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乐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闪动,压低声音,伸出一只手,道;“开山刀给我。”我从小腿上拔出开山刀递给他,心知他这不是要开山,估计是要开颅了。
一边的老怪大惊,问靳乐想干什么,靳乐瞟了他一眼,道:“打开看个明白,难道你们不想知道他的脑髓是怎么没的?”
一具新鲜的尸体,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三天。
由于气温比较低,所以这具尸体表面没有腐烂,只是皮肤呈现出大片的乌紫。如果说这是一具时间比较长的尸体,那么他没有了脑髓可以理解为液化或者被尸虫给吃了,但一具新鲜的尸体,周身保存完好,却独独没了脑子,这事儿就有些大条了。
老怪道:“他的脑髓,肯定是被什么东西给吃掉的。”
靳乐手里比划着开山刀,淡淡道:“而且吃掉他脑髓的东西,还能在人的头骨上面打孔。”
要知道,大部分生物的头骨,都是非常坚硬的,因为里面的大脑需要特殊保护,所以生物进化过程中,头骨也是人身体最坚硬的骨头,除此之外就是人的牙齿。
这颅骨上面的孔洞,大约有花生米大小,周围没有一点儿血迹,颅骨的孔洞十分圆滑,就像是用什么工具给钻出来的一样。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电钻。
“他会不会是被自己人给弄死的?直升机上,之前或许有电钻一类的。”除了直升机能携带这种东西外,像我们这种徒步进来的,身上不可能携带大型的电钻,那么这人是被自己同伴弄死的可能性很高。
这架直升机相当古怪,国内的航空管制很严,要想不被人察觉根本不可能,这也是老变态为什么选择走水路进来。以他的实力,就算自己不买直升机,租一架还是没问题的,但由于航空管制,一但上了天,你这架直升机的航行路线就暴露无遗。
也正是因为如此,牺牲者出任务,就没有听谁说用过直升机的。
这里会出现一架直升机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它来自官方;第二:使用这架直升机的人,或许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不一定跟我们一样,是冲着不死国来的。
靳乐看了我一眼,道:“你想的太多了,不是电钻,人的颅骨还没有办法承受电钻的冲击力,一冲就裂了,你们按住尸体,我把他劈开看看。”
旁边的老怪顿时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虽说都是医生,但现代医生这行业里,分类相当细,靳乐这动不动就劈人脑袋的淡定神 情,怎么看也不是正经医生。
我想起在迷魂村里,靳乐解剖腐尸的场景,心说劈个脑袋算什么,一身的尸水,满手的尸虫,对着一堆烂肉解剖过的靳乐,现在看到尸体,估计已经麻木了。
面对靳乐要劈脑袋的决定,小齐看了老变态一眼,老变态微微点头,沉声道:“查查他的死因。”
后面的事儿,众人都忍不住撇过脸,虽说这帮人跟着老变态,一个个心狠手辣,但杀人和解剖人是两回事。有些人敢一枪杀一个,但不一定有胆子把死人给剖了。
本来我们还坚持看的,但随着靳乐将死尸的颅骨从中间掰开,看着人脸的上部分直接裂开两本,那种恐怖和恶心劲儿就别提了。
人的颅骨中间是有条缝隙的,是颅骨中比较薄弱的部位。
婴儿刚生下来的时候,颅骨没有闭合,因为婴儿的大脑还在发育,一直要等大脑发育完毕,颅骨才会长合。
人类的婴儿,之所以生下来颅骨是开着的,是因为人类的孩子都是早产。从我们人类的审美观来看,人的外表没有任何问题,但在动物眼中,我们所有的人类,估摸着都是长相丑陋的‘大头怪’。
由于智商的发达,所以人类也拥有一个比较大的大脑,按照大部分生物身体和头的比例来看,人类的大脑和我们自身的身体,显然是不成比例的,我们的大脑顶在脖子上,其实过分的大了。
而人还是猴子的时候,靠四肢脚走路,小孩子在母体内,脑袋也不大,母猴生崽时虽然痛苦,但痛苦程度还能承受。随着人类的进化,开始了直立行走,雌性的胯骨收窄,腹腔内脏等缩小变窄,加大了生产过程中的危险和痛苦程度,而与此同时,胎儿的大脑却反而发育的更大。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类的女性,是生物中生产痛苦最大的,动物生产也会痛苦,但没有人类那么厉害。
由于直立行走,胯骨收窄,婴儿大脑反而增大等情况,人类只能早产,在婴儿大脑还没有完全发育完毕时生产。否则,真等颅骨闭合再生,估计人类已经灭绝了,因为大部分女人都会在这个过程中痛苦死亡,并一尸两命。现在繁衍下来的人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早产的幸存者。
早产下来的婴儿,大脑会继续发育,由于颅骨没有闭合,这时候如果拿手去摸,会发现头顶的部位非常软。等颅骨长合后,由于是后天闭合,颅骨线会较周围的颅骨稍薄。
靳乐此刻,就是顺着颅骨线,将脑袋用工具借力,朝着两边给顶开了。
众人齐齐转过头,片刻后又忍着恐惧转了回来,不过这时候他们看靳乐的眼神 ,已经跟看变态差不多了。
我和众人一样,捂着口鼻,伸长脖子往掰开的大脑里看。
里面空空如也,别说脑子,连一点儿积液都看不见,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清理的干干净净一样。
在我们眼里,这只是一个空空的大脑,但术业有专攻,靳乐和老怪所看见的,显然不是这么回事儿。
老怪被靳乐比下去,相当不爽,干脆也跟着跪在地上,凑过去一起查看,他一边看,一边和靳乐二人你一眼我一语的交流起来。
“内部有大量划痕。”
“有黑色颗粒物。”
“这里面好像有东西。”
“帮我撑开,我看看。”
两人专注于被掰开的脑子,我们其余人也帮不上忙,只能感慨医生真是一个伟大又变态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