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又咳嗽了一声,断断续续地道:“呈上来!”
那仙官走下台来,把那箱子用双手抱着抱到帝君眼前。
当着众人的面,掀开一眼,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果然都是冰山雪莲的药粒啊!三殿下好孝心啊!”
帝君捂着嘴巴一直咳嗽,潮红了脸说:“辛苦你了!”
九婴立马双膝跪地:“不辛苦!能看到父皇早日好起来才是儿子最大的心愿!”
帝君点点头,让仙官把这一盒冰山雪莲收下。
俊猊在台下一直密切地关注着这一幕。
有一个平日里和俊猊走得近的幕僚,此时是掌管天庭水域的,是朝堂上的正二品官,他此刻走出来说:“那冰山雪莲分明就不是三殿下买的!三殿下何必借花献佛呢?”
九婴的肩膀忽地一颤,而后反唇相讥道:“水伯,您说话得拿出证据来,小侄辛辛苦苦才买来的冰山雪莲如何就不是我的了呢?”
水伯一股热气腾地一下从脚底蹿向脖子:“这药粒分明就不是你买的,你心里比谁都更清楚!”
大家都知道水伯一向是站在俊猊这边的,此时对这三殿下怎么都看不顺眼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也都打着马虎眼,只当看一场热闹。
九婴笑道:“哦?你怎么知道啊?”
水伯一时激动,脱口而出:“因为……”
九婴勾了勾凉薄的嘴唇看向水伯:“因为什么?”
水伯一口气倒逼回去,只好噤了声。
众人都笑了起来:“哎呀,水伯,年轻人本事大,做了一两件你我做不到的事,您也不必太激动啊!”
“是啊,是啊!水伯太激动了!”
众人们都这么说着。
只有帝君冷冷地扫视了他们一眼道:“俊猊呢?”
俊猊从一群朝臣中站出来:“儿臣在!”
帝君的眼睛如两把刀锋似的狠狠地在俊猊身上挖了几下:“你这两天去哪儿了?”
俊猊礼貌地答道:“儿臣这几日在朝阳台。”
帝君眼睛里的光芒收敛了几分,说:“没事就扶你母亲出来走走,别让她老待在朝阳台!”
俊猊听到父亲的这句话,一双眼眸里突然蕴满了泪花,忙躬身说道:“是!”
帝君将那冰山雪莲粒吃了一粒在嘴里,顿觉神朗气清,整个肺部都轻松了许多,“这次难为了九婴,难为了他肯出私房钱!”
那些本就被九婴笼络的朝臣们纷纷搭话道:“是啊,是啊,三皇子一向孝顺啊!”
帝君的眼神依旧是清清淡淡地扫过众人,后来落到那空出的席位之上:“方索没来上朝?”
旁边的小仙官忙就跪了下去:“大殿下这几日又去了下界,况且您从前也没这规矩啊……”
言下之意,方索从前从来都没有上过朝,怎么今日您倒关心起来了呢?
帝君沉默了一瞬,而后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语气淡淡地说:“说一说昨日下界发生的事情吧!”
大臣们七嘴八舌,只有九婴嘴角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九婴的身后却有偷偷地打量他恨不得将他刮了吃了的水伯。