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很成功,情况比之前好了很多,也亏得顾上校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所以我们才能把他从死神那儿拉回来!不过还是要在icu观察两天,如果这两天稳定,那就会没事!”
医生的话像是一剂镇定剂让蒋少仲和陆良典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但他们悬着的心在顾墨城没有彻底脱离危险时根本就放不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对于蒋少仲和陆良典来说更加的难熬,期间,年飞扬来了一次。
夏雨熙虽然死了,但夏雨熙所犯的那些罪行还是要调查清楚,包括温玲玲死亡的真相。
顾墨城的猜测没错,温玲玲的死并不是偶然,她在监狱里跟人打架被人弄死其实都是夏雨熙一手安排的。
夏雨熙承诺过那个女刑犯,只要她杀了温玲玲,夏雨熙就可以救她出来还给她一个新的身份活着。
温玲玲恐怕到死都没想到她会死在自己的表姐手上!
是了,温玲玲既然已经知道了下夏雨熙根本就没有失忆,夏雨熙怎么可能允许她活着泄露自己的秘密呢?
一个连自己的表妹都能杀的人,还能回头吗?
夏雨熙究竟是怎么从一名优秀的夜鹰人员一步步变成一个杀人恶魔,这期间她的心路历程是怎样的谁都不清楚,他们只知道夏雨熙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谁也别想逃过法律那张网。
可夏雨熙毕竟已经死了,留着她的尸体也没有用,总不能再枪毙一次她的尸体,所以尸体还是由年飞扬带回了夏家。
夏家父母看到夏雨熙的尸体时瞬间老了十几岁,两人就算是看到了夏雨熙的尸体,还是不相信夏雨熙已经死了,更没法相信夏雨熙肚子里还有一个死胎。
在他们眼中,夏雨熙纯洁、善良、正直,断不会做出背叛国家背叛同伴的事情,更别说是杀了自己的亲表妹,而且还怀了一个大毒枭的孩子。
可有些事情不是不相信就能解决问题的,当法医的dna鉴定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夫妻二人终于崩溃了。
而知道温玲玲真正死因的温家夫妇上夏家闹了一场。
可就算再怎么闹,夏雨熙都已经死了,他们总不能让夏云凯和周兰静来偿命。
对于温承豪夫妇和夏云妮来说,失去女儿已经让他们够痛苦了,她们好不容易接受了温玲玲死亡的事实,可现在又告诉他们害死女儿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而且那人还是自己最信任的侄女儿,这不但是往他们胸口戳刀子,还在伤口上撒了一袋盐。
两家人终于撕开了表面上维持的那一点亲属关系,彻底沦为了仇人。
……
顾墨城在icu的那两天对于蒋少仲和陆良典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煎熬,他们翘首以盼地等待被着时间每一分每一秒地流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时间能快一点。
皇天不负有心人,虽然顾墨城依旧没醒,但也没有出过任何问题,算是平平安安的度过了两天。
两天后,医生又给顾墨城做了一个全身检查,之后说顾墨城已经脱离了危险期调到了病房。
顾墨城调到病房的那天,蒋少仲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陆良典又和医生一起手忙脚乱地将他弄进了病房。
好在陆良典只是疲劳过度,只需要好好休息就行没什么大问题。
顾墨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下午了,他微微睁开眼睛一看,周围一片白色,耳边只能听得到医药仪器发出来的滴滴声。
顾墨城尝试着稍微动了一下,全身的骨头都跟散了架似的疼,五脏六腑也在抽着疼。
他……还活着吗?
“老大……老大……蒋二……你快来啊,老大好像醒了!”
这两天是陆良典和蒋少仲一直轮流陪床照顾顾墨城。
顾墨城的病房很大,除了他自己病床之外,还有一个隔间可以供人休息。
陆良典守着顾墨城的时候,蒋少仲则在里面休息。
陆良典原本困的打瞌睡,无意间惊醒看到床上的动静,来不及思考什么,甚至都没看清床上的情况就想朝里面休息的蒋少仲吼了一嗓子,他又怕自己不小心看错了。
蒋少仲实际上并没有睡熟,所以一听到陆良典的声音之后就从休息间冲了出来,而在同一时间,陆良典已经激动地去叫医生了。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内,专家都来到了顾墨城的病房。
顾墨城的眼睛却是睁开了,虽然睁的并不大也没什么焦距,但起码是醒了。
又是新一轮的检查,蒋少仲和陆良典站在旁边既紧张又期待。
终于,检查结束了!
“医生,怎么样了?”
“醒了就好,恢复的不错,接下来好好治疗养病就行。”
这一刻,蒋少仲和陆良典终于松了一口大气,陆良典甚至红了眼眶,幸好,他家老大还活着!
为了不打扰顾墨城休息,那些医生很快就离开了。
陆良典冲到床边紧紧地握着顾墨城的手,一个大男人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陆良典有些大男子主义,他讨厌动不动就哭的男人,觉得没本事的男人才会哭,可自从顾墨城出事之后,他感觉自己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
尤其是第一次在医院里看到顾墨城的时候,他浑身插满了管子,身上除了脸之外其他地方都是血肉模糊,一个好地方都找不到的时候,陆良典差点哭休克。
对于陆良典和蒋少仲他们来说,顾墨城既是自己的上级,还是自己过命的兄弟,比亲人还要亲!
好在老天爷长眼!
“老……老六……不……不准……哭……”
现在的顾墨城说话很吃力,许久没有动过的他一张口感觉喉咙又干又疼,说话的时候胸口很疼……
蒋少仲走过去拍了拍陆良典的肩膀,“行了,老大刚醒来,你就想用你的眼泪淹了他吗?”
陆良典胡乱地擦了一下眼泪,“我没哭,这眼泪它自己往下流的!我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