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女人手里好啊，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莳笙默找到了一块干燥的平地躺了下来，“困死我了，在这里修整两天再走，我这腿快废了。”
莳笙默一不做二不休，合上眼，他从来没有长途跋涉过，在沁阳整日世家公子模样，哪受过这等苦。
慕少杰就躺在莳笙默的附近，把玩手中捡到的黑色宝石。
“我去洗把脸。”茯苓尴尬看着慕少羽和薛小蛮，他们俩沉默让她心头一阵窃喜。
“我也去。”
薛小蛮一个人倚靠在洞口，看着外面尘土飞扬。入眠，浅眠，还是无法入眠。
洞中，依稀可以看到莳笙默他们在小憩，她在等待天黑入夜后，爬上山丘，再看一看一叶绿洲。
芸娘为她而死，望哥下落不明。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到来造成的。
……
入夜，风卷起细沙，薛小蛮蹒跚爬上了山丘之上，看着一叶绿洲中火光点点，空气中不时有青烟袅袅，还有烤羊的香气。
“对不起，芸娘，望哥。”薛小蛮心中说道，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望哥。
扑腾，扑腾，天空一只飞鸟飞过。
细沙飞舞，月光斑驳，茯苓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洞外。
“薛小蛮。”茯苓飞身停在薛小蛮的身边，刚才她口哨召集云顶寒鸦，很快，薛小川会得到他们行进的方向，很快，他会知道沙漠中潜藏了宝藏，也许，或许是也许，她在不经意见瞥向了她，发现她的秘密。
“茯苓。”这是出宫后，茯苓第一次单独找她，薛小蛮问道，“你没睡吗？”
“我看到你怎么能睡得着？”茯苓冷冷抬起下巴，冷眼看着薛小蛮，“薛小蛮，你是真天真，还是恬不知耻，我要是你，离开慕少羽远远的，离开沁阳远远的。”
“茯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连我自己，都讨厌我自己。你不必一遍遍提醒我，如果我的离开可以让他们回到平静，我愿意这样做。”
“你别说得这么好听！”茯苓捻了手中的手帕，眼神阴鸷，“我们本来在沁阳生活得很平静，自从你来了，一切都变了。慕少羽眼神里不再有我，他甚至忘了自己是暗夜血族，忘了他曾经是我们的中心，为了你，放弃了所有。现在，长途跋涉，也是为了你。关于报仇，他压根儿也不在乎。”
“茯苓！小蛮！”慕少羽在洞中左等右等没有发现茯苓和薛小蛮出现，担心走了出来。
“你担心我欺负薛小蛮吗？”茯苓牵起薛小蛮的手，似刚才的话从来没说过，“我们现在才从沁阳出来，以后都是好姐妹，不是吗？”
她变脸比翻书还快，笑容贤淑对着慕少羽微微一笑。
“小蛮！你留下！”两个人不能再冷战了，该撕开的痂鲜血淋漓也要残忍的撕开，慕少羽从茯苓的手中牵起薛小蛮的手。
“我没什么好说的。”薛小蛮不知道除了沉默，还能做什么，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无助，“什么雁南山庄？什么血琉璃？你没必要为了我付出这么多，我只给你带来不幸，给别人带来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