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蛮眼神瞥向秋月,眼眸从未有的坚定和愤怒:“我还在站这里,你这话是说给我的听的吗?”
“我不敢!”
“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到底是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是不是你说的比我说的管用,还是说,你手中握着的权利比我还大?又或者,我是宫女,你才是这个宫殿的主人。”
字里行间字字珠玑,秋月的额头冒出了密密细汗:“公主殿下,奴才不是有意的。”
薛小蛮走上前,瞪了秋月一眼:“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对夏菊如此,对我以下犯上,你别想待在我这里了。”
……
一座长满青草的山坡上,白雾缭绕。
薛小蛮穿着一袭轻裳,光着脚丫在上面走着,身边颀长提拔的男子牵着她的手,他模糊的脸像是在微笑。
“我喜欢你。”
“你是谁?为什么牵着我的手?”薛小蛮的视线慢慢模糊,太阳穴微微吃痛。
“我是?我是你爱的人呀。”男子刚才的声音还很温柔,现在的声音突然变成狰狞。
“不对,你不是。”薛小蛮摇了摇头,后退了几步,奈何,眼前的身影变得更高,几乎是压迫式的。
“这是我祖先的坟茔,爱我,就要和我一起,变成和我一样。”男子的脸仍旧是模糊,不过薛小蛮看清楚了他的牙齿,白白的獠牙闪着晶莹的光。
“不,我不要……”薛小蛮后退跌倒在地,她身子向后退,男子就像凶猛的野兽咬向了她的脖子。
“不!”她的声音穿越喉咙,大叫!
噩梦,是噩梦!薛小蛮坐起身来,刚刚的梦太过于真实,她的额头沁出了一层细汗。
“公主。”夏菊端着一个红漆托盘,上面摆着一盅冒着微微白气的热茶,一个珐琅小碟装着丹药走了进来,“您刚刚做噩梦了,别怕,我就守在外面。”
薛小蛮揉了揉太阳穴,每当想看清楚梦中男子的脸,他就变成狰狞的模样,然后之前的画面全部为零。
夏菊从袖中拿出一个手帕,擦了擦薛小蛮的额头,看着她发白的脸,说道:“公主,外面天光亮着呢,没什么好怕的。公主,您该吃药了。”
“我不要吃药……”
薛小蛮推开夏菊递过来的丹药,淡淡一笑,走到寝殿外的长廊,外面下着绵密的小雨。
“下雨了。”白皙的藕臂接住黛色屋檐流淌下来的雨滴,悠悠的,她走到了院子里。
“公主,小心着凉。”
“夏菊,我问你,我到底是谁?为什么所有的人看到我就像邪祟一样?”
“您……您就是公主?”夏菊怯生生回答道。
“夏菊,你说实话?为什么那些太监宫女背着我说我是木偶娃娃,为什么我身上的伤好了,但是还在吃丹药,为什么我听到钟声我就要昏昏欲睡,为什么听到钟声我就要醒来。为什么我总是做相同的梦!醒来我就忘了?”
“公主!”夏菊顿时懵了,她总以为“公主”什么也不知道,哪成想,她心里宛如明镜。
“公主,奴婢不知。”
“罢了,你怎么可能会告诉我?”薛小蛮失望地连连后退,身后一个身影让她戛然而止。
“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