的时候不许碰我!”我坐起身来,好在还有这么一招,否则我可是要一直被他吃的死死的。
“那就是说晚上的时候可以随意……”该伊开心的笑着说道。
“不行!那也要我同意……”我急急忙忙的打断了他的妄想。
“那么就说定了……果然还是在晚上比较有情调啊……”该伊一边微笑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他似乎没有听到我刚才的那句话。
我嘴角有一丝抽动,也罢……
“刚才的那个新闻你听到了吧?”我从床上跳了起来,穿上睡衣将窗帘拉开。如同往常一样,伦敦的早晨被重重的云雾所包围,大雾将整个城市包围,这个样子,今天似乎又会下雨吧……
“恩。”该伊用明快的语调回答说道,他在沙发上坐下,手上托起一只杯子,里面放置着美味的饮品,他喝了一口,不再说话。
我可以感受到背后而来的灼热目光。
“难道你没有一点的感想么?”我轻轻的走到他的身边坐下,他飞快的抱住了我,邪气的笑了起来。
“这种事情我早就想做了……”他转动了一下杯子,说道。
“那为什么以前不做呢?”我好奇的问道。
“因为和教廷有约定,不过那个现在早就不算数了,”该伊停顿了一下,突然望着我继续说道,“而且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哪里还有空出去寻欢作乐……”
“你会出去寻欢作乐?”这个疑问让我疑惑了很久,该伊既然活了那么久,他平常都会做什么呢?
该做了似乎在漫长的年月中都做晚了才对吧……他不会觉得无聊么?
“恩……比如说狂欢或者是和情人约会……”
他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了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荒诞的宴会。我的脸逐渐的阴沉下来,老实说我并不喜欢那些东西。
“呃……现在我有了你再也不会去啦!”该伊察觉了异样,急急忙忙的为自己表白。
“最好是如此。”我冷哼了一下说道。
“来……乖乖……”该伊尴尬的笑着将杯子送到我的嘴边。
我抓过那杯子,不客气的将里面的东西喝光。鲜血浸润着我的身体,四肢百骸全部都酥软起来。
我趴在该伊的身上,迷醉的叹了口气:“我们好像很快就有客人来了……”
一个充满的强大圣力的人正往这里奔来。虽然他将自己全身的力量和波动控制到最小,但是这对我来说还是可以轻易的感受得到的。因为我身上所蕴含的圣力要比那人强的多。
“是贝鲁多那小子吧……”该伊皱着眉头说道,“把他打发到地狱去好了……”
“怎么可以这么不讲道理……”我呵呵的笑了起来,“再怎么说那个男人并不是敌人嘛……”
“一切都照你的心意做,”该伊将头凑到我的耳旁,轻轻的吹着气,“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心里其实开心极了。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没过多久,就有人站在我们的套房门口敲门。
敲门的人没有说话,我用力量可以透视的看到他的面容。来者有着一头灰色的头发,看起来约是中年之际。这个男人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客人到了就请进来吧……”我说完,便使用力量将门缓缓的打开。
门口之人似乎犹豫了一下,终于跨进了房间。
他一言不发的站在我们的面前,面无表情中透着一丝苦涩和悲伤。
“请问有何贵干呐……猎魔人小子……”该伊开口问道,他抚着我的头发,语气非常不快。
“我只想来问一件事情。”猎魔人贝鲁多直直的盯着该伊,他说道,“是您杀死了我的妻子么?”
“你在开玩笑么?”该伊哈哈的大笑起来,说道,“我杀死的人不计其数,您的妻子又是哪位呢?”
“您昨天就见过她!有着冰兰色眼睛和金黄色头发的女子……她是我唯一的妻子……我爱她……但是昨晚她被人杀死了……”
“你说什么?!”我霍地站了起来。他说的人是玛利亚?!
“玛利亚被人杀死了?!”我不可思议的问道。这个生命力如此顽强的女人竟然死了?!
