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唐郢坦然道:“管他呢,我也没觉得我做错,就算他老子是教育局长,又能拿我怎样?”
说着他便起身:“我这就过去,看他到底想怎样?”
舒雅有些担忧:“唐郢,你不是跟沈爷还有韩总很熟嘛,为何不跟他们联系一下,也许有他们出面,事情就能够很轻松解决了。”
董心洁也是交代唐郢要有准备,那时唐郢便能够理解她的意思。
不过他毕竟是不愿麻烦人,最主要的还是这事儿不怨他,所以他理直气壮地道:“别担心舒雅,我去去就回。”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舒雅你跟这事儿没关系,没必要跟着掺合,等着我就行,再见!”
唐郢说着,便已经出了门去。
原本他因为和沈凌香的矛盾,心情被打击的一塌糊涂,还真是觉得生无所恋,但现在又有了新的麻烦找上自己,反而令他的注意力转开,心情不再那么低落了。
他离开小区,直接去了医科大教务处。
这一次路上仍旧是许多人见了他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过唐郢用脚趾头也想想得到,这许多人在骂自己渣男。
偶尔听到别人对自己的言论,唐郢也是觉得人生是一种讽刺。
曾经自己甚至都没有妹子愿意跟自己交往,可现在,都有人觉得自己脚踩几只船太可恶,骂自己渣男了。
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
他径自去了教务处,到门前礼貌地敲了敲门,门很快开了,正是董心洁站在门口,不过她的脸色很凝重。
唐郢稍一迟疑,还是直接进去了,进去以后,就诧异地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不少人。
除了郭建平,董心洁之外,有教导处的主任赵刚。
还有一个也是校领导,唐郢见过,但也不知道具体职务,穿着一身西装,年纪都五六十了,看气派还在郭建平和赵刚之上。
此外还有三个人。
一个是年岁四十多的中年人,这人大概就是朱果的老爸,也就是三河市教育局的副局长。
因为朱果此刻就坐在他旁边,凶狠地瞪着唐郢。
这中年的另一侧坐着一个优雅的女性,年级年轻多了,穿着一身工作职装,很干练的样子,多半是这中年人的助手。
唐郢一进来,就感觉到这十几道目光全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令作为一个学生的他多少有点压力,不过毕竟也见惯了大场面,所以还是很快就淡定下来。
这时候郭建平冲他略有尴尬地笑道:“唐郢呐,真没想到你跟朱局长的公子也会有交际,来说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解释一下,道个歉,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吧。”
这郭建平自然是想要息事宁人。
不过朱果当即就不客气地道:“郭主任,这事儿可不是误会,他今儿个若不低头认错,跟我认认真真地道歉赔罪,这事儿可不会完。”
郭建平干笑了声:“朱少,年轻人的事儿,不都是意气嘛,也没必要闹得太僵。”
赵刚也附道:“没错朱少,你说呢,朱局长!”
朱局长倒是没想到,这两个校领导居然都不希望自己把事儿给闹大,靠,这可是自己儿子被打了。
这事儿能放小了去解决嘛,必须要严惩打人者。
他眉头微抬,目光一瞥那个年纪稍大的领导:“常院长,这个办公室里,医科大你的地位最高,当然还是您说了算,我儿子这次被人打,我是专门来找你给我要个公道,就看你是否能够说句公道话了,若我儿子觉得还行,事儿就算解决了,若我儿子不满意,那我只能动用别的关系来处理这事儿了。”
他这话无疑是在给常院长施加压力,而故意对郭建平和赵刚的话置之不理,自然是他俩的话他觉得很不满意。
唐郢此刻算是记起了这常院长的身份,乃是医科大的中医院院长,常薪书。
这家伙看着一副老学究的模样,但朱局长一开口,他脸上的风骨就少了几分,赔笑道:“朱局长说哪儿的话,这次是你的儿子被欺负了,此事儿若要大而小之的话,咱们教育界的颜面何存!”
汗,这个马屁拍的可真响啊,怪不得能够做到院长的份上。
唐郢心里相当的不以为然,觉得这常院长从一开始就先入为主,人家姓朱的说了句话,你就信以为真,问过我的意见了嘛。
朱局长满意地笑了笑:“有常院长这话,那我就放心多了,现在人已经在了,你来处理吧。”
常院长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唐郢,淡笑道:“你叫唐……唐郢是吧,我刚才到的时候,还听郭主任说起你,最近你做了些事情,在校园里被点名表扬,这是很不错的行为,不过功不抵过,也不能以功而过,现在你犯了错误,认吗?”
想来这常院长一把年纪,校园里的八卦是不怎么了解的,不然也不可能连唐郢的名字都念不囫囵。
唐郢翻了翻眼睛,又抿了抿嘴,似乎在斟酌言辞,稍一沉吟,便听到他道:“常院长,我不能认错。”
不能认错!
常院长十分愕然,他还以为自己出面,还有两个主任在这儿坐镇,解决一个小小学生,还是小问题,根本用不了两句话,那个学生也得服软。
当然,这是大部分老师或者领导一贯的想法观念,
反正自古以来,师者为尊的传统是被流传了下来,老师们也很知道以此来确定自己的地位。
不过为人师表的诸般品德约束,却是没几个老师能够做到。
从这一点看,这老师的高尚也是不一而足,利于自己的就拿来标榜,不利于自己的,也只是口上说说,却无作为。
谁让是老师呢?
一旦诋毁,到处便有人挥举道德大棒,用老师很辛苦,老师最累,老师工资低,老师得不偿失,老师是园丁之类的话来反驳你。
把你定为反社会渣泽。
仿佛老师就一定是大爱无私的,一定是鞠躬尽瘁的,一定是高风亮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