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者沉吟了片刻，道了一句，“只要你曾经喜欢就好。”
他最后一句很含糊，薛小蛮很想追问说的是什么，见来了巡逻的侍卫，想问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无论如何，谢谢你，我先走了。”薛小蛮对着老者甜笑，提起裙脚，奔向禁室。
老者看着她的背影，枯朽的面容有丝动情，瞳孔微微收缩，黑色眼仁变成了蓝色，他可以清晰感觉到眼睛“蹦”的一声，很快，他身体暗夜血族的特征慢慢显现。
附近有侍卫在巡逻，而且越来越多。
他低垂下头，飞速隐藏在一颗大树下，从袖中取出无恨丹吞食服下。
“皇兄，你听得见吗？”不远处传来薛小蛮的身影。
这是多久没有和她说话了，多久没有近距离看到她的脸，若不是皇宫内戒备森严，巡守的侍卫众多，他真想抱着她入怀，吻她到天黑。
“皇兄，如果你听得见，可否回应一下，敲一下墙，好让我知道你现在好好的。”她孜孜不倦每天如此，早晨来到禁室，等夕阳出现，钟声响起才离开。
“咚咚！”禁室内，终于有了回应。
薛小蛮几乎高兴得跳了起来：“皇兄，我一直会等你，等你出来！”
“昭阳，你回寝宫吧，皇兄没事。”慕景腾声音有点颓然，不过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想每天陪你说说话。”
“回去吧，乖！”他的言语中充满了宠溺，“你这样每天守在这里，被别人看到了可要笑话了，呵呵。”
慕景腾坐在禁室书桌前，流云在书桌一侧磨墨，一边打量，一边浅笑。
“太子殿下真是好福气，公主对您可真是……”流云附耳轻声在慕景腾说道。
“嗯……”慕景腾的气色红润，和曾拄着拐杖面色惨白病态判若两人，听到流云撮合两人，心头由衷高兴，“她走了吗？”
禁室内有一个小孔，可以清晰看到禁室前薛小蛮的一举一动。连日来，慕景腾每天站在小孔前饶有兴致观察薛小蛮的小表情，她是否在笑，是否在皱眉，是否在担忧他。
不管过程如何，他的目的达到了。
“她已经走了，看起来有点依依不舍。”流云怔怔看了片刻，回答道。
“父皇那边怎么说？二皇子那边有什么动作？”慕景腾收起笑容，凝色问道，流云是他的人，安插在皇帝身边已多时。
“我打听到二皇子本打算找人弹劾太子您的，但是奏章递到了内阁，全部被打回去了。”
“你做得很好！”慕景腾负身而立，他的身姿没有因为瘦弱而不挺拔，反而有一种无法企及的贵气和威严气质，“让慕景桢还折腾一会，有没有人找到是谁告的密？我的那些人死得未免太冤了。”
“太子，人查到了，要不要？”流云提起手，做了个刀抹脖子的动作。
“无妨，反正，事情成与不成，对于我们来说都很有利。等我离开禁室，就向父皇请求，剥夺我太子之位。”
“您这是？”流云有些不懂。
“父皇最爱的是三弟，所有的人都以为三弟放逐在外没有竞争皇位的资格，但是我是了解父皇的，他随时在找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