“您是……凌岚……”贝鲁多一眼就认出了该伊身边的少年,他不止一次从玛利亚的嘴中听到这个少年的事情。绝美的面容还有醒目的白发让他很容易就下了判断。
“玛利亚以前经常提起您……”
“不是我们做的……”我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说道,“玛利亚好歹是我的旧识,我没有必要杀死她……”
贝鲁多沉默了……
“昨晚我一直和该伊在这个房间中……哼哼……就算和你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吧……”我冷笑了一下,看穿了他的所想。
“她的身体中的血液莫名的少了一半……抱歉……我无法做其他的推测……”
“哈,就因为这个而怀疑我们么?如果我真要杀死她,你连她的尸体都见不到呢。”我轻蔑的说道,说这个男人的头脑已经被悲愤填满而导致智力急剧下降也不为过。
“我随你走好了……玛利亚一定死的很不瞑目吧……哈哈哈哈……顺便将凶手找出来也许会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我望了该伊一眼,他含笑着举起了酒杯。
※※※
头发早就干了,身上的睡衣换成了平常穿的白色长袍。我轻松的站在玛利亚的房间中,审视着里面的情况。在我的身边,一群人类正对我怒目而视。
不去理睬这些,我直接对着那个叫做贝鲁多的男人说道:“这里还没被破坏吧……”
他点了点头。
“那就好。”对于玛利亚的死亡我虽然感到惋惜,但是现在充当这个侦探的角色实在让我感到了新鲜。
桌子上面放置着两杯水,还有奇怪的白色药片。
“那个是什么?”我指着那药片问道。
“安眠药……”贝鲁多无比痛心的说道,“每天上前她都会吃……”
“那就是说她是在睡觉之前被杀死的。”我推测的说道。桌子上的两杯水有点古怪。
“吞服安眠药不需要两杯水吧……”我笑着说道。
这话不无道理。贝鲁多再次点了点头。他也曾经作出过推测,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让他感到心寒。
玛利亚没有必要去为血族准备清水来饮用。
也许当时玛利亚见到的凶手为她所熟识,而那杯水正是为那人所准备。
但是这也有可能是被伪造的假象。凶手是可以自由出入房间的能力者,自然能够制造这个让人感到怀疑的凶杀现场。
所以还并不能轻易的下结论。
“麻烦死了……哼哼……只要用窥心术,这种小事情根本不算什么……”身边的该伊不耐烦的说了一句,随便的在一张椅子上面坐了下来。他说着,便运起了窥心术。很快,他察觉了贝鲁多的想法。
这个精神和意志都相当坚强的男人因为爱妻的惨死而有了一丝空隙,让该伊能够非常轻松的窥探得到他的想法。
该伊冷笑了一声,说道:“如果是我的话,你们所有人都见不到今天的太阳……”
众人听到这话,全部脸色一变,默不作声。
“回去啦,这种事情没什么好追究的,就当是我们杀的行了……”该伊在我的耳边悄悄的说道。
“你想让我的乐趣消失么?”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乖乖的呆一边去不插嘴。”
“岚……”他的口气中竟然有一丝的撒娇意味,我无可奈何的瞥了他一眼,走到了达克的身边。
“您就是第一个见到尸体的人吧……”我微笑着对他说道。
达克低着头,他的眼睛睁得老大,母亲的尸体历历在目,但是他却无法忽视眼前的这个少年。这个看起来纯洁的像天使一样的孩子,却是拥有血族中亲王级力量的冷酷恶魔。
“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达克蓦地抬起头,大声说道。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血丝从达克的嘴角流下,他怔怔的站着,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那个打他的人。
这个人正是他的父亲,贝鲁多。
“暴力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呐……”该伊嘲讽的笑了起来,不关己事的冷笑。
“你这家伙没资格说这话。”我瞥了他一眼,他讪然的闭上嘴巴,嘿嘿的笑着。
“那么请合作一点让我看看当时的情形好了……”我在瞬间欺上达克的身体,右手朝他的面门按去。
他一时猝不及防,被我使出的大力按倒在地。
从我的手掌中冒出了黑烟。这个是该伊教会我读取他人记忆的法术。据称非常好用。也是该伊的得意法术之一。
不过这种法术将会给被探者带来痛苦,这种痛苦我自己也尝过,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当年该伊是对我手下留情了。
达克痛苦的被我按倒在地上,眼睛鼻子流出了体液,他的喉咙中发出晦涩不明的声音,任何人一听就立刻知道,那是痛苦的呻吟。
我并没有打算探究他的深远记忆,于是我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便松了手。达克躺倒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他的胸膛起伏不定,泪水一直从眼睛中流下没有停止。
“很快就会有答案了……我保证……”我轻轻的在他的耳边说道。
“喂,该伊!”我回过头对他灿烂的笑起来,说道:“你好像会一种法术能够将死人弄活吧……”
该伊疑惑的眨了两下眼睛,随即也笑着说道:“没错,只要是死了没超过一天的,我都能让他活回来……”
“那个法术似乎是叫什么傀儡术吧……只要脑部没被破坏就行了对吧……”我用无庸置疑的语气说道。
“没错……”该伊配合的笑了起来,眼睛中闪过一丝的趣味之色。
“呐,尸体没被处理掉吧……”我回头对贝鲁多说道。
“是的……”贝鲁多紧皱眉头,他丝毫没有看自己的儿子一眼,而是心中充满了疑虑。
“那我们晚上再来,那个法术只有晚上才能施展……在此期间你就好好保护好你的妻子吧……恩……该伊,我们走了。”
“请抓住机会吧……”与贝鲁多擦肩而过的刹那,我低声的在他的耳边说道。
根本没有能够让死人复活的傀儡术,贝鲁多深知这一点。他一直站着没有说话,望着那两个人影逐渐在自己的面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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