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古堡，最高的一幢城楼。
一个穿着宽大黑袍的苍劲老者背着巨大的窗棂负身站立，他身形未动，手中的玉珠“啪啪”作响。
“你说的可是沁阳慕王府的那位王爷？”站在老者身边的同样是一个穿着黑袍的女子，女子的眼睛很大，尾部有深深的鱼尾纹，苍白的脸颊有几条清晰的沟壑，她的五官是精致的，就是看起来颇为怪诞，像极了一只狐狸猫。
“正是，珍夫人，《暮月之书》你看过了？你怎么看？这个叫薛小蛮的人是去还是留？”
“人都来了，岂有赶走的道理。”珍夫人抬起尖尖的下颔，幽瞳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可是我儿子的未亡人，虽然没有拜堂过，但是萧牧之给了她黑金项坠。”
“我还以为你不想看到她。”老者停下手中的玉珠，继续说道，“珍夫人，不管她人类，还是血琉璃，只要你一句话，或者说如何处置她，我一切都听你的。”
“听我的？族长？”珍夫人冷冷一笑，“你早听我的，萧牧之就不会去沁阳，然后死于非命了。”
“错的确在我，他的死因到现在算是有了个交代。如果你真想算账，咱们可以从长计议。”族长冷淡的脸终于有了变化，他搂着珍夫人的肩膀，“我知道对不住你，这么多年亏待了你，正好，他们来了，你想血洗沁阳，还是灭了这些小兔子崽子，我绝无多言。”
珍夫人甩开了停留在她肩膀上的手，冷哼了一句：“你之前不是不想打到沁阳，现在，怎么改主意了？”
“今时不同往日，雁南山庄不再是世外桃源。”
“族长。”门外，云霄带着薛小蛮和慕少羽在等候族长的应允，“慕少羽来了。”
族长轻拂了一下鼻尖，唇角的胡子微微一颤：“这就是血琉璃。”
他是雁南山庄年岁最长的人，因此被尊称为族长，在五百年前，他短暂见过一位血琉璃，她血液中散发的香甜和她极为相似。不过那位血琉璃在出生没多久就被扔进了暗夜血族堆里，只剩下了干涸的躯壳。
“进来吧。”被珍夫人拒绝，族长轻咳了两声，对门外唤道。
“族长。”慕少羽和薛小蛮走进来，齐齐尊称道。
“少羽。”族长斜睨了慕少羽一眼，“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讲，这位姑娘和珍夫人先离开你觉得怎么样？”
族长和慕少羽的父亲交好，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珍夫人会好好照顾她的。”
被族长允诺，慕少羽只能点头，薛小蛮被猫脸夫人盯了半天，不自在也点了点头。
她对猫脸夫人的印象不坏，她的五官极为精致，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
穿过长廊，珍夫人带她来到了一间茶室，里面古雅别致，红木木架上摆放着各种奇异的木雕，每个木雕上有小小的苔藓，嫩嫩的小草，就像一个微型的盆景。
“请坐。”猫夫人坐在一个红木茶几的莆垫上，眼神示意薛小蛮坐下，“给我倒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