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密室的门被打开，一股强光照了进来。
狭小的密室被举着长长银枪的侍卫挤得快水泄不通，只留下了一道一人可通过的位置。
“把他拉到钟楼的最高处，现在正是阳光最毒辣的时候，晒个几日，保证让他魂也飞了魄也散了。”皇帝示意侍卫带走慕少羽，只留下薛小蛮，“至于芮天成，他活着不如死了。”
他的眼神阴鸷，恨不得把芮天成千刀万剐。
“昭阳。”慕景腾站在皇帝的身边，看着薛小蛮领口衣衫不整依偎在慕少羽的怀中，他恨不得立刻把她从慕少羽的身边带走。她的脖子上有暗红色伤口，看似牙印，再看看她的脸庞，清纯中多了些妖异，眉心处一朵红色的花钿耀眼夺目，如天堂鸟。
看着受重伤的慕少羽被侍卫架了起来，薛小蛮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银质的小剑，停在有伤口的脖子上。
“放了他！”她几乎是用尽了身体的全部力气，大吼道，“你们不是只要血琉璃吗？我就是！如果我死了，你们不是白费心机了是吗？”
这把剑是慕少羽藏在袖口中的，用来防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拿走了，看来她早就有了打算。
“昭阳！”慕景腾希望那把剑对着的是自己，他慢慢靠近她的身边，“把剑给我，这里已经不关你的事情了，皇兄带你离开密室。”
“皇兄，你一直在骗我是不是？你一直知道我的身份是不是？”皇宫中她最信任的就是慕景腾了，没想到，连他也在隐瞒。
“昭阳，你听我解释，你先把剑拿下来。”
“事到如今，我还能相信你吗？”她还能相信谁，“我是谁？血琉璃？血琉璃是什么？我没有变成次生血族，我没有獠牙，我到底变成了什么怪物。”
“我将是灾难，暗夜血族的灾难，次生血族的灾难。”芮天成低垂着头终于有了反应，他的獠牙已经深深扎进了下巴的肉里，他弯曲的指甲从腿上穿了出来，又绕了一圈。他的唇微微在动，像是在说临终遗言：“妖孽！妖孽！”
他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在吼叫中变成了垮塌变成了一滩烂泥，血色的烂泥。
亲眼看到暗夜血族死亡如此骇人，在场的侍卫倒吸了一口气。
“把慕少羽带到钟楼！”皇帝的眉眼舒展，看到芮天成死亡，他心间从未有如此愉悦，“我带你们看一看沁阳都城，它今天从来没有如此美丽，如火光的曼珠沙华和燃烧的火焰一定举世妖娆。”
“昭阳，你不想你的少羽没事的话，一起来。”
……
沁阳皇宫外，火光漫天。
从钟楼往下看，燃烧的几处地点正是四大暗夜血族王府的方向。
“四大暗夜血族从今天开始除去王公贵族头衔，朕今天收回所有的爵位，王府，还有命！”皇帝站在城墙边，风卷起衣诀，负身而立，他等这一天实在太久太久，从青葱的少年，到现在霜发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