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与三叔家这个堂妹更是连普通朋友都不如,甚至原主从未存过堂妹的电话,微信都没单独加过,都是在家里的群中,堂妹也从来不冒泡。
所以,塑料亲戚,爱怜并不在意,这个世界,缺了谁都照样转,谁都不是不可或缺的,更何况这些没有什么亲情的亲戚?
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就行了,其它的,奢侈。
她进厨房做饭,只不过是不想狄妈太累了,她不做,狄妈就得跟个老黄牛似的做,那是自己亲妈,自己不疼,别人也不疼啊?
狄父也跟着打打下手,但是并不多,只是偶尔进厨房看看,递个东西,摆个盘什么的。
狄三叔一家进门不到十分钟,大堂姐一家三口也到了,大堂姐的为人还是不错的,让爱怜的笑容多了一丝真诚。
毛萍最后一个到的,菜几乎都上全了,她才姗姗来迟,她说单位才下班,没有人知道真假,但爱怜知道,她就tm在扯淡,但也不打算揭穿她,没意义。
一大家人,看上去热热闹闹的,和和睦睦地吃着团圆饭,啤酒、白酒都斟满,狄大爷端着酒杯,站起身来,说着每年都要发表的饭前演说,什么‘为了狄氏家族的繁荣昌盛,为了狄氏家族的发场光大,为了在座的女士越来越年轻(可能吗?),为了在座的男士事业越来越顺利,为了孩子们学习越来越好,健康快乐地成长,大家干一杯’。
每年都是差不多的说辞,狄氏家族?就这么几个人,能称得上是‘家族’?老人没了之后,就树倒猢狲散,各人顾各人了,可笑!
尝过年夜菜后,大家纷纷赞美这些菜的可口,当得知是爱怜做的后,又是一通不要钱的忽悠和夸奖,爱怜只是笑着谦虚谦虚,并不在意,也没表现的多得意。
毛萍还是继续她八面玲珑的人设,获得大家或真诚,或虚伪的赞美,她自己也洋洋得意之中。
爱怜笑着冷眼看戏,每年都上演的大戏,一会儿有人喝多了,就该上演了,每年的年三十,都要来上这么一场。
大戏的主角还真不是毛萍,而是大堂嫂,这不,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大堂嫂例行喝多之后,开始数落起自己的公公和婆婆来,这不好,那不行,结果,狄大娘哪是肯吃亏的主,当然是针锋相对,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爱怜看着客厅里乱哄哄的,有哭的,有劝的,有叹气,还有小孩子偷偷笑着的,乱七八糟,她默默地收拾杯盘狼藉的饭桌子,大堂姐赶紧帮忙,三婶也端了两个盘子意思 一下,便回客厅里看热闹去了。
爱怜没让抢着洗碗的大堂姐伸手,占据了洗菜池,杯盘碗碟,爱怜觉得自己好像在给食堂洗碗似的,太多了,习惯于只洗一家三口几个碗盘的爱怜,不由得边洗边感叹。
碗还没洗完呢,那边狄三叔便带着女儿回去了,留下了狄三婶,她们要打麻将,刚刚没有硝烟的家庭战争已经落幕,大堂嫂居然还能马上和狄大娘、狄母、狄三婶坐下来打麻将,这操作——够骚气。
实心眼,长得太过普通的大堂哥就坐在大堂嫂的身后,普通到什么程度呢,身高一米六十五、六,单眼皮儿、龅牙、头发随着年龄的增长,最后没剩下多少,当然现在还年轻,还是有不少的,他时不时地指手划脚:‘吃,吃三条,寻思 啥呢?’‘岔(碰),岔(碰)上,上听了,关门听’……
“行了,一边儿呆着去,别烦我,你看,给人点炮了吧,就怨你,瞎支使,去去去,去看电视去,别在我身后坐着……”大堂嫂每年几乎一样的,与大堂哥的互动。
大堂哥听话地讷讷着离开了,不过没多久,又会出现在媳妇身后,之前的那些对话,继续循环。
大堂姐见爱怜不让她洗碗,便到狄母的卧室,去看望吃完饭便守在孩子身边的毛萍,和毛萍聊着天儿。
毛萍不洗碗的理由也十分充分,看孩子呀!没有人能说出什么不对来,不是吗?
爱怜和又被撵出来的大堂哥和姐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大姐夫没有正式工作,是个教琴的老师,教电子琴和钢琴,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很老实且有内秀的人,人品很不错,女儿也是八岁,与狄三叔家的狄贝贝同岁,都是二年级的小学生,不过她没狄贝贝长得好,气质也不如狄贝贝。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眼睛看着电视,时不时地再点评一下今年的春晚。
当然狄父和狄大爷也坐在一边儿,参和着他们三个的话题。
这年过的挺没啥意思 的,爱怜不喜欢狄家的这些亲戚,当然大堂姐一家除外。人只有在喜欢的人群中才会觉得快乐和满足,反之,哪会有快乐而言?
狄家的春节几天,互相请完客后,便算过完了年,爱怜不上班,自然也不会把孩子送到狄母那里,让狄母受累。
毛萍初二带着孩子回娘家,爱怜自然也得跟去,但她什么也没表现出来,谈笑自如,一点儿没有即将要揭破毛萍的迹象。
初三到初七,除了去狄大爷和狄三叔请的饭局外,她都没有离开过自己家。
初八上班,冷不丁上班,暂时还没有什么活儿,爱怜便请假去了律师事务所,请律师帮忙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当然申请人是毛萍,在孩子还不到一周岁了,不管从哪一方面起,都是她提出离婚的时候。
晚上下班,爱怜与往常一样,接了孩子回家,毛萍也在家里,也不知道吃没吃晚饭,反正爱怜是不管的,爱吃不吃。
孩子今天挺乖的,坐在小床里面,没闹,自己玩着玩具。
“毛萍,过来”爱怜的表情很严肃,档案袋放在茶几个,她也坐在沙发上,看着拿着玩具给孩子玩儿的毛萍道。
毛萍奇怪地看着爱怜,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这都多久了,狄艾联一直对她冷冷淡淡的,她直觉不对劲儿,有些担心自己的事情漏了,但又没办法张嘴问,只能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