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从未想过要躲。就算他笨，他胆小，他无能。可他还是一个男人。一个敢作敢当的男人。
“？”紫霞更加疑惑了。
“这个混蛋是金属老家伙那边派来的奸细。”林晓言之凿凿的，用手指着周牛牛的鼻子。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他。
听到林晓这么一说。紫霞瞬间石化了。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就这么搂着自己怀里的窗帘，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周牛牛。
她真的不敢相信，这竟然会是真的。倘若，这是从张亮嘴里说出来，她会以为是在开玩笑，恶作剧。毕竟大家那么熟了。玩周牛牛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了。
可这话，偏偏是从林晓这种做事严谨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这话，让所有人，都简直不可思议。觉得这和天方夜谭差不多。
就连穆洛白自己也惊讶万分。
“林，这种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张亮相当不相信的看着林晓。因为，他和周牛牛可是天天相处的同事。
再说了，周牛牛这令人堪忧的智商，张亮也是一清二楚。他除了自恋点，傻逼一点，还真一点都和奸细这种角色挂钩的可能性都没有。
再说了。周牛牛的理想，就是当副局。哪那么大的志向去做奸细？
他要是奸细，那全世界都会是奸细了。
张亮完全就没法理解这种事情。
“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你们自己问他。”林晓才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给他保守秘密。
刚刚，要不是这个混蛋，穆洛白就不会经历这一场生死。所以，为私，林晓是痛恨周牛牛的。
必须要给他惩罚。
听到林晓则言之凿凿的生气，紫霞很不自在的呵呵一笑：“呵呵，呵呵。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好像……好冷的样子……呵呵。”
紫霞就像是听了一个全世界都不会笑的笑话一样。浑身不自在。
她怎么能够相信，周牛牛是奸细？要是他是金属老家伙那一伙的，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为什么会反复帮助自己，挽救自己？
不管怎么样，她真的不相信他是奸细。
“对不起。”就在紫霞完全不相信周牛牛会是奸细的时候，周牛牛发话了。
听着他这无比内疚的几个字，紫霞刚刚那僵硬的表情上，瞬间就凝固了。
她没听错，是周牛牛自己说了对不起三个字。
天哪。
那她最最不愿意相信的事情，难道会是事实？
上帝……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听到周牛牛说对不起。张亮和穆洛白也惊讶到了极点。
大家这两天，和他相处的，是如此的和谐。大家也都知道他这人有些神神叨叨的，可却知道，其实，他骨子里，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你，再说一次？”紫霞呆呆的，看着周牛牛，一脸的不可思议。
周牛牛双眼闪烁着，不敢看紫霞的眼睛。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是坏人。”周牛牛自责到了极点。真的想就这么打个地洞钻下去。然后永远躲起来。
可是，他知道，自己对紫霞造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他除了担起责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蠢货，你怎么能够承认？”就在周牛牛自责万分的时候，他心中，响起了那个让他又怕又恨的，带着重金属味道的声音。
“你个混蛋王八蛋，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周牛牛一听这家伙竟然这个时候还要来指责自己，立马就来火了。
所以，朝着空气就咆哮了起来。
他恨。他恨老家伙。
是老家伙让他亵渎了友谊。
听到周牛牛冷不丁的，朝着自己的方向咆哮，紫霞以为周牛牛是在骂自己。
顿时，更加迷惑的看着周牛牛：“我害了你？”
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周牛牛做这些，是自己害的？
紫霞竟然还真的检讨起来。努力回忆着这两天，有没有亏待过周牛牛。
“我害你？是你自己害自己吧。你别忘了。你要是毁了任务，你就永远拿不到解药了。哈哈哈！”说完，这金属声音就渐渐远去。
听着这在心中响起的声音。周牛牛现在简直肝肠寸断：“混蛋，你混蛋……你这个老混蛋……”
一边哭着嘶吼，一边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周牛牛心中现在无比的难受，难受到了极点。
他从未想过真正要去害人，从来就不想做什么间谍。
他只想做他小小的周牛牛，做他的小局长。然后，好好的过他下半生。可以小贪污一下，可以小色.色一下，可以小违规一下。他只想做一个很俗的俗人。
可却从未想过要去伤天害理。尤其是伤害紫霞这种善良的人。
他何尝不内疚，他每一秒都在受着精神的折磨和人性的鞭策。他何尝不难受，他每一秒都在炼狱一般的难受啊。
他周牛牛，不能做周牛牛，这是他一辈子最最痛苦和错误的事情。
可偏偏，倒霉的是他，被选中的也是他。
他不甘，可也无可奈何啊。
自己心爱的人被老家伙控制了啊。
周牛牛像个孩子一样，抱头痛哭起来。
紫霞不知道周牛牛为什么骂自己是老混蛋。可她却从他那里感受到了无尽的痛苦和哀伤。
有几个男人，愿意当众哭泣？
不是遇到让人无法承受的事情。没有人会这么嚎啕大哭。
“妞妞，你怎么了？”就算周牛牛刚刚好像在辱骂自己，可紫霞还是蹲下来，轻轻的，抚.摸起周牛牛的脑袋来。
在她刚刚才殴打过的后脑勺，小心翼翼的抚.摸。
就像安慰一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周牛牛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抱住了紫霞。就这样。两个好朋友，蹲在地上，抱着。
“你。你说清楚。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我都理解。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这种时候，紫霞选择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