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老者勾起一侧唇角，吃力地抬起起头，他的头微微颤动，黑色凌乱的头发在微弱的光下散发着死灰色的光，他冷冷一笑，用试探的眼神看着薛小蛮。
“我，我是慕昭阳……”薛小蛮摇了摇头，每当说自己的名字，她内心有一万个不确定。明明想远离这骇人微笑的老者，身体被某种力量牵引，不自主越来越靠近他。
“慕昭阳？不，你不是？”老者肯定说道，好像听到什么荒诞的事情，他一边冷笑一边摇头，“那皇帝老儿果然把你这个怪胎留下来了，看看你脖子上鲜嫩的皮肤，以及纤细血管下甜蜜的芳香，你是血琉璃。”老者深吸了一口气，体会鼻尖传来的芳香气息，“靠近我，再靠近我一点。”
他的声音充满鬼魅，示意薛小蛮走到他的身边。
“不要因为你是老者，你就可以骂人，我不是怪胎。”
他的脸苍白如纸，皮肤干枯如干涸的田，他微微一动，脸上的皮就脱落一块，近距离看着他，薛小蛮只觉得心头一阵恶寒。
再低头看着老者的身上，更为骇人，一根锁链从他的心脏部位穿过，锁链很细，上面有很多银色的小刺还有细小的铃铛，到底他做啜了什么，对待他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完了，暗夜血族完了，完了，完了……”老者仰天大笑，惊得顶上的碎石簌簌往下掉，他的笑声魔音穿耳，搅乱人的心神，“也罢！我也解脱了，索性一起灭亡！一起走向毁灭！”
以前她的梦醒来就忘，这一次梦中的一字一句她记得清清楚楚。
……
“秋月！”薛小蛮双手紧紧抓着被子，刚才的噩梦让她出了一身冷汗。门窗不知道怎么打开了，风吹起来十分寒凉。
夜深了，没人回应她。
一盏昏黄微弱的油灯突然点亮，拉长了一个修长的黑色身影，他背对着油灯看着她。
“是你！”钟楼怪人不是应该待在钟楼里面吗？他今天的穿着不是钟楼怪人的衣服，而是侍卫的。
“你受伤了。”他的声音低沉，充满了男子成熟的魅力。在出现宸月宫寝殿前，慕少羽化成侍卫，在点灯前他摘掉了面具。这是第一次看到薛小蛮穿着里衣的样子，他轻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他侧过头淡淡问道。
“你怎么进来的？”宸月宫外面有两队侍卫，看他穿着侍卫的衣服显然是混进来的，薛小蛮拿起床边的披风把自己裹了一个严严实实，“你得赶紧走，要是被人发现了，没人保得住你。”
慕少羽不靠近，离薛小蛮远远的，“我马上就走。”
她身上的确受伤了，他可以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那股腥甜和从雪狼谷身上的女子一样，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他满脑子没有办法思考前因后果，闻到如此鲜活的血液，他感觉的每一根血管都在躁动，在叫嚣。他的獠牙在不可抑制地在生长，他的瞳孔宛如破壁而出，变成了蓝色的幽瞳。慕少羽为了潜入皇宫，一直服食无恨丹，他几乎未进食，更加没有嗜血过。
“小郡主，小郡主！”窗外是奶娘的声音，看外面侍卫举着火把，定是园园发生什么了。
一队侍卫正在往她的寝殿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