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你们听到的钟声就是我敲的，我现在才后知后觉，那个钟声其实是敲给我们听的。只是，我们没有发现那个钟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钟声是用来警示暗夜血族，也是提醒皇帝灭血族倒计时临近。
“你还真是豁得出去。”慕少杰算是服了，他摇了摇头，“少羽，你们现在哪里？万一，这里不安全，我们去哪里找你们？”
“我们现在在东郊薛小川的一处小院子。”
“是吗？”慕少杰低垂的手微微触动，薛小川毫无保留告诉了他的身份和一切，他鬼使神差向大家隐瞒，诚然，他心中愧疚难安，但更多的是替薛小川担心。
“三天后，我们再见。”慕少羽不明所以，拍了拍慕少杰的肩头。
……
东郊，薛宅。
赵玲玲咳出了一口老血，薛小川站在她床前，在犹豫是否趁着她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咬她一口。这样她变成了次生血族，不会再受病痛折磨，不会在泥土中腐朽。
“小川，小蛮呢？我醒来怎么找不到她。”
“她马上就回来了。”薛小川轻拍她的手背抚慰道，“她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我，我恐怕等不了你们儿女双全了。”大限将至，赵玲玲不把后事交代清楚无法闭眼，“小川，等我到了你父亲那边，你和小蛮都要好好的。”
薛小川点了点头：“好，我答应娘亲。娘亲，其实你可以……”
“人生老病死很正常。”赵玲玲岂不知道薛小川接下来说什么，被次生血族咬过后，她也会变成次生血族，“我去了也解脱了……”
赵玲玲话几乎快说不出来，她浑浊的眼神在等待，一直在等待什么。
“娘亲！”薛小蛮和慕少羽从茯苓的别院马不停蹄赶了回来，回来就看到赵玲玲面色如白纸，眼睛瞪得圆圆的。
“小蛮……”终于等到薛小蛮回来，赵玲玲吐出了最后了两个字，瞪圆的眼珠子终于阖上。
“娘亲！”薛小蛮握住赵玲玲的手，她刚才还是暖暖的，手很快变得冰凉，“娘亲！”
赵玲玲的丧事办得很简单，埋在东郊一片油菜地。
“哥，以后你怎么打算？和我们一起走好吗？”在赵玲玲的坟前，薛小蛮问道，“我们一起去雁南山庄。”
“与其看着你和慕少羽卿卿我我，我留在沁阳眼不见为净。”
薛小蛮已经知道了薛小川和芮洁儿的事情，如果她离开了，薛小川无依无靠了。
“可是……”
“我答应娘亲，照顾你，所以只要你回到沁阳，我一定给你个好的落脚地。”
看着薛小川决绝的态度，薛小蛮欲言又止，她此番前去雁南山庄，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她抬眸看了不远处的慕少羽，垂下了眼帘，她是血琉璃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薛小川。
她的身份就像诅咒，说出口，薛小川又要担心了。
薛小川等着她解释为什么一定要去雁南山庄，还有她额前的天堂鸟是怎么来的，薛小蛮终究没有说出口。
“你一定要去雁南山庄吗？沁阳就没有你牵挂